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

雨野莲气闷的开口。

虽然他已经死掉了，但他还是很想做人的，一点都不想太宰治这种不想做人的坏家伙。

尽管太宰治说看不见他的脸，他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说道：“你真的看不见？那你看见的是什么？”

“一团黑雾？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就好像没开灯一眼。”太宰治打量着面前的雨野莲，“不过你的意识体怎么这幅打扮，你死掉之前是高中生？”难怪看上去那么单蠢。

雨野莲哼唧着扭过头不去看太宰治：“不告诉你。”

“哦~原来你是老头子啊。”太宰治挑眉，“看来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才没有！”雨野莲气得直跺脚，又骂了几声过分的太宰治，随即就泄气的盘坐在水面上了，“好吧，其实我也不记得我多少岁了，死掉之后，我的记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模糊的。”

太宰治也跟着坐下了：“真的？”

“骗你干什么？”

雨野莲啐一声，然后又郁闷的开口：“你说看不见我的脸，可能是因为我自己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吧。”

他不由得抬手再次摸上自己的脸蛋，指尖描摹着脸部的曲线，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无法通过一双手推测出自己的模样。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但又明明好像记得，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纱，非常的模糊。”

雨野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至于为什么是这套衣服……说不定高中时候的我是我精神最放松的时候吧。”

太宰治表情有点古怪。

最放松的时候？那你还以这幅所谓的最放松的模样出现在他的意识空间里，是真不怕他做点什么啊？

他现在才是身体的控制人，分了一点意识进来和雨野莲聊天，而对方则是整个意识都在这里了，只要他想，说不定就可以永远把这家伙困在这里……亦或者将他抹消。

“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还是相信太宰君的吧。”

“至于其他的，你抹消不了我的。”雨野莲抓抓头发，“不过困在这里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一点人身自由的……唔，要是太宰君你更想要自己操控身体的话，我要求也不高，每天让我出去放风半小时呗，比坐牢要求都低了。”

太宰治：“……”

“哦对，我刚才感受了一下，虽然我想不起来自己的样子，大概没办法露出真实的模样，不过因为我现在也是这具身体的住民，所以可以变成太宰君你的样子。”

雨野莲耸耸肩：“要是你不爽我这张看不见的脸，也可以看你自己的，就当是在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话就好了。”

这跟恐怖故事有什么区别啊！脑子不要缺根筋好不好？太宰治在心里吐槽。

不过、嗯、不过他也挺好奇的。

“那你变一个看看？”太宰治期待的说道。

雨野莲干脆的应了：“好啊。”

下一秒，原本覆盖在雨野莲脸上的昏暗褪去，露出了一张和太宰治一般无二的脸，他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一双鸢色的、却又干净的眼睛。

雨野莲眨眨眼：“怎么样？”

很怪。

比他之前通过身体的眼睛看镜子里的雨野莲还要怪很多。

太宰治的神情有些复杂，讲真，他真的没想过自己的脸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让他有点作呕，却又忍不住去观察。

如果他不是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又没有来到里世界，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的话，或许就是这幅模样吧——可以保持着纯洁生活在象牙塔里，最大的烦恼或许是怎么才能坑别人帮他写作业。

“算了。”太宰治别开脸，“好恶心，你还是变回来吧。”

雨野莲撇嘴：“是你让我变的嘛。”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变回了那副看不见脸的模样。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是要和我谈什么？就刚才那些吗？至于让我试着把你拉进来意识空间吗？”直接脑子里对话不是更方便？

雨野莲理所当然的说道：“既然要展示诚意，当然要面对面谈啊，以你的性格，像现在这样我受限于你的情况下，也会更愿意听我说点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