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想讨论皇帝和太子了?”
云缓叹了口气:“讨论他们也没用,他们总不可能帮我把我父王揍一顿吧?”
虽然揍亲爹是不对的……但凛王这种渣爹实在是太欠揍了!
云缓一边叹气一边躺在了榻上:“天气慢慢转热了,以后我没有办法窝在房间,不得不出去骑马练武什么的,不然父王肯定训斥我。”
说这些的时候云缓用一只手遮挡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脸太小,手一遮挡便只露出白玉般的精巧下巴。
“大哥送给我一只特别漂亮的玉佩,可惜被云尧抢走了。”
云缓想起在凛王的住处发生的糟心事,一边叹气一边道:“本来是我的东西。”
说完全不生气当然不可能。
但很多事情云
缓无法和淡竹交谈,因为淡竹把云缓当成主子,而不是倾心交谈的对象。
公仪镝就不一样了,云缓能够感觉到,公仪对待他的时候没有畏惧,不像对待主子。
或许是把他当成朋友。
云缓希望这不是自己一厢情愿。
房间里熏的香很暖,应该加了些许艾叶。
云缓靠在枕上忍不住闭了眼睛。
他只闭了一会儿便又睁开了:“公仪,你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还需要上药吗?”
“完全好了。”
......
连锋对身上的伤口一向漫不在乎,因为带兵打仗时受过太多次伤,他不可能在乎每一处伤疤。
他无侍妾,更无正妃,旁人根本看不到连锋身上的伤口。
连锋在众人眼中像什么呢?
——大概是没有感情的杀人兵器吧。
无论是他的母后,还是舅舅一家,抑或是敌对的兄弟,皇帝,所有人都觉着连锋天生冷血,天生的野心家。
冷血的人流出的血大概是冷的,伤口大概不会疼痛。所以无论他有没有受伤,众人都不会关切过问。
只要不死就没有问题。
当然,连锋不可能死。
像他这样残暴不仁的野心家,当然要一直活着,要将所有人拖进地狱。
......
云缓不太相信。
即便给公仪镝用了他最珍贵的药膏,他还是担心公仪镝的伤口没有痊愈。
“短短几天时间,真的好了吗?”云缓不相信公仪镝的话,“让我看看。”
公仪镝握住云缓伸来的手。
云缓从来没有被人占过便宜,更没有被人调戏过。凛州没有哪个人想不开去调戏凛王府上的公子。
所以被公仪镝若轻若重的握住指尖时,云缓觉着这是正常的。
朋友之间互相摸摸手怎么啦?反正都是男的,而且公仪镝靠近云缓时,总会让云缓觉得很舒服。
“真的痊愈了,没有骗你。”公仪镝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云缓的耳畔,“白日脱衣不好,如果你想看,晚上再给你看。”
云缓思考一下。
公仪镝是贵族公子出身,麒朝的贵族公子规矩都很多。
或许他真的觉着白天脱衣服不够雅观。
既然公仪镝都这样表示了,那就说明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晚上再扒着公仪镝的衣服去看,一定会被公仪镝当成变态捆起来吧。
“好吧。”云缓道,“如果你伤口痛,一定要告诉我,我找大夫给你看,千万不要一个人硬撑。还有——”
云缓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手很凉,你能继续揉一揉吗?”
公仪镝突然轻笑一声。
他知道自己对云缓有莫名的吸引。
云缓命薄体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公仪镝天生的帝王命格,云缓在他身边觉着身心舒畅十分正常。
可惜云缓脑子一直转不过来,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自觉的想靠近公仪镝。
“二公子说,把他们丢到马棚里,是死是活全看他们的运气。”这名下人道,“小公子也要玩?那边有马和弓箭。”
云缓并没有心思玩这个,他吩咐道:“最近王妃常常在佛堂里抄经,她不想看到家里出现死人,你找大夫给他们两个疗伤。如果他俩出事了,破坏王妃抄经的心情,王妃肯定会重重责罚你。”
虽然凛王的姬妾很多,但后宅真正有权力只有王妃
。
云缓是王妃生的,别人都知道他和王妃亲近,自然不敢质疑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名下人听过之后赶紧道:“是。”
云缓走了过去。
云府二公子云永泰是侧妃所生。云永泰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云缓这个弟弟,在他看来云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简直是个废物。要是他像云缓一样都是王妃所生,肯定比云缓更有出息,甚至能夺得王世子之位。
云永泰瞥了云缓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呦,七弟,好久不见你了啊。”
云缓笑了笑:“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二哥了,最近想念二哥,所以过来看看热闹。”
云永泰“嘁”了一声。
几个兄弟都是你争我抢互不相让的性格,云缓身体又差而且脑子不灵光,当然抢不过他们。
但云缓有一个优点就是特别会说话,说什么都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云缓长得好看,云永泰去过江南几次,就连江南那些细皮嫩肉又清秀的公子哥儿都比不上云缓样貌精致,这样一个好看的弟弟用温和的语气对他说话,他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