他看我几眼,不着痕迹地提出要道歉,而我看起来遇到了麻烦。
“也许我能帮忙呢?”津和笑道。
我自己还懵逼着呢,不想说出牢笼的事。
他却贴近,身高差让他只能抬起头仰着脸看我。
名叫津和的男孩吐出几句轻轻的话语,只有我和他能听见:“如果是运送的话,可以找我啊。”
我惊讶地对上他的视线。
……他很有可能就是青木,但是……怎么会是国中生的形态呢?
我已经决定了是牢笼里的青木,而且这个孩子太过不寻常,他是主动出现的,如果他是正常的青木,应该也按照约定离开,可是他并不是——他是国中生形态啊!
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异常怂地没有多问。
……就当他就是津和吧,一个踢足球踢到我要道歉的孩子。我欲哭无泪地想。
他先和我进屋子,让其他孩子在外面等。
我走之前将笼子盖上了黑布,现在也不掀开:“我想要把他送到我屋子里。”
津和伸手摩挲了一秒那顶上的黑布,面无表情,眉眼阴恻,抬起头却是一个笑:“好啊,姐姐。”
那些孩子很听他的话,兴冲冲地就过来搬运,人数多并不重,我也在帮忙。
走的时候,我和北村先生发了短信说我将青木
带走了。
那些国中生一直在和津和说话,没有一个人对笼子里的东西产生任何的好奇心,注意力已经被一个人完全的夺取。
一路顺利,青木安安静静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待在笼子里。
我感谢了他们,递给他们每人一个三明治。
津和乖巧地说了声谢谢收下了,他们才收下。
我目送他们离开。
“你说,那个笼子里到底是什么?”他们走下楼,一人似乎想要吸引津和的注意,故意找话题说。
“津和才不会在意这些啊……”
谁知那漂亮的男孩摩挲了会儿下巴,微弯了钝感的猫瞳:“是垃圾堆里的野兽啊。”
“诶?”
“那刚刚那个姐姐就是在养动物咯?”
津和:“才不是,是施舍罢了。把垃圾堆里的东西捡回去,迟早会扔掉,换一个更漂亮的。”
“哈……”他们没听懂他的含义。
倒是有一人突然兴奋道:“不过津和,你怎么忽然变得跟乖学生一样啊?难道是要整蛊那个大姐姐?”
横行霸道才是津和,在学生堆里高傲地指挥,不喜欢亲自打架却喜欢看别人被打,会拍手叫好,嘲讽过所有人,就连大人都不放在眼底,伪装乖孩子一阵就露出本性,他的父母听说已经为了他锒铛入狱,所有人都认为他的父母是魔鬼,愈发的可怜他。
只有津和周围的人才知道,他的父母是为了他而犯罪,是因为太爱他才想要把一切东西都给他。
“不是。”津和一瞬间冷脸。
“……那……”
“闭上你的臭嘴,蠢货。”
津和一个人回到家,他顿了顿,终于袒露出几分激奋的神色,脸染上红,他咬着唇想了片刻,想刚刚的相遇,几乎是在一遍一遍舔舐回忆里少女的脸。
越想越兴奋。
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诗绪里。
他每时每刻,都在嫉妒她身边的幸运者。
今天在她身边出现,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就要朝她撒娇喊出诗绪里的名字,想要讨要一个亲吻。
可是不行。
他的身体本就因为多次实验而生长受损,上次只剩下一块肉,也同样残留着激素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缓慢地长到十四岁就再也忍不住出现。
男孩坐在奢华昂贵的高脚椅子上,晃着小腿,洁白无瑕的皮肤有着男孩特有的嫩生纯稚。
他拿出画板画画,哼着歌,计划着下一次的见面。
“诗绪里诗绪里……”
笔下少女的雏形显现,在笑。
“……好想你。”他逐渐出神。
桌上的无数张相叠的画像,无一例外都是少女的模样,更多的是她哭泣,害羞,或者被吻后懵懵的样子。
半晌,纸上滴落一滴水,晕开。
津和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流泪了。
难道是因为太开心了?高兴过了头也会流泪吗?
他不知道,但清楚一件事。
无论如何,每一个青木富江的真情流泪总归是为了诗绪里。
都是为了诗绪里啊。
我在他们走后,关上门掀开了黑布。
青木立刻起身扒在铁杆处,“诗绪里,你可千万别相信那个小鬼!”
“……津和?”
“他太阴险了!”青木露出恶毒的神色,“明知道诗绪里在警惕的是成年体,就化成国中生大小的样子来靠近。”
……行吧,那津和还真是青木。
居然还能变得更小。
我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