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玄自无不可，她接过了金才昱的手机，等待着男人站到画前摆好姿势。

上过许多拍摄和导演课程的女孩拍起照来也驾轻就熟，她换了几个角度和构图给金才昱拍出了大片一般的“游客照”。

“谢谢。”金才昱拿回手机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是被轻轻电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向文初玄，与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这本该是有些暧昧的场景，但孔佑的声音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很难说他不是故意的。

“我听说三层有一幅很有名的摄影作品。”

金才昱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是吗？那副作品叫什么名字？”

“我忘记了。”孔佑说这句话的语气十分理所应当，仿佛他说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你也知道，这些作品的名字不太好记。”

文初玄说道：“是努维尔的《河畔归来》吗？”

孔佑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的作品真的存在，他顺着文初玄的话点了点头...

，“应该就是这一幅。”

……

他们用了一个下午把整个博物馆都逛了一遍，走出博物馆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凯布朗利博物馆坐落在塞纳河畔，于是他们就在这附近找到了一家餐厅，用打卡得来的资金吃了一顿较为奢侈的晚餐。

而吃饱喝足后，塞纳河畔的景色就成了消食散步的最佳背景。

让观众们觉得好笑的是，在塞纳河畔散步原本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可如今走在一起的却不是两人，而是三个人。

晚风从河畔的树枝中穿行而过，街角有个留着长发的男人正在拨动琴弦。

文初玄路过他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这是那首歌。”

她转过头看向孔佑，“阿加西还记得吗？”

孔佑站在她身后，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孩，“当然记得。”

他在魁北克的时候将这首歌加进了自己的歌单，后来每当想念文初玄的时候，就会把它拿出来反复地听。

……直到他这个不懂法语的人都把歌词记了下来。

孔佑没有文初玄那样出众的记忆力，可他会清楚地记得与她相关的所有事情。

她的生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喜欢的菜谱、他们在魁北克一同走过的枫叶林、她即兴演出的拥抱、以及在那天夜里的河畔，文初玄哼过的这一首歌……

有时他在深夜翻阅回忆，也会觉得惊讶，原来他有这么喜欢文初玄。

金才昱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暗号，他知道那两个人有一些共有的回忆，是他无法参与的。

他们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孔佑从口袋里找出几张零钱，走过去放进了街头艺人的篮子中。

“谢谢，祝你们的爱长久。”

长发男人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英语，文初玄还没来得及纠正对方，孔佑就点了下头，“嗯。”

虽然“love”这个单词不单指爱情，但在这句话中的含义却很明显了。

节目播出时并没有剪掉这一段，于是鬼怪CP粉们疯狂地刷起了弹幕。

孔佑的这一点头无异于公开表白，他们已经快要被正主发的糖甜哭了。

文初玄愣了一下。

“我们走吧。”孔佑走回她身边，说道。

他表现得和刚才一般无异，似乎那个点头并不意味着什么。

文初玄脑海中略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却因为孔佑毫无端倪的表情而把它抛到了一边。

金才昱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有一家冰淇淋店，要去看看吗？”

文初玄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

她朝前走去，金才昱落后了两步，捂住自己领口的收音麦克风。

“我以为你要说出来了……”他看了孔佑一眼，“如果换个不那么迟钝的人，这和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孔佑淡淡地说道：“她不是迟钝，而是不愿意明白。”

“我会等到她愿意明白的时候再说出口。”

文初玄率先走到...

冰淇淋店，对着柜台下的不同口味挑挑选选。

街头艺人的歌声越来越远，歌词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孔佑在心里跟着哼了起来。

“故地重游，如同我们第一次约会那样。

于旧巴黎的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