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严两家关系一向不错,自从白文浩得知他们恋情后,白念也开始担心,严时律爸妈会不会也跟着知道了。
这个猜测让他有些焦虑。
他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父亲,但在严时律爸妈面前,却缺乏了一分理直气壮的勇气。
幸好似乎并没有这种迹象,两个月过去,严时律爸妈那边都没有异常,白念也终于放下心来。
端午节过后,一天严时律回家,突然对他说,李卓想请他周六过去吃饭。
“有说原因吗?”白念还以为他们的恋情暴露了,有些紧张,“端午节不是都过了?”
今年端午节,游戏项目组去参加了一个漫展做宣传,白念和严时律被拉着去当了吉祥物,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天,也就没有回家过节。
“别紧张,”严时律揉了揉他头发,缓声道,“我妈生日快到了,本来是周日,但当天家里会来一些亲戚,她怕你不自在,所以想提前一天请你吃饭。”
“这样啊……”白念松了口气,“那行,我去吧,帮我谢谢阿姨。”
严时律弯了弯唇:“一家人,别客气。”
白念心头一暖,又忍不住有些愧疚,叔叔阿姨一直对他很好,不管是谢央和李卓还是闺蜜时,亦或是谢央离世后,都对他进行了各种关照。就连生日请吃饭这种事情,也考虑到他在生人面前不自在,特意提前一天请他。
而自己却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拐走他们的孩子当男朋友……
白念心中有愧,决定画一幅画送给李卓当生日礼物。
他这周课多,白天要去教室,还有游戏项目组的事情,画画只能晚上挤时间,几乎天天都是半夜两三点才睡。
这天他回家画画,一不小心又熬到了凌晨三点,白念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还没睡?”出来时,他对上了严时律的视线。
白念擦掉脸上的水珠,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吵到你了?”
“没有,”严时律摇头,走了过来,“只是怕你太累了。”
“没事,”白念摆了摆手,“明天就能画完了。”
这哪儿叫没事,眼睛都红了,还有黑眼圈?
严时律心疼:“其实你用不着这么辛苦,就算你不送,我妈也不会说什么。”
“要送的。”白念抿了抿唇,一本正经道,“这是我们确认关系后,我第一次上门拜访,聘礼肯定不能少。”
严时律一愣,挑了挑眉:“什么礼?”
白念刚才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严时律又问了一遍,一时间有些磕绊:“聘、聘礼啊。”
严时律抵在他耳边,轻笑:“知道什么时候送聘礼吗?”
凌晨三点,城市陷入酣睡,整窗外静悄悄一片。这种时候,严时律的声音听起来就格外清晰,低低的声音扫在白念耳边,让他那一片肌肤都开始酥麻。
白念这一周忙着画画,根本禁不起任何撩拨。他抬手推开严时律毛茸茸的脑袋,有些恼怒:“你好烦,我就是随口一说。”
“提亲才送聘礼呢,笨。”严时律双手伸进他衣服,低声道,“要送也是我上门给白叔叔送……”白念呼吸急促了一瞬,连忙道:“严时律!”
“嘘,我不弄你,”严时律双手从前面往上,压低的声音扫入耳朵,“我就帮你揉揉。”
白念还以为严时律要图谋不轨,没想到竟然真的只是给他揉肩,还有僵硬的后背。
严时律的掌心干燥宽大,按在他肩上力道温和适中,白念扑倒在床,像是一只被rua顺了毛的猫。
疲倦和困意袭来,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渐渐沉入了梦想。
第二天又是满课,白念直到晚上才回到画室继续画画,他本来计划今晚4个小时搞定,但是后面越画时间越长,等他完成作品,才发现天边已经出现曙光,他竟然不知不觉中熬了一个通宵。
他第一反应就是心虚。
严时律三番两次提醒他不要太累,他嘴上嗯嗯嗯,但一旦画起画来就忘了时间。
怕吵醒严时律,白念洗脸刷牙时只敢开很小的水声,洗漱完毕,又蹑手蹑脚地往床上挪。
他的动作已经做得非常轻巧,却不曾想刚掀开被子一角,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
白念一愣,条件反射地道歉:“对不起啊,我一不小心忘了时间……”
然而预想中的数落并没有来,严时律只是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抬手把他揽入怀中,嗓音低沉温和:“你先睡,出发前我叫你。”
白念松了口气,翻身抱住了严时律。
看来严时律偶尔也会做人,他还以为自己要被骂呢……
再次醒来已是上午十点,4个小时的休息不算多,但好再白念年轻,偶尔熬个大夜也不算太难受。
吃完早餐,洗完澡,白念裹着浴巾站在衣柜前挑衣服。
端午节后,A市已经进入夏天,他不想显得太随意,略过了自己常穿的那一排印花T恤,特意穿了件白衬衫。
他刚洗完头,头发蓬松,带着沐浴露的香气,轻轻一动,头发就在空中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