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这是您的权利。”
离开之前,司明沉转头看向文特助:“如果温稚给你打电话,告诉他我在忙。”
文特助:“收到。”
当桑昱得知司明沉被带走后,飞快驱车而来。
文特助正在跟司盛高层按部就班地工作,大家似乎并没有因为司明沉的离开方寸大乱,仍有条不紊工作。
桑昱皱眉:“明沉猜的没错,他们果然挑这个时间下手,不想让他回国。”
文特助语气肯定:“司总没事,会回来的。”
桑昱知道司明沉具体的计划,但细节不太清楚:“他这次被带走,最快也要24小时才能出来。”
文特助:“您放心,我们安排好的律师跟着去了。”
桑昱悬着的心稍稍落下:“那就行,就怕这边的孙子们徇私,故意不放人。”
文特助突然陷入犹豫:“如果是这样,我们还需要想别的办法。”
距离司明沉被带走已经有五小时。目前,国内的记者媒体无人报道。
温稚起床后,第一时间看向手机,发现司明沉并没有回复他。
刷牙时,他的心脏跳得极其没有规律,一个小动作就会胸闷难受,心脏狂跳。
犹豫之下,他给司明沉打过一通电话,但对面机械的声音立刻回复他已经关机。
按照平常,司明沉就算睡觉手机也不会关机,除非没有电量。
一直到上妆,温稚都在纠结要不要给文特助打电话。
最终,他把电话拨过去。
文特助很快接起来:“温先生。”
温稚握着手机,语气小心:“打扰你了,司明沉在哪里你知道吗?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文特助刻意停顿片刻:“稍等。司总正在会议室开会。”
温稚松口气:“我没事,那就不要打扰他了。”
文特助:“ok,司总这个会议比较长,结束后还有其他的会在等着,可能暂时无法给您回电话。”
温稚:“没关系,但我想向你咨询一件事。”
文特助:“您请讲。”
温稚看了眼四周正在帮他做造型的女生,沉声问:“司明沉原定后天回国,他能回来吗?”
文特助:“大概率不能了。”
这个答案温稚早有思想准备。
“那你清楚,大概会延期多久吗?”
文特助:“抱歉,我也不能确定,但本周要是回不去了。”
温稚抬眼看着日历,小声叹息:“今天才周一。”
文特助没说话。
“不打扰你了,辛苦你照顾司明沉,你工作也要注意身体。”
“谢谢温先生的关心。”
电话挂断,温稚心里越来越空,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手中攥着剧本,他数了数,还剩20场戏,他就该杀青了。
20场戏,大概需要5天。
上完妆,温稚的团队即将从酒店出发。今天的戏份是后山一场戏,距离常规拍摄地大概有10km的距离。
因为地理位置的因素,温稚拍完戏需要直接从那边抄小路回酒店。
负责开车的是新来不久的小助理,叫阿宁。
温稚上车前,开了下汽车的后备厢。
阿宁笑呵呵道:“老板,拍完戏您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如果有,我顺路带您去。”
温稚对这些事提不起兴致:“谢谢你,今天我的戏份只有两场,结束会早一些,想回酒店休息。”
阿宁:“ok,没问题。”
来到山上,温稚迅速调整状态,拿着剧本进入角色。
这里相对荒凉,拍摄场地几乎是望不见的杂草和石头。
山底下,停着两辆那天出现在酒店的商务车,里面的人准备好迷.药和绳索,准备今天动手。
他们已经踩好点,这里的公共卫生间位于比较偏僻的树林,一旦温稚独自上卫生间,他们就会有下手的机会。
这里的山林长年没有人烟,他们已经伪造好剧组的工作牌,可确保万无一失。
就这样从早晨一直到晚上九点。
温稚始终在山上拍戏,拍完一场又一场,并不像他们提前获得的消息那样,今天只有两场戏。
为首的男人有些不耐烦,旁边小弟急躁地说:“大哥,温稚不去卫生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男人眉心紧皱:“杰夫先生说了,一定要在凌晨两点前把温稚绑走,不然他那边无法运作。” 小弟骂了两句脏话:“他这一天了,一口水都没喝,难怪不去上厕所。”
男人示意大家别急:“等他拍完戏,我们分手行头,一辆去追他的保姆车,另外一辆去堵住那辆商务车。这两天我观察了,温稚一直坐在那辆小型保姆车上。”
小弟们齐齐点头:“收到。”
很快,到了晚上十一点,温稚一行人果然下山,准备离开。
为了掩人耳目,这帮人立刻躲藏起来,趁着没人时溜进车内。
五分钟后,四辆车同时开始启动。
为首的男人命令道:“五分钟后,你们将商务车截到路中心,拖延五分钟后放行,我们的目标只有保姆车上的温稚和他的司机,有必要的话一同绑架。”
“收到。”
……
十个小时候,欧洲的警署外,司明沉已经随律师离开。
律师分析道:“根据这边的法律,虽然您被保释,但暂时不能出境。如果偷渡出境,这边的所有财产都会被冻结,司盛在国内的市场也会受到影响。”
在里面待了24小时的司明沉并没有很狼狈,领带仍然打理得一丝不苟,西装笔挺利落,没有半分刚从警署出来的进退无措。
司明沉的计划,律师并不完全知情。他倚在车座前,接过文特助递来的咖啡:“温稚给我打电话了吗?”
文特助:“打过,我以您开会为由,暂时稳住了温先生。”
“嗯。”司明沉将手机交给文特助:“没电了。”
文特助接过手机:“您先回去睡一宿,在警署里没怎么休息吧。”
司明沉:“还好。”
汽车将司明沉送到他欧洲落脚的公寓,文特助将刚刚购买的晚餐拎起来,给司明沉送上去。
桑昱知道司明沉顺利从警署出来后,已经提前到他的公寓等他。
两人准备继续部署后续工作。
司明沉一进屋,桑昱立刻拔腿过来:“怎么样?那帮人有没有为难你?”
司明沉疲惫地摘下腕表和领带:“他们不敢。”
桑昱跟着他:“对面究竟是谁?你心里有答案了吗?”
司明沉将今天在警署得到的信息告诉桑昱:“是杰夫沃尔顿。”
这个名字,桑昱有些印象。
“这个人是当年跟你抢占重工业制造厂,结果亏损了将近百亿美金的那个人吗?”
司明沉:“嗯。”
桑昱犹豫道:“他这个手下败将,这次是有备而来啊?桑祁跟他勾结了?”
司明沉:“国内司盛的数据,应该是桑祁提供给他的。还记得新品发布会那个内鬼吗?”
桑昱嘲讽道:“他们这个手段,有够下作的。”
司明沉摘下领带,靠在沙发上,这时刚充好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桑祁的声音出现。
“司明沉,我现在和杰夫先生在一起。刚从警署出来,滋味如何?”
司明沉眸光变冷:“你想说什么。”
桑祁正要说话,被杰夫抢先:“接下来我说的每个字,你都要谨记。温稚现在在我手里,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把司盛科技所有产品的技术核心交出来,让出你们国内重工业10%的市场份额,包括你们旗下的钢铁制造厂和汽车制造厂,并全面退出国际市场。”
“第二,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等你什么时候解除出境限制,什么时候去给你的宝贝收尸。”
司明沉手指骨节咯吱作响:“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温稚在国内拍戏,你们绑架是鬼吗?”
杰夫哈哈大笑:“你可以选择跟我视频通话,或者给你的小心肝打电话?”
司明沉看向文特助,文特助立刻给温稚拨过去:“司总,手机关机了。”
司明沉依然保持镇定:“给晴晚打。”
文特助眼下也有几分慌张,几秒钟后,晴晚的电话成功接通:“喂,文秘书,你是想找温稚吗?”
文特助:“是的,请问他方便接电话吗?”
晴晚语气轻松:“剧组临时放了两天假,温稚回家了。”
文特助道了句好的,立刻给管家打去电话。
现在,国内正是凌晨四点,管家能否立刻接电话是个未知数。
司明沉脸色很差,极力压着不安和恐惧,保持表面上的镇定。
过了很久,管家终于接通电话:“温先生没有回来,一直在剧组拍戏。”
桑昱急了:“你们几天没联系了?”
管家:“三天吧。”
桑昱看向司明沉,发现司明沉的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眼眶里满是血丝。
“给保镖和明焱棠他们打。”
文特助:“收到。”
五分钟后,文特助说:“温先生的朋友都打了一遍,他们没有在一起。保镖队长说,温先生回家了…而且同事已经把温先生的手机定位发过来,显示追踪不到。”
司明沉僵硬地拿起手机:“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跟温稚通话。”
杰夫似乎早就意料到,缓缓走了两步,对面立刻传来温稚微弱的哭声。
这声音,司明沉根本不用多加确认,瞬间就能听出来是温稚。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杰夫得意洋洋:“我的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司明沉唇色苍白,缓缓起身望着外面雾蒙蒙的雨天。
“把手机给温稚,我想跟他说话。”
杰夫懒洋洋道:“我们也在跟国内连线,你稍等。”
一阵噪音声响起,司明沉喉咙艰涩:“温稚,等我回去,别怕。”
对面久久没有回应。
司明沉沙哑的嗓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温稚是不是出事了?”
杰夫安抚:“放心吧,他就是饿的,我目前没有碰他。”
司明沉压着怒火,紧紧攥着窗栏:“我现在无法回国,答应你们的条件也可以,但我需要立刻出境。”
杰夫:“没问题,但我需要看到你的行动后,才能把你跟温稚放走。你放心,这期间温稚不会有任何事,我会好吃好喝伺候他。”
司明沉急火攻心,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最好是。”
挂下电话,桑昱对杰夫和桑祁破口大骂:“桑祁的良心让狗吃了!明沉,你打算怎么办?”
司明则颓废地弓着腰,将头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答应他。”
这时,公寓的门铃声响起。
文特助蹙着眉,没有回应。
敲门声锲而不舍地轻轻扣响。
这时,温稚熟悉的声音响起:“司司,司司,你开门呀!你的小可爱千里迢迢给你送外卖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