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

谢深玄又道：“价格倒是无所谓，先挑中了，拿来给我和诸大人看一看，然后再做决定。”

诸野：“……”

小宋：“……”

两人全都不曾说话，谢深玄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迟疑，问：“怎么了？”

诸野沉浸在谢家的软饭真好吃，他竟然会对吃谢深玄软饭这种事万般欣喜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而小宋则神色复杂吸了口气，道：“少爷，高伯早就猜到您会这么说。”

谢深玄：“啊？”

小宋指了指院中石桌之上堆放的诸多锦盒，小声说道：“全都在那儿了。”

谢深玄：“……”

谢深玄倒是未觉有异，只是想，高伯办事果然妥帖，他现在就去挑一挑，看看有什么适合诸野的。

诸野却沉默了。

他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接受谢深玄的礼物，近来谢深玄送他的东西实在太多，他觉得自己实在难以回报，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纯正吃软饭的小白脸起来。

虽然这滋味并不难受，他也并不抗拒，可细想之下，却又难免有些古怪情绪，更何况一旁小宋的目光看起来好似更加充满了酸涩之感，令他无法应对，他只好垂下目光，道：“深玄，今日之事——”

谢深玄：“啊，好难挑。”

诸野一愣：“什么？”

谢深玄：“我觉得都很适合你。”

诸野：“……”

谢深玄：“反正还要多买几套衣服，到时候每件衣服都能有不同的刀穗，想想也挺不错。”

诸野：“……”

诸野愣住了。

可谢深玄已将那些锦盒塞给了诸野，见他不知所措，还微微一顿，以为是自己突然让诸野改换衣着装饰，令诸野有了些不满，他不由便轻咳一声，道：“你如今这么穿着，很好看。”

诸野：“……”

谢深玄声音更低，以近乎不可听闻的语调道：“我很喜欢。”

诸野：“……”

诸野：“…………”

诸野面无表情一把接过了谢深玄手中捧着的锦盒。

吃软饭怎么了？

吃软饭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这天底下又不止他一个人吃软饭，那不过就是稍微掉些面子罢了，面子这东西，有没有，他全都无所谓的。

主要是谢深玄说他很喜欢哎！！！

“好了，莫要再拖延了。”谢深玄见诸野收了东西，面上不由带了些笑意，道，“先吃早膳，还要早些出门去太学。”

诸野点头。

有了谢深玄方才的那句话，现在不管谢深玄说什么，他只怕都会立即照做。

谢深玄转过身，正要回屋更衣，小宋却轻轻伸出了手，扯住了谢深玄的衣袖。

“少爷。”小宋很难掩住他过分复杂的神色，道，“还有件事。”

谢深玄一怔：“怎么了？”

“早上我回玄影卫时，唐大人让我带些话过来。”小宋说道，“罗娑教一事有了些眉目，他想请指挥使大人过去议一议此事。”

谢深玄：“嗯？此事你与诸大人说啊。”

站在一旁的诸野也愣了愣，道：“我现在便回玄影卫看看。”

小宋却意味深长道：“……您真要这么过去吗？”

诸野：“啊？”

谢深玄：“有什么不好吗？”

诸野立马改口，道：“没有不好，我就这么过去。”

小宋：“……”

“没有什么不好。”小宋也麻木小声说道，“就是真的很伤人。”

谢深玄：“伤人？”

诸野也皱起眉，不解道：“什么伤人？”

小宋：“……”

每日在玄影卫与谢家来回奔波，赶着两份工却只拿着一份俸禄的小宋，深深吸了口气。

“没有什么。”小宋恍惚说道，“人与人就是不同的。”

谢深玄：“？”

诸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