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被他查到了什么。
朱夫人才会屋子,来不及褪衣,就被朱侯爷找上了门,一把将其从被褥底下揪了出来。
一身的衣裳整整齐齐。
朱夫人没得狡辩,尽数都招了,一面说一面哭,“藻哥儿死的太怨,他根本就没去过南郊,去南郊的人文王.......”
朱侯爷只觉得脑门心一阵突突直跳。
今日他才进宫禀报了太上皇,秦府闹鬼,大理寺卷宗丢失,乃秦家故人所为。
是有人想替秦家伸冤。
如今好了,失踪了两日的卷宗又回了大理寺。
秦府闹鬼,同他侯府有关。
今夜还被文王抓到了个正着,那死人的东西,文王既同藻哥儿干了一年有余,岂能认不出来,今日杀到侯府来,便是什么都知道了。
朱侯爷脸色苍白,只回头对着朱夫人道,“你是嫌死了一个藻哥儿还不够,还想拖累我整个侯府。”
秦府闹鬼的案子,陛下已经给了文王。
明日天一亮,文王必定会进宫,参他侯府一本。
到时候,他又该同太上皇如何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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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侯爷料的没错,第二日一早,宫里便来了旨意,宣他进宫。
等朱侯爷硬着头皮到了怡安殿,文王果然在里头。
周恒也在。
朱侯爷行完礼,太上皇让人赐座给他。
落座后,朱侯爷瞟了一眼文王,文王正是一脸怒容。
“听说那宗卷找到了?”太上皇先开口问朱侯爷。
朱侯爷答,“是。”
太上皇看了他好一阵,才将目光移到文王身上,缓缓地道,“昨儿文王在秦府遇了袭。”
朱侯爷起身,跪在了地上,“是臣失职。”
太上皇这回没让他起来,“倒不怨你,今日找你过来,是因文王说,伤他的人是你侯府之人。”
朱侯爷神色一诧,头磕在了地上,“请太皇上明察,臣再糊涂,岂敢伤了王爷。”
来时的路上,朱侯爷就想好了。
如今已没了旁的办法,只有打死不认账,秦府暗室里的那些东西,真要追究起来,他文王又岂能跑得掉。
且,文王查的是秦府的案子,太上皇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他朱家。
文王见他抵赖,传了姜观痕。
姜观痕将那夜的情况说了一遍,朱侯爷仍旧是矢口否认。
文王急了,“什么秦府闹鬼,不
就是你侯府装神弄鬼,玩了那掩人耳目的把戏,还有大理寺丢的那卷宗,早不丢晚不丢,你回来的当日就丢了,如今它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那大理寺建得如同铜墙铁壁,谁能混得进去?”
朱侯无话可说。
只同太上皇磕头道,“太上皇明察。”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行了,起来吧。”
太上皇若是当真怀疑朱侯爷,今日便不会招他进宫,当面来对峙。
秦府闹鬼之事。
绝不会是朱家。
朱藻藏在秦府的那些东西应当也是真,但伤人的并不一定就是朱家。
太上皇赦免了朱侯爷,又回头同文王道,“你回去吧,秦家的事,你也不用查了,交给皇上,皇上再另派人去查。”
太上皇对朱家的信任,超乎了文王的想象。
文王气得不轻,回头就问周恒,“父皇糊涂,皇兄一向公正,今日之事皇兄来断个理,我周家的天下,当真就是他朱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文王说完,朱侯爷又跪在了地上,“臣惶恐。”
太上皇也是一声呵斥,“胡闹!”
文王不罢休,立在那非要周恒开口。
文王和朱侯爷争论的那阵,周恒一直坐在那喝茶,如今被问到头上了,周恒才抬头眼皮子,看了一眼文王。
“朕让你去查案,没让你去搜侯爷。”
文王一哽。
周恒没再看他,“既是藏了钱财,当是走露了风声,秦家闹鬼,文王遇刺,当是被盗贼钻了空子,这事既牵扯到侯府,便由侯爷去查个清楚。”
周恒明摆着也相信了朱侯爷。
朱侯爷忙地领命。
文王正要出声。
周恒止住了他,道,“至于怡安殿闹鬼之事。”周恒顿了顿,“朕的爱妃前几日去了一趟大理寺附近的寺庙,求了道黄符回来,朕命人搁置在了怡安殿,近几日来看,倒也太平,既有了成效,朕打算请主事进宫,再到怡安殿,替父皇做一场法事。”
周恒说完,文王一阵咬牙,愤袖而出。
屋内太上皇的目光却盯在了周恒身上。
朱侯爷同文王对峙了这半天,也没见神色有过什么变化,此时却突地一阵慌乱,背心蒙了一层汗。
周恒起身,看了一眼朱侯爷,“侯爷回吧。”
朱侯爷跪安退下。
周恒随后也出了怡安殿。
只有太上皇一人还坐在那软榻上出了神。
他记得,周恒前几日才同他说过,那闹鬼之事是人为,今日那话里的意思,竟又是信了鬼怪的传闻。
太上皇对朱家原本没有一丝怀疑。
秦家的案子,当年是朱侯爷亲手办理,谁都有可能,就他朱家没有可能。
可周恒今日那话,太过于偏袒朱家。
反而让太皇上生了疑。
到了夜里,太上皇终是吩咐了王公公,“你去查查,朱藻死后,朱夫人有什么动静。”
朱侯爷不会犯傻,朱夫人呢?
刚死了个儿子,被他亲手所杀,还是独苗,朱夫人心头岂能没有怨。
秦家闹鬼索命,倒是能掐中他的命脉。
知他心头有愧,清楚秦家是冤死。
大理寺的卷宗八年了,一直好好的,说丢就丢,如今突然又找回来了,文
王白日同他说的那些话,他没听进去,如今却全都浮上了脑子。
进宫来禀报,说是秦家故人伸冤。
故意混淆视听,实则是替人洗刷嫌疑。
太上皇心头突地一阵烦躁,一袖子将手边上的一碗药,摔在了地上。
他朱成誉也敢!
待那怒气过后,太上皇却是一瞬没了力气。
可他怎么就不敢了。
他的娇娇朱皇后,所有的把柄,都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