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惯例, 近期只要松江时雨不去江户川柯南身边惹事,他就可以有很长一段消停的时间,不会在论坛出镜。
虽然上镜的时候帅是蛮帅的, 还有一堆读者吹彩虹屁。
但就像是自己游戏记录被人公开一样,松江时雨依旧能在系统诡异的“嘿嘿嘿”声中感到窒息。
他真的不是什么为爱报仇啊!(狰狞)(咆哮)
系统:“哦呼~嗑生嗑死。”
因此, 哪怕在系统再怎么撒娇, 松江时雨打死也不上论坛。
系统:“我觉得你不看肯定后悔!”
松江时雨冷哼:“我看了才会后悔!”
所谓以不变应万变,松江时雨觉得自己知道的越多, 露馅的几率越大……
然而,在他强行顶着睡意昏昏沉沉起床, 准备去找那个什么FBI时, 漫画悄悄把昨晚组织聚会的事情放出来了。
走在路上的松江时雨:“阿嚏!”
系统:“你不会熬夜熬感冒了吧?”
松江时雨惊疑不定:“不, 不会吧?”
所谓墨菲定律, 总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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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漫画的彩封是在一家酒吧, 戴着精致面具的调酒师优雅地晃着酒杯, 在他的面前,组织各成员形色各异。
琴酒冷着脸把枪拍在桌上,而旁边依次伏特加、科恩、基安蒂、基尔、波本,五个人都齐齐盯着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他另一边的是满脸意味不明的贝尔摩德,她的手肘撑在吧台上,悬空着, 像是搭着一团看不见的阴影。
喜提加更的读者们热泪盈眶, 却险些开局就没绷住。
[我看到了什么?成员集体围攻琴酒?难道琴酒真是友军?卧底身份暴露了?喀秋莎在日本响起??]
[小问号你好像有很多小朋友。]
[草,好草, 好生草]
[鹅鹅鹅老贼牛啊, 琴酒的脸色都快画成透子那样了]
[一时间不知道你再骂琴酒还是在骂透子(战术后仰)]
[真的要给组织加酒精了吗?(热泪盈眶)当时好不容易觉得A是真酒, 结果分分钟打脸]
[A的身份定了?]
[结合小哀和警校组的推论很明显了吧,A八成是过去的教官,现在的珣也,总之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酒,老倒霉蛋了……]
[啊啊啊我的赤松CP,嘎了(眼泪从嘴角流出来)未亡人文学真的涩得我满裤子乱飞,教官为爱黑化复仇还BE的刀子让我边哭边冲]
[没事,虽然赤羽没了,但还有萩原啊(狗头)]
[牛头人狂喜]
[giao,别乱嗑cp啊,明明都是很正常的友情好吗?]
[接教官往事后面放组织的篇章,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特别是这个新成员,总觉得要搞大事啊!]
……
“尤尔,负责情报收集和人员评测,简单来说是抓卧底和找废物,范围还包括琴酒哦。”
[!!!我去!还真是大事?!四舍五入组织空降一个贼牛的卧底探测仪?连琴酒都能查,这怕不是BOSS心腹啊!]
[基安蒂和基尔笑死我了,她们对自己都很有自知之明啊……不过以后红黑战估计更复杂了]
[尤尔,听名字就是歪果的,但这发色瞳色怎么莫名让我联想景光??]
[柯学世界基操,快斗新一、赤羽萩原,啧啧啧,不过这个尤尔……giao不要拦我我要拿刀砍死他!!竟然敢撩我透子!!!]
[见面就贴近盯脖子说好喜欢,透子还敢怒不敢言……噫,变态!不过希望不要是发现透子身份了……]
[他好gay哦(内种语气)]
评论在前半话都是热火朝天,疯狂调戏新角色,但看他们走进包厢开始谈正事,顿时满屏幕都是问号。
漫画省去了三人之前的叙旧,直接切入了正题,琴酒对松江珣也的杀意淋漓尽致。
[啊啊啊啊!呜呜呜!]
[不,不要啊!!我的老婆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别这么快就发便当啊喂!]
[前面还在猜猜乐,转头就给我们石锤了珣也的身份(喃喃)老贼这是在憋大的啊……]
[但是珣也确实没有隐藏就出现了,组织不查他不可能,我估计FBI或者公安指不定也会有动静]
[应该是想从他这里做切入点,把一直游离在外的警校组牵扯进主线(比划比划)]
[作用是这个作用,但是他这个人设,就很像是发便当的白月光模板啊!!]
[顺一下时间线:曾经意气风发的教官因搭档的死亡沉寂,因意外复仇失败,后被琴酒带回组织。
接着险些差点给整废了变成A,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可以说是双重打击,结果A又一次背叛组织,又双叒叕被琴爷干掉(差点?)
然后现在出现的是背后不知道哪方势力的珣也,性格和体质又一次下滑成菜鸡,还直接暴露在焦点下]
[这是什么杯具套餐啊(倒吸一口凉气),集众人惨剧为一体的刀子精plus版?]
[你琴爷还是你琴爷,下手从不手软]
……
[啊啊啊啊!我去!教官!我他么的松江教官!捏吗,疯批属性的美人简直帅炸了!我再也不说你菜鸡了!(跪下)]
[手,手铐!!(血槽已空)这他妈玩的就是心跳,相爱相杀我可以!]
[琴爷这是被狠狠拿捏了哇,杀手亲手给警察递上拆弹的工具嗑拉了兄弟们(恍惚)(呆滞)(尖叫)]
[松江时雨——你是我滴神!!]
[U盘很重要吗?赤羽拿命换的,松江拿命保的,虽然没想到赤羽会是组织卧底,但他为了光明而死真的也好让人难受……]
[希望他们的未来比我们走得更远5555]
[前辈爱情是真的(泪目)但是琴酒跟教官之间的张力……唧唧硬了(神志不清)]
[姐妹这是血糖啊(一嘴刀片)]
[教官这时候应该是已经心存死志了,想拖延时间把琴酒一起搞死,他可能知道自己出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竟然直接咬舌……]
[如果在那时候就死了,对教官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吧?而不是现在,可能还要再次被组织追杀……]
“但我有机会杀他一次,二次,第三次……自然也不例外。”
琴酒包含杀气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格外偏执。
“所以琴酒,你当时为什么没有一枪崩了他。”贝尔摩德抵着额头,回忆了一下七年前的事情。
“我记得那时候组织好不容易安插到各层的钉子,还是被那群条子拔除了吧?”
“看样子你这任务,失败得有够彻底。”
琴酒听着贝尔摩德含刀带刺的话,反倒平静了下来,他将烟碾在桌上,冷笑道:“你觉得A的技术水平怎么样?”
“哦呀。”贝尔摩德手掩着唇,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样子那位警察先生,倒也不想死。”
“尤尔,你怎么不说话?”
诸伏景光猛地回过神,条件反射松开揪着自己大腿的手,腿上的钝疼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勉强从滔天的惊骇中回过神来。
他有些迟钝地道:“只是在想,那位先生怎么会信任一个警察……”
他是在做梦吗?这个梦怎么可以这么可怕。
松江教官所做的一切,他还历历在目。
尽管平日里的管教比较严苛,但松江时雨对学生的关心、对职业的热爱,那掩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正义,绝对做不了假……
诸伏景光还记得松江时雨走进火海的身影。
那时的他,站在那场萦绕着浓烟和混乱的暴雨里,狼狈地等待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身影。
炸弹没有爆炸,除了挺身而出的那人外,再无伤亡。
那天淋雨回去,诸伏景光就发烧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场噩梦,连记忆都变得朦胧模糊。
他记不清那个案子发生的全过程,只记得那个背影,炽热且耀眼,带着足以划破黑暗的坚定。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诸伏景光一人在异国他乡,根本没办法坚持下去。
而现在,第三场噩梦似乎又开始了。
“那位先生自然不会信任警察,所以得先让他脱掉那身制服,重塑成另一个模样。”琴酒语气冷漠,“可惜现在看来,工具的保质期依旧很短。”
就像是熔铸的铁器,不管怎么锻造,始终没办法改变它原本的构成,最终所能做的只有把生锈的、不能用的工具丢掉罢了。
但令琴酒感到恼火的是,这个工具又一次划伤了他。
为了赤井秀一。
偏偏是赤井秀一!
***
当时的琴酒身边还没有伏特加,他一枪打断了手铐,满是血水地带着松江时雨回到了基地。
他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U盘,却在插入电脑后,发现上面有他们无法破译的密码。
尽管已经有80%可能性确认其中名单已经泄露,壁虎断尾已成现实,恼火的组织BOSS依旧没打算给松江时雨一个痛快。
他让琴酒负责解开密码,具体统计泄露的名单。
银发杀手将松江时雨丢给医疗组,在保证他最低限度的存活后,把他泼醒,绑在电椅上给他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
刚清醒的松江时雨显然神智还未恢复,那双与琴酒交锋时,闪烁着疯狂和兴奋的目光,此刻迷茫得像是迷途的倦鸟,只能看到湿漉漉的水顺着眼睫往下落。
琴酒本以为松江时雨会嘲讽些什么,起码会看他两眼。
但金发青年却是死寂平静的,像是沉在海面下的冰川。
松江时雨没有露出痛楚慌张、亦或者是反抗的情绪,只是顺着指令将手放在了键盘上。
手臂上的伤口没有愈合,腕骨处还有被手铐勒出的血痕,指尖因为失血过多而不自知痉挛着。
但他依旧是遵从了。
琴酒那时便发现,他确实是无法预判松江时雨的任何想法。
这个人是一道无解的谜题,所有人都只能看见那浮于表面的题面,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想着的是什么答案。
然后……
苍白瘦弱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跃动,破解的却不是U盘的密码,而是组织内置系统的防火墙!
琴酒虽然敏锐,但毕竟只是行动组的成员,当他察觉到情况不妙的时候,系统已经被炸掉了一半,看不清的数据开始滚动,像是无可阻挡的雪崩!
耳边的警报震耳欲聋,但哪怕他把枪对准了松江时雨的太阳穴,后者依旧冷静地望着屏幕,无动于衷。
身处囚笼,依旧孤高挺直。
“GIN,把那个家伙打昏,带过来!”那位先生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
琴酒扣下扳机的动作停在半空。
他只见金发青年勾勾嘴角,意味不明地道:“挺好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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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莫名想知道,如果赤羽昴知道他的叛逃,搭上了松江时雨的一生,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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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在这个月时重新出现在东京,目前在波洛咖啡厅当服务生,但这肯定只是表面。”
琴酒道:“波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我想,他身后肯定还有别的阴谋在。”
贝尔摩德听见盟友的名字,忍不住挑了挑眉:“属实吗?”
琴酒:“你在质疑我?”
“我可没有哦。”贝尔摩德朝他挑逗地眨了眨眼,“只是毕竟某人呀,已经栽在同一个人身上好几次了。”
琴酒冷着脸:“没有下次!”
他这次一定会把松江时雨彻底杀死!
诸伏景光只觉得两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天际的响雷,一下一下把他炸得头晕目眩、耳鸣连连。
等下!波本,降谷零……他怎么也会跟这些联系起来?
如果A是松江时雨,那么发现他暴露,旋即把他篡改信息的行为说得通。
但这也代表,松江时雨对他们是知根知底。
降谷零更不用说了,他这位幼驯染顶着三个身份周旋在各个势力之间,周围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
两人都是危险的炸药,碰在一起很容易互相牵连。
届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诸伏景光在一片混乱中艰难地挣扎出思路。
他不能让琴酒接近降谷零所在的波洛咖啡厅,更不能让他对松江教官下手!
于是,诸伏景光难得主动开口了。
“琴酒,我觉得你忘了一件事。”诸伏景光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带着异国的语调,“虽然从你的角度听起来,A确实是一只狡诈的老鼠,但是——”
“从事实来看,你……算是放过了两次叛徒吧?”
气氛一瞬间凝结成冰点,血腥的杀意席卷了房间,琴酒幽绿的眼眸死死盯着面前的褐发男人:“你什么意思?”
诸伏景光早就麻木了,对琴酒的威胁毫不care,他平铺直叙道:“A的死是你开的枪,但是他没死成,之前U盘的任务也失败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怀疑一下你的忠诚程度。”
贝尔摩德微微张大了嘴。
只见褐发男人勾了勾唇,字正腔圆地说:“琴酒,你不会是卧底吧?”
“啪!”
似乎是谁的神经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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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会面不欢而散,诸伏景光独自走出酒吧,坐在车上缓缓吐了口气。
被过多信息量填充的大脑一阵一阵地抽疼,已经凌晨,他却依旧不能休息。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见了那位先生,在走钢丝般的危险环境下获得了想得到的权限;接着开会,见到了三年未见的挚友。
zero的性格那么谨慎,不可能会在卧底期间乱搞男女关系,但诸伏景光看得出来,基安蒂对他的诘问发自真心,并且降谷零一时间也没反驳。
诸伏景光觉得他得调查一下这件事,心中得有个底。
他现在这个身份明确要与过去断开,而波本是“苏格兰”曾经关系最好的搭档,他们如果凑一起,BOSS那边估计会有微词。
因此,诸伏景光暂时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接近降谷零,看来只能得找基安蒂问问……
接着便是松江珣也的事情。
诸伏景光将面具摘下,弯下腰,深深地把自己埋进臂弯里,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他与琴酒针锋相对,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有“嫌疑”的琴酒接近松江珣也。
但与此相对的是,这个任务落到了他的头上。
……
诸伏景光当时说:“A既然那么光明正大地重新出现,背后一定有其他势力。对方想利用他钓鱼,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呢?”
琴酒冷冷地看他:“你打算怎么做?”
诸伏景光:“别忘了我的手段。”
贝尔摩德打圆场:“也是,能在短短三年时间内收复北欧那边基地的‘莫里亚蒂’,想必你单单对付个老熟人是没有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