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很紧张,用的力道很大。
傅斯冕被推得往后趔趄几步,堪堪站稳,再转头看向周时轲时,眼睛就红了。
是一点点红的,变得又红又湿润。
傅斯冕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又快又重,震耳欲聋。
周时轲顿了顿,他伸手接住了几片雪花,缓缓递到傅斯冕眼前,“傅斯冕,今年......我们可以一起看雪了。”
他话音刚落,一滴热泪就落在了周时轲的指尖。
滚烫,烫得周时轲忍不住想将手指蜷缩,但他忍住了,于是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
在周时轲猝不及防的时候,傅斯冕握住周时轲的手腕,强势地将他揽入怀中,他环抱着周时轲,恨不得将周时轲揉碎,“对不起。”
江城距离北城一千多公里,北城风雪交加,两人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好似凝结成了一幅画,可呼吸是热的,心跳是快的,眼泪也是热的。
周时轲没有一直在原地等傅斯冕,他一直在往前走,带着傅斯冕也一起往前走,要是傅斯冕没有跟上来,就没有今天这个场景了。
他不是心软了,他只是,喜欢,也没办法不喜欢。
他愿意给傅斯冕一个机会,如果傅斯冕不珍惜......周时轲眼神暗下来,他真的会弄死对方的。
“我爱你。”夹杂着风声,傅斯冕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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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情绪大起大落,又或者是因为受了凉又没有本地的那么抗冻,傅斯冕彻底倒下了,倒下得彻底。
傅斯冕住在之前周家隔壁的那个小区。
他烧得昏昏沉沉,看着清冷空无一人的偌大客厅,垂下眼,坐到腿都麻了。
门铃谨慎地被敲响。
傅斯冕去开门,看见来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一把把人拖进来,皱了皱眉,“这么冷你来做什么?”
周时轲转过身,很久没谈过恋爱了,虽然是老熟人,可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他把手里的保温桶递出去,“阿姨做的海鲜粥。”
两个人难得都有些拘束起来。
傅斯冕是怕惹周时轲不开心,回头又跑了。
周时轲纯粹是无所适从。
他脱了外套,很自觉地就打开了电视,去柜子上翻遥控器,从一进来动静就没停过,
傅斯冕坐在餐桌旁边,小口吃着粥。
感冒了胃口很差,但想到是周时轲带来的,他还是慢吞吞一点一点地想要吃完。
周时轲已经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电视了,还看得十分专注,仿佛过来就为了看电视一样。
良久,周时轲冷淡的嗓音响起,“吃不下就别硬塞,撑死了我是不会给你收尸的。”
傅斯冕缓缓放下了勺子。
坐了一会儿才走到周时轲身边。
明明是在自己家,周时轲反而像个大爷。
他抬眼,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别客气,坐。”
“......”
傅斯冕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去冲了杯热奶茶放到了周时轲手边的小茶几上,周时轲没看,电视频道切换得飞快。
“你过年也在这儿?”周时轲扭头,没看见傅斯冕人,才发现他坐在后边沙发上,膝盖就快抵在了自己的背上,他往前挪动了两步。
傅斯冕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便没下文了。
周时轲已经习惯傅斯冕的德性了,他啧了一声,继续换他的电视频道,这时候,他又听见傅斯冕在后头开口说道:“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他和周时轲已经分开三年了,他不想离开北城。
周时轲换频道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彻底停下,以前傅斯冕从来不会说这些,不屑于也懒得说,可他就想听。周时轲以为自己早就长大了,不会再像少年时期那样容易被感动,可亲耳听见以前想要听的话,他竟然会有想哭的冲动。
“原来你会说话,”周时轲面带讥讽转身对着傅斯冕坐着,“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说。”
傅斯冕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看着红着眼眶的青年,强忍着眼泪,心里泛起疼意,他忍不住抬手去揉周时轲的头发,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周时轲没躲开,低下头,“烦。”
傅斯冕有一会儿没说话,过了半晌,他伸手从一旁取过来一份文件,是傅氏的股权转让书,他塞到周时轲怀里,“都给你,以后我给你打工,你开工资也好,不开也行,都随你开心。”
周时轲是知道傅斯冕手里有多少东西的,他讶然地抬头看着傅斯冕,发现后者是来真的之后,低头一页一页翻起来,就算他是周家的,其实落在他头上的,连傅斯冕的六分之一都没有,“都给我?”
“嗯,都给你,本来也打算都给你的,和不和好,最后都会留给你的。”
现在,周时轲随时都可以让傅斯冕一无所有了,傅斯冕只有周时轲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轲:明天就拿去买车
-不可能一开始就回到当初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的,会有一段适应期,主要是家庭地位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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