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元太挠了挠头:“所以为什么要把眼睛蒙起来啊?走路不会摔跤吗?”
铃木园子振振有词:“小鬼懂什么,这可是超级吸睛的打扮!松江君那么敬业,肯定是提前练习过的!”
她激动地捂着脸看松江时雨:“松江sama拜托跟我合影一张吧!”
知道内情的和不知道内情的都沉默了。
少年侦探团们想起平日里金发青年咸鱼的模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榎本梓想起那几天因为视力受损格外冷淡的松江珣也,还有点心有余悸。
而知道内情的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则是对视了一眼,周身气息都晦暗了几分。
——哪里是练习,不过是已经习惯了而已。
再看看松江时雨,依旧是笑眯眯的温和模样,似乎全然不把这扎伤口的事情放在心上。
“喂喂,你们这群家伙到底聊够了没有!”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毛利小五郎忍不住了,“走走走,晒死了,快点上船!”
一行人晃晃荡荡地上了“胜利号”的甲板,接着用邀请函换了房间的号码牌。
“活动的行程表每个房间都有贴,大家到时候可以跟着行程表玩!”铃木园子叉着腰道,“晚上的假面舞会记得都要到哦!”
“那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松江时雨温和地跟几人告别,并没有表现得跟灰原哀几人很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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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松江哥哥戴眼镜是有什么深意吗?”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并排走在走廊上,压低声音说话。
今天的小侦探穿着一身很清爽的短袖短裤,而他旁边的灰原哀,不仅长袖长裤穿着,还戴着顶大大的鸭舌帽。
灰原哀翻了个白眼:“就不能单纯是因为好看?”
“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江户川柯南嘀嘀咕咕着,“松江哥哥才不会那么肤浅,会不会像是我的眼镜一样,有什么特殊功能吧?”
灰原哀无奈:“大侦探,你这么好奇你去问他,跟我说有什么用?”
江户川柯南讪讪一笑:“这不是觉得不太好……”
松江时雨的身份就像是剥洋葱一样,每剥下一层,都有不少发现,同样也让江户川柯南想哭。
小侦探想到自己之前对松江时雨的态度,就心中发虚。
一开始递给松江时雨“胜利女神号”的邀请函,就是想让松江时雨放松一下,顺便表达自己的歉意。
只不过,看着松江时雨突然改变的打扮,江户川柯南又忍不住多想起来了,这次船上该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与其想那么多,我觉得你不如直接去问他。”灰原哀有些赌气地说,“那家伙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告诉你的啊!”
江户川柯南豆豆眼:“诶?”
他刚想说什么,拐角处出现了一群人,正朝他们走来。
为首穿着警服的两个人打头,中间走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正在跟旁边的像是秘书一样的人物交谈着,而他的身后也跟着几个警卫。
江户川柯南看到了走在队伍中的佐藤美和子、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们都换上了警服。
小侦探让到一边,朝几人笑了笑,同样也收获了警员们亲昵的眼神。
但当江户川柯南继续去跟灰原哀说话,他发现刚才还好好的女孩此刻正面向着墙面,环抱着自己,浑身颤抖。
“灰原?!”他脸色一变,连忙低声道,“你感受到了什么吗?”
“组织……”灰原哀面容惨白,指甲险些掐进了肉里,她喃喃道,“那些人里,有组织的人!”
由警察和政治界大拿组成的队列里,有组织的人?
江户川柯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灰原哀想到了松江时雨和赤井秀一的谈话,想到了朗姆。
对组织和那位神秘二把手常年累积的恐惧,令灰原哀有些站立不住。
而松江时雨不露山不露水的态度,更是让她心底一阵发寒。
……连赤井秀一都不赞同的危险计划,会酝酿在这艘船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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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
“降谷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安排,把光学拟装炸弹都替换安装在女神号的底层了,刚才去检查也没有异常。”
风见裕也的声音很有精神:“整个过程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我知道。”安室透穿着工作服走在胜利号的甲板上,他现在黑发黑眼,看着平平无奇。
光学拟装炸弹可以模拟足够强劲的爆炸声光,但是威力并不大,只要反应及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而沉船的效果,他也已经提前设计好了。
他问:“碧加萝大厦的出入登记有异常吗?”
“没有。”风见裕也道,“从您订下顶层总统套房后,上三层就没有房间被动过,但也没有人前往。”
安室透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监视不要靠太近,以免打草惊蛇,等明天下午再准备行动,到时候听我指令。”
“明白!”
电话就此挂断,安室透拿着抹布,佯装清理泳池,朝泳池旁边的观星台走去。
从观星台上可以遥遥看见金碧辉煌的大厦。
碧加萝大厦是临海最高的酒店,在顶层还配置了望远镜,可以看见大片海域。
朗姆不愿意冒着风险上船,让他安排个足够好的观景台,除此之外,并没有把其他的计划告诉他。
比如朗姆会怎么锁定松江时雨的位置,又或者还有没有其他后手。
为了防止惊动对方,安室透思考了许久,还是没有跟松江时雨说明计划,只是在背地里努力将所有的风险都压在最低。
而碧加萝大厦那边,FBI也会配合公安,尝试逮捕朗姆……
安室透将抹布折叠好,搭在观星台的栏杆上,他被满腔心事裹挟着,连机械性的操作都没办法让他静下心来。
中午时分的阳光很热烈,透过金属质的栏杆,散射极高的热度。
一道身影顺着外延的走廊出现。
松江时雨依旧穿着很简单的长袖长裤,沉沉的黑色,显得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更白,已经长到肩膀的浅金色头发被皮筋松松扎起,垂在颈侧,太阳照着,像是在发光。
他在对着地图找自己的房间,似乎感受到了安室透的视线,下意识抬头望了过来。
被银链眼镜挡住的钴蓝色眼眸不真切,只能看见青年唇边扬起的温和弧度。
“辛苦了——”
安室透读出了他的口型,但没有动作,静静看着松江时雨拉着行李离开。
还好他戴着易容,他心道,不然被教官发现他在船上,怕是又要多想。
安室透不由自主摸了摸易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