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狐媚子一个。
王爷也真是的,每回出去被认出来必会被碰瓷,还敢把人往府里带。指不定今天这一出就是孙家那些人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想吃让她给你做就是。蛋黄蛋清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宁王奇怪地瞥她一眼,这是怎么了。
灵溪不禁说:“重新做不费时间不费功夫?”
流霞:“她干的不就是厨子的活。”
灵溪噎了一下,仍然忍不住反驳:“话是这样说,可爷又不吃。”
宁王挑起眉头淡淡地问:“谁说本王不吃了?”
灵溪诧异的微微张口。
流霞猛地转向宁王,满眼的怀疑:“爷喜欢这菜?”
宁王不甚喜欢。可他想到先前孙蔷薇耀武扬威不把他放在眼里,逼的他进退两难的德行,此刻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小厨房里伺候他,心情就舒畅:“吃惯了重油重盐,偶尔换换口味还挺新鲜的。”
流霞想说什么,赵福担心她坏了宁王的好心情,抢先道:“爷,天冷喝点汤暖暖身子,光吃菜可不行。”
宁王微微颔首。
赵福:“听孙姑娘说爷早上吃的羊肉馄饨?奴才先前不知,让人买了些羊肉,晚上还做吗?”
“看着做吧。”宁王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她的伤怎么样了?”
赵福老怀欣慰,小主子总算知道关心除了血脉至亲以外的人了,“老奴记得王爷这儿好像还有几瓶伤药,可否借给孙姑娘用用?”
“流霞。”宁王喊。
流霞不禁说:“她也配?”
宁王皱眉,这话又从何说起?难道她知道孙蔷薇说的那些话了?
赵福道:“王爷告诉老奴在哪儿,老奴去拿。”
宁王朝书房那边看一眼。
赵福过去,流霞犹豫片刻也跟了过去。随后看到赵福把最贵重的那几瓶全拿出来,试图伸手阻拦,“赵总管?”
赵福一直挺看不上她,仗着是贵妃娘娘送来的人常常把自己当成半个女主人,连他的吩咐也不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真计较起来他还是储君跟前的人呢。到了王府还不是事事遵照宁王的意思办。
“流霞姑娘的脸也受伤了?”
流霞的手僵住。
宁王奇怪,没受伤啊。不由得扭头看了看。
流霞对上他的视线,挤出一丝笑,赶紧过来。
赵福搁心里冷哼一声,然后过去禀报:“王爷,奴才觉着孙姑娘不是咱们府里买来的人,也不是内务府的人,又不像老奴等人从宫里出来的,就让她住东二院正房了。往后有人来府上不小心见着,咱们也好说是来府上住几天的客人,或者别的什么人。”
人已经入府了,宁王也承诺饶她一命,没道理再作践孙蔷薇。再说了,他也没有作践人的嗜好。何况孙蔷薇已经很惨了。
宁王也不屑落井下石,除非那人咎由自取:“安排好就行了。”不经意间瞥到灵溪还眼巴巴看着那两道菜,烦的冲他摆摆手。
灵溪楞了一下,被赵福推一把,匆匆行个礼,端着两个碟子往外跑。
宁王气笑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稀罕。”
赵福见状心说还是孙姑娘本领大,甭管是生气还是怎么着,好久没见过王爷笑了:“那是您没瞧见孙姑娘做菜。鸡蛋黄能做成团,蛋清能变成白色的,跟变戏法似的。”
“厨艺这么好?”孙家那群人果然混账,嘴里没一句实话。得亏没听信他们的,否则不定坊间又怎么传他。
赵福顺嘴说道:“哪天王爷得闲看看就知道了。”
流霞立即说:“还用哪天?爷,奴婢也挺好奇的。要不让孙姑娘晚上再做,爷到时候去看看?”
宁王皱眉,她说什么呢?
一个时辰前不让孙蔷薇出现在他面前,他反倒去看孙蔷薇,他的脸往哪儿搁。
流霞被看得心虚,“奴婢错了,奴婢忘了君子远庖厨。”
宁王抬抬手。
流霞不甘心地退下。赵福见状,忍着笑退出去给孙蔷薇送药。
孙蔷薇等人正在摆饭,就请他一起吃。
府里的人除了小厨房的都是去南边大厨房用饭。赵福使唤个小子去大厨房说一声,就依着孙蔷薇坐下。
孙蔷薇把那份芙蓉鸡片边角料放到他面前。赵福用勺子舀一点,禁不住说:“确实适合皇上。”
孙蔷薇疑惑不解。
灵溪差点呛着。
孙蔷薇更奇怪了。
赵福:“皇上近几年不爱大鱼大肉,独爱这清淡的。”
灵溪又险些被“三不粘”噎着。
——老东西,还是这么爱胡说八道。
孙蔷薇不知真相,提醒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灵溪点了点头,指着“三不粘”:“蔷薇姐姐,这个好吃,回头你教教我,我想吃了就自个做。”
孙蔷薇:“可以啊。”
赵福不由得看她一下,见她没有丝毫勉强,禁不住搁心里感慨,这姑娘心性真好。要是任由她配给别人,不说王爷怎么想,反正他会感到可惜。
“别只顾说话,你也吃。吃了早点歇息,晚上别忙乎了。”赵福说出来,又补一句:“王爷特意叮嘱的。”
孙蔷薇想笑,宁王府的人真有趣。
主子和仆人两个极端,前者多冷后者就有多热心肠。
难为他们还能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