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羽猛地回神,表情古怪道:“你们一点也不像。”
姜闻音愣愣地哦了一声,“不像就不像吧。”
搞不懂美人姐姐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她难道还能因为和卫娘子长得像,就再认个姐姐?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我有些不舒服,晚饭不必等我。”
姜闻音眨眨眼睛,大声地喊道:“姐姐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
算算日子,这几天应该是美人姐姐的生理期。
姜沉羽脚步微顿,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外走。
姜闻音还未来得及再问,就见他已经推门出去,裙角消失在门口。
美人姐姐难道是把月事沾裙子上了,否则干嘛这么火急火燎?
她皱眉想了想,出门让寒月去厨房煮了罐红糖水,等到吃过晚饭,亲自把月事带和红糖水送到姜沉羽的屋子里。
不曾想,一进屋就看到自家美人姐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冷汗涔涔,脸色十分苍白。
姜闻音大惊失色,快走走到床边,“姐姐,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姜沉羽睁开眼睛,嗯了一声。
姜闻音用帕子
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好端端的,怎么又犯病了?”
偏生这病还古怪得很,没有药物可治,每次都要美人姐姐硬生生地扛过去。
她想象不到刮骨之痛的感觉,但每次见美人姐姐脖子上青筋暴起,被冷汗浸湿的模样,就知道那定然十分痛,否则以美人姐姐的性格,根本不会表现出来。
姜沉羽的眸子漆黑明亮,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虚弱地笑了一声,“当初要你走,你没有走,现在想走也没机会了。”
这番突兀的话,令姜闻音傻傻地啊了一声。
她狐疑地看了姜沉羽一眼,“从傍晚起,姐姐就变得十分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沉羽疲倦地闭上眼睛,“没什么。”
姜闻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面对一个阴晴不定的小孩子,只能报以包容的态度。
她撑着脑袋靠在床边,絮絮叨叨道:“姐姐是不是来月事了,你现在不能动,要我帮你换月事带吗?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我们是姐妹,克服一下就好了……”
姜沉羽:“……闭嘴,我没有。”
姜闻音闭上嘴巴,拿着帕子时不时地给他擦擦汗,又从厨房里要了碗粥,强硬地扶他起来喂食。
她已经很有照顾病号的经验了,知道自家美人姐姐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没叫人进来帮忙,自己一个人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一夜。
第二天,姜闻音又顶着两个黑眼圈,用公主抱的姿势把自家美人姐姐抱上了马车。
从驿站出来时,陆无暇等人的目光有些震惊,更带着股说不清的古怪。
她没放在心上,对陆无暇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便也钻进了马车。
等马车启程,陆无暇等知晓姜沉羽身份的人,都将拳头抵在唇边,偷偷地笑了。
姜沉羽在马车上躺了一日,次日便好了许多,可以在姜闻音的搀扶下慢慢走几步。
距玉城还有一日路程时,卫娘子拿着一块玉佩来了,她温言细语道:“这一路吃住都是姑娘付的银钱,妾身身无长物,唯有一块父亲留下的玉佩,还请姑娘收下。”
姜闻音不肯收,“既然是你父亲留下的,那你更应该好好收着,至于吃住的花销,都是陆先生付的,与我无关。”
卫娘子不知他们一行人的关系,坚定地把玉佩推过去,“那就当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同行这么久,姜闻音算是了解卫娘子的性格,知道她最不肯占人便宜,无奈地说:“那玉佩先放我这,等你有银子了,可以再来赎回去。”
卫娘子是有风骨的女子,自己若是不收下,她怕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她拿起玉佩准备放起来,不料却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小字:赠爱女沉羽。
落款是姜清宴。
姜闻音傻傻地抬头,问了一句:“还未请教卫娘子的闺名。”
卫娘子浅浅一笑,“妾身闺名沉羽。”
姜闻音指着玉佩上的小字问:“令堂名讳可是姜清宴?”
卫娘子点头,解释道:“妾身是随母姓。”
姜闻音咽了咽口水,震惊地看着手里的玉佩,耳畔又回想起了锦娘的话。
那位卫娘子和小姜姑娘
长得好像。
同父异母的姐妹,能不像吗?
如果没记错,原主父亲的名字叫姜堰澄,字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