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公子继续教我们画符!”
他们敬畏的瞥了雪敛一眼,雪敛神情冰冷,他们也忍不住跟着哆嗦了一下,但对上江袭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又被暖到了。
“想听我讲道呀。”江袭摇了摇扇子。
“是!”
江袭坐直了身子,白衣服帖的穿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变得洁白无暇,那头上的银冠,在日光下逼眼夺目,晕出道道浅金的圣芒。
江袭唇瓣开合,声音轻柔的像春日里吹过的和煦暖风。
“我讲的东西,可跟你们凌云宗不太一样。”
弟子们恭恭敬敬道:“我们愿意听公子的。”
弟子们上前,给他奉了茶,聂如娇又将奶酥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
他们听话的盘膝坐在他身周,双眼充满了求知欲。
江袭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竟也能当先生。
江袭合上折扇,道:“好罢,反正今日闲来无事,本尊就再给你们讲上一讲,今日想听什么。”
“祁凤长老在讲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叫我们遵循天道法则,从古至今顺应法则者才能生。”弟子赶紧开口。
江袭叹了口气,道:“这便是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修真界只有七大渡劫期的缘由。”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与其将自己的生路寄托在所谓的天道上,不如强化己身,须知时不待我,天道,他就是个屁,期待它不如靠自己。”
雪敛眼一抬。
江袭这话着实太过大逆不道了些,但却也在理。
“我命由我不由天!”一旁忽然有弟子说了一句。
江袭满脸欣慰的看着他,道:“孺子可教也。”
弟子们当即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
端着茶走来的元清,听到这话惊了一大跳,端茶的手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何为天?”江袭问。
弟子们专注的瞧着他。
江袭扇尖点了点下方的小弟子,道:“我,即是天……”
江袭陆陆续续的与他们说着离经叛道的话,这些弟子都是世家送来的好苗子,平日听的都是道德经,学的都是仁义礼法,自小门中长辈便教他们顺天而为、逆天而亡,天道不可违,更不可逆。
江袭若是顺应所谓的天道,此刻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作为修士,就得争,就得抢,就得不择手段,这是他能活到现在遵循的真理。
有弟子情不自禁掏出了自己的小本子,认真的记录着,末了,江袭又替他们重温了一下之前那十道杀符的画法。
藏锋台虽人多,却并不吵闹,弟子们安静的听着记着,只有江袭的说话声陆陆续续传来。
雪敛不禁侧首,频频望向他。
小妖这般教下去,恐会教出一群小土匪来。
一上午过去,江袭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累了,不讲了。”
弟子们回味了一下,起身向着江袭拜了拜,道:“多谢公子为我等解惑。”
“公子哪里累?我听娘亲说孕者容易腰酸背痛,我从小就在祖母身边伺候,可擅长推拿之术了,公子,不如我给您按按吧?”弟子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他。
“公子,如娇亦可为您捶锤腿。”
这若是放在以前,雪敛是决计不会准的,他身上的任何部分雪敛都不会叫旁人碰了去,他曾一度觉得雪敛这家伙是醋精转世,江袭抬眼,恰好撞上了雪敛的目光。
江袭靠在竹椅上,发丝上闪着碎金色的光,江袭笑着开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