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人运气不好,就算死在凛王府了,凛王也不必担任何责任。
“算了,兄长们和凛州刺史的关系不好,他们一定对这些人冷嘲热讽,我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淡竹神神秘秘的道:“听说二公子今天要玩个很特别的花样。”
云缓好奇的问:“什么花样?”
“他要这群人举着箭靶,几位公子在马上搭弓射箭。”
听了这话,云缓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他不喜欢这个朝代的很大原因就在这个。
他这些兄弟们压根不把人当成人看,有的时候他们为了一时的爽快对下人使用特别血腥的手段。
前段时间府上有个下人过门时不小心撞到了云缓的五哥身上,五公子那天心情不大好,让人把这名不小心撞上来的下人打得皮开肉绽,最后活活把人给打死了。
云缓虽然庆幸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王爷之子,但他不能保证哪天皇帝会不会看不顺眼凛王府,假如皇帝认为凛王府有心谋逆,屠刀向着凛王府而来,一家子被贬成庶人或者奴隶,那名下人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云缓将来的下场。
尽管云缓交了几个朋友,这些的朋友的想法和他五哥的想法没什么两样。
云缓清楚他这些兄长们的箭法,他们几个在平地上射箭尚有手抖射不中的时候,更何况是骑
着马射箭?
这些人举着箭靶子让几位兄长去射,运气好点伤手伤腿,运气不好可能会被射中头颅或者眼睛。
对这群公子哥儿来说,人肉靶子是再正常不过的玩法了。
云缓喝完了莲子羹,虽然没有吃饱,他不打算再吃下去了。云缓将几块红豆糕放在手帕里包好,装在自己怀中,等中午饿了可以随时拿出来吃。
“我二哥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
“今天外面天冷,公子,您出门要多穿一件衣服。不然的话,您如果生病了,王妃一定责骂我们。”
云缓就要出去了,听了淡竹的话不得不回来,他接过淡竹递来的厚厚披风系在了身上。
王妃舍不得打骂云缓,把云缓看做眼珠子一般疼爱,但她对这些下人从来不会手软。为了避免院子里的人受牵连被杀,云缓平时特别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好了,我已经穿好了。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淡竹把手炉塞在了云缓的手心里:“我看外面的天有点阴沉,可能会下雪。”
现在是二月,马上就要三月了,凛州冬天漫长,春天来得很晚。
云缓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一枚,平时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和白色和紫色。他理解不了古代的公子哥儿为什么要穿红挂绿头上戴花,但他来了这个地方,只好入乡随俗。
所以云缓披着一件赤狐皮毛的披风,抱着一个看着就很艳丽的珐琅手炉出了门。
这身打扮在他自己看来当然土里土气。
世子云广陵原本可以清闲两天,得空的时候却被凛王妃身边的丫鬟叫了过去。
他向王妃行了一礼:“儿臣拜见母妃。”
云广陵从小就对王妃疏远,并不像其他孩子一般喜欢在父母膝下撒娇。
因为一出生便是世子,云广陵不想被人说是长于妇人之手,所以自幼便跟着府上的将士骑马习武,偶尔才来王妃这边请安问候。
凛王妃的脸色板着:“你的眼里居然还有我这个母妃,回来这么久,只让人送来一些东西,自己都不来向母妃请安的么?”
云广陵解释道:“母妃,儿臣才回王府,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一时间忘了您。”
凛王妃冷哼一声:“你倒是不敢忘记你父王,一早上便过去了。”
云广陵对父王和母后的地位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凛王妃虽然是正妃,却是个打江南来的小女人,说话语气软软糯糯,只知道读书认字弹琴作画这些没用的东西。
有这样的母妃,云广陵觉着自己没有长成云缓这样弱不禁风的贵公子着实是个奇迹。
云广陵道:“儿臣当时是有事情向父亲回禀。母妃生活在后宅之中,享着父王给予的荣华富贵,当然不知道儿臣与父王的艰辛。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便把儿臣拉来问罪,儿臣实在委屈。”
云缓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是直男癌?
什么是大男子主义?
云广陵这种就是。
云缓敢打包票,倘若凛王妃不是云广陵的生母,云广陵一定会向对待他的侍妾一般不耐烦。
凛王妃柳眉倒竖:“你——”
云广陵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儿臣先告退了,院中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儿臣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