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玷污了高高在上的仙尊,为雪敛干净的过往中添了一笔污色。
在雪敛的督促下,江袭学画符的速度也很快,雪敛将毕生所学尽数倾囊相授于他。
有一次,江袭好奇问雪敛:“为何我一定要学画符不可?”
而彼时,江袭手上正握着笔,手下已经画了数十道符,雪敛曾夸江袭天赋出众,不管学什么都很快。
可江袭却不是这样认为,他觉得是雪敛教的好,否则江袭活了这么多年,又怎会仅仅只精通幻术呢?
雪敛掌心蹭了蹭江袭的脸颊,江袭被他养的白白嫩嫩,甫一搓揉,那面颊便浮现出一层诱.人薄红。
“若哪日我不在你身边,要保护好自己。”说这话时,雪敛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江袭持笔的手一顿,雪敛怎么会不在他身边呢?雪敛与他结了合籍契,生死都会是他的人,江袭从未想过哪一日雪敛会离开。
江袭当即就不高兴了,扔下了笔,问:“你要走?”
“不走。”
“不走为何说这种话?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不是吗?若你胆敢离开,我便将这修真界搅的永无宁日,我说到做到。”
江袭也认真的对着雪敛说出了这番话。
雪敛低下头,吻住了他柔软的唇,他用自己的生命与道途爱着江袭,又怎会舍得离开?
江袭急切的咬着的他唇,他低斥道:“你不会走的罢?我要你一直留在一线天,你若是呆腻了,我们可以偶尔去人间游历,我们一起。”
雪敛将人拥入怀中,他道:“卿卿在一日,吾便在一日。”
……
兴许从那个时候起,雪敛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离开,他终究没有遵守昔日的誓言。
所以江袭便也按照当日所言,怒挑十大门派,在修真界兴风作浪了一阵。
江袭忽然明白了,雪敛恐早以料到自己终有一日会不在,逼迫他学习那些功法秘书,护得己身周全。
可当时的雪敛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他只能被动地、眼睁睁看着雪敛离他远去。
他甚至不知雪敛失忆的真正缘由,雪敛从不与他说这些。
雪敛余光扫到江袭脸上,却见江袭那张脸更冷更凶恶了,眉宇间凝结着一股戾气。
雪敛淡淡道:“那符是他们自己催动,元德殿的事与你无关。”
江袭只感觉耳旁窜过一道清凉的风,他侧首,问:“你觉得我是因此而不悦?”
雪敛朝他投去了一个不解的目光。
江袭嗤笑一声,雪敛啊,连会疼人这个优点都不见了。
当初江袭看上.他什么?不就是因为雪敛待他特殊么,雪敛冷眼看世间,而他江袭从一开始起就是雪敛眼中最特殊的那个,他得到过旁人不曾有过的关照。
从第一次见面起,雪敛待他便是最特别的。
江袭走出屋,招呼着元清,道:“元清啊,我要吃南瓜饼。”
元清一怔,问:“现在吗?”
“对,现在。”
元清瞥了仙尊一眼,见仙尊不言,道:“好,弟子这就去为公子做。”
陆袄袄瞧见江袭这脸色,知道定是负心汉又惹江袭不高兴了,陆袄袄瞪了雪敛一眼,道:“江袭哥哥,我瞧见后山有好些灵兽,我去抓两只给你玩玩吧。”
“袄袄,还想吃姜心果吗?”
“吃!”
“本尊去为你摘。”
那姜心果树,藏锋台上就有很多,陆袄袄见此,心里高兴了,立马去后山打算抓一只灵猫或者灵兔给江袭哥哥解闷。
雪敛站在院中,瞧着小妖一会攀上这棵树,一会又攀上那棵树,跳上跳下,全然忘了自己肚中孕有子嗣。
雪敛见此,叹了口气,白袖一拂。
当即一阵狂风刮过。
那风来的太突然,江袭蹲在树梢上,抬手挡了挡,不到片刻,树上的姜心果便咚咚咚掉了一地,其他姜心果树亦是如此。
江袭瞧着他,问:“仙尊这是作甚?”
“下来。”
“本尊不下,能命令本尊的,只有本尊的道侣,仙尊既不是我道侣,便无权命令我。”
“树太高,乖。”雪敛声音柔和了些许。
乖这个字,让江袭一阵恍惚。
他明明正生着雪敛的气,明明一点也不想再舔着脸去贴雪敛的冷屁股,可偏偏听到这声乖,江袭便忍不住软下心肠,仿若又与雪敛回到了过去。
江袭知道这不可能,雪敛什么都忘了,这声乖只是他的权宜之策。
江袭扭过头去,不再看雪敛,他道:“风太大,仙尊说了什么本尊听不清。”
雪敛:“……”这是在闹着脾气呢。
他方才在屋中,又答错了一次,导致小妖如今生着闷气。
雪敛不会哄人,没有人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雪敛自出生起便是冷心冷情的,但如果是面前的小妖,雪敛没由来的愿意尝试哄着他。
“日后想吃姜心果,本尊摘。”雪敛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