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没事。”
豆芽没有立刻动作,看了他几秒,确定他没事之后才又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容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腿上的麻木过去之后才迈步进了房间,没有开灯,他借着走廊的光走到床边的位置,轻轻的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暖黄色的光线倾泻而下,轻柔的笼罩着依旧蜷缩在那里的江别故,像个拥抱,在给他温暖。
他还是容错离开的姿势,只是身体只剩下呼吸的起伏,不再是微微克制的颤抖了。
容错俯下身动作轻柔的掀开被子,将他的身体一点点的打开,让他好舒服一点。
看到他衣服上的脏污,犹豫了一下,还是去衣帽间取来了睡衣,小心翼翼的将他搀扶起来,脱了衣衫,将睡衣换上,裤子也一样,但整个过程中容错没有一点的情/欲杂念。
他想要的,也不过是想要让江别故睡的安稳一点,第二天早起不用再为穿了一晚的脏衣而蹙眉。
又去浴室浸湿了一遍毛巾,将江别故的脸和手擦拭了一遍,做完这一切后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的位置上,这才收拾了脏衣道了一声晚安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没课,但老师还是要求上午到校,开个班会,容错不放心江别故,便给姜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帮忙请个假,姜峥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容错,这是开学第一天,你就要逃课?疯了?”
“真有事儿。”容错笑了笑:“我大概十点能到。”
“你就等着这学期被老师点名点死吧。”姜峥说了句,但还是应了:“放心,我给你找个理由吧,你快点来啊。”
和姜峥挂了电话之后,容错就开始准备早餐了,豆芽吃了狗粮后一直在腿边捣乱,容错偶尔抬腿踢踢它,逗弄它一会儿,倒也算是一个温馨的早晨。
江别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容错还没听到声音豆芽就已经起身跑了过去,容错看看豆芽知道江别故下来了,倒也没过去看江别故,只是将早餐从厨房端到了餐桌上。
江别故对于容错还在家有点意外:
“没课?”
“下午的课。”
江别故看他几秒点了点头,恰好豆芽在这个时候叼来了球在蹭江别故,江别故低头看到了,便接过又扔远,看着豆芽拔腿去追不由笑了。
江别故在看豆芽,而容错在看江别故,不管是他的状态还是神情看起来
都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看着这样的他,你很难想象昨天晚上蜷缩在床上,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人和眼前的是同一个人。
但太阳升起,天色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江别故便完美遮掩了另一个他,让人找寻不到半点痕迹。
和豆芽玩了一会儿,江别故便不再陪它了,摸摸它的头,说了句‘我要吃饭了’,豆芽就乖乖的不再勉强,将球叼回了自己的狗窝里。
江别故看着豆芽离开,回头准备去厨房洗个手帮忙端菜的时候才发现容错在愣神看着自己,不由挑了挑眉:
“怎么了?一大清早发什么呆?”
容错回神,摇摇头:“没有。”
“没睡好?”江别故迈步往厨房走:“昨天我是不是折腾人了?很晚才睡?下一次不用管我,我睡一觉也就好了,别耽误你休息。”
容错听到了,却没说什么,跟在江别故身后去了厨房。
其实江别故喝醉酒从来不折腾人,酒品很好,除了会吐之外几乎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不放心想要照顾他的从来都是容错罢了,这一点容错怕是很难改过来,也不想改。
不过也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容错混乱不堪的心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他觉得他只要看着江别故,想起昨天晚上的他,就知道自己的那些情绪该如何隐藏了。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丁程来了,见到容错还在家,愣了一瞬:“你上午不是要开班会吗?怎么还在家?”
丁程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别故背对着他,没看到,容错对他摇了摇头,丁程便明白了,没再说什么。
饭后丁程载两人离开去公司,但容错中途就下了车,他去学校的话,地铁会更快一点,看着容错消失在视线之内,江别故才淡淡收回视线,丁程踩下油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江别故的声音:
“我昨天是不是失态了?”
丁程看向后视镜中的江别故,他正看向窗外容错离开的方向,似乎并不需要自己回答,可丁程还是回了头,江别故看过来的时候,丁程说:
“没有,只是后半场话少了一点,来酒不拒。”
“不该这样的。”江别故说:“让小孩儿担心了,上午的课都没去上。”
丁程闻言笑了下:“容错还以为你不知道。”
江别故笑笑,其实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下楼的时候时间早已经来不及了,说什么都晚了,便没有开口,假装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