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老老实实在室内赏画,宁王也不好把他二哥扔出去,但也寸步不离地盯着他。秦王好笑:“四弟,你的小厨娘还是天仙不成?”
若是以往,孙蔷薇素面朝天身着布衣,还是男装,宁王也不怕他见。可孙蔷薇稍作打扮就光彩夺目,仿佛鱼目变成珍珠,宁王这几日又令她穿他寻的华服,还真怕他见。
“她不是天仙,我也不是紧张她,是你素行不良。”
秦王轻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我府里的女人哪个是我强取豪夺来的。”
“哪个不是年幼不知事的小姑娘,认为她可以改变你,你会对她忠贞不二?到府里才发现你对谁都深情款款。可惜晚了!”
秦王很是意外,旋身面向他:“你竟然知道?”
“你是我二哥!”宁王没好气瞥他一眼,懒得再看第二眼。
秦王放下名画,改搂他的脖子,“难怪你这么紧张小厨娘,合着也怕她心悦我。”
宁王伸手推开他的桃花眼。秦王往后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站稳再次勾住他的肩。宁王烦的皱眉,“我再送你一副王右军的字,你帮我个忙?”
秦王立即松开他后退,自上而下打量他。
宁王:“本王府里没赝品。”
“那——”秦王抬手指里间书房,“我就要你墙上的。你敢挂出来一定是真的。”
宁王二话不说取下来。
秦王突然不敢收了:“你先说什么事。”
宁王怕他小弟突然跑过来,在他耳边说完,就目光灼灼看着他。
秦王不确定地问:“你确定只是这事?”
宁王颔首。
秦王对孙蔷薇越发好奇:“你可真舍得。”
“不过一幅字。”宁王抬手扔给他。秦王赶忙接住,心疼的检查一番,“你个不懂欣赏的。太子哥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觉得你会喜欢我只会糟蹋。”
宁王:“我不懂一直好好收着。你懂得,三天两头拿出来显摆。也不怕唾沫把字迹晕染了。”
秦王想象一下字画上全是唾液,禁不住打个寒颤:“别恶心我。你们府上何时摆饭?”
“等会儿吧。小崽子指不定缠着孙蔷薇给他做什么好吃的。”
小王爷吃腻了山珍海味,到宁王府里就要吃些简单且他父皇母妃不许多用的。然而今儿不简单。宁王劳累十天歇息一天,厨房管事昨儿上午就开始准备佛跳墙的食材。
孙蔷薇不会做这么费工夫耗食材的菜。临近春节,各地的食材都送上来,宁王府也得了许多冷冻的银鱼,又不缺鸡肉,孙蔷薇就用银鱼和鸡肉准备了一道太极羹。太极羹两种颜色,一种白,另一种青色她用了菠菜汁。
小王爷到小厨房,孙蔷薇正取菠菜汁。得知她要做个像太极图一样的羹,瞬间忘了点菜,眼巴巴等着她。
羹汤调出太极图,小王爷要自个端过去。孙蔷薇哪敢,陪他一同过去。只是刚跨过主院就被守在门外的灵溪接过去,叫孙蔷薇歇息去。
孙蔷薇不知里面有个秦王想见他,还同灵溪解释一句不累。
秦王听到陌生的女声楞了一下,大步跨出房门,结果只看到一个粉色背影。那粉色缎衣不可能是府里的丫鬟,身量苗条一头乌发也不可能是姑姑,除去那些只剩一个:“孙蔷薇?”看向到跟前的小王爷。
小王爷点头。
“你怎么不叫她过来?”秦王禁不住瞪他。
小王爷眨了眨眼睛,他可以说忘了吗。
秦王见状,不好跟一脸稚气的小不点计较,扭头找宁王,见他十分淡定,仿佛一点不担心孙蔷薇过来的模样:“你跟她说了什么?”
宁王轻笑一声,朝灵溪看一眼。
秦王恍然大悟:“难怪你小子迎上去。你你——”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宁王,“你们主仆真行!我就不信见不着她。”
见是早晚都能见到,但不是现在。
春节过后,上元佳节,月上柳梢头,宁王带着盛装打扮的孙蔷薇和赖着不走的小王爷出了宁王府,直奔前门大街。
到街上走马观花逛一圈,宁王就带着他们和随从侍卫直奔内湖,那里有他的船。
船上茶水点心俱全,宁王递给一大一小两个手炉,由着他俩从船头到船尾来回观望。行至湖中央慢了下来,两人进船,小王爷问:“不走了吗?”
宁王:“这儿热闹,在此停留一会儿。”
孙蔷薇朝外看去,隐隐约约点点星光越来越近,心底多了几分好奇。一盏茶的工夫,他们四周多了几条船,有花船有素雅的私船。私船上很安静些,两层楼高的花船上很热闹。孙蔷薇不由得掀开竹帘看过去。
小王爷好奇地问:“四哥,这是哪家的船,好好看啊。”
宁王放下茶杯,立在孙蔷薇身侧,指着透过珠帘露出的人影,“知道就着女娘饮酒的那个人是谁吗?”
孙蔷薇下意识问:“谁呀?”她没见过啊。
宁王:“去年乡试解元之一。他另一边的男子,今年春闱有望进士及第。”
孙蔷薇猛然转向他,怎么可能,“前三?”
宁王微微颔首,回身坐下。
“那个德行的也能高中状元或探花?”孙蔷薇难以置信。
宁王给自己倒杯茶,悠悠地问道:“孙姑娘看上的举子,被点为状元或探花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