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唐冬冬他们拿着周时轲当宝贝,好歹从高三到现在,也有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看清一个人了。
别的不说,周时轲真的是一个特别值得交往的朋友,相反林治晔,高一就跑去了国外,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再深的感情也会变淡的。
“找个时间,我去看看阿轲。”林治晔说。
唐冬冬头皮一麻,“你就只在朋友圈里见过阿轲的照片,别搞得好像很熟一样。”
“你们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林治晔反问道。
“你是我们兄弟没错,但是你他妈想撬人家墙角!”唐冬冬低吼道,他白嫩的脸蛋涨得通红。
林治晔轻笑一声,“撬得动是我的本事。”
唐冬冬:“......”
他们这群人,林治晔的性格和傅哥是最像的。
无差别攻击,但傅哥的无差别攻击是你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才会攻击你,而林治晔则是随自己开心,他想攻击就攻击。
加上他开起玩笑来没个度,这个圈子里不少人都挺怕他的,不过尽管林治晔是这么个人,但他是林家捧在手里的小少爷,他就算开玩笑过了火,被开玩笑的人也还是得装作很好笑的样子哄他开心。
林治晔初中的时候,极端阴狠的性格就已经初见雏形,老师让他看不顺眼,他把老师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那个老师落下了终身残疾,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本来唐冬冬他们是很瞧不起这种人的,一群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根本不屑于去干这些掉价的事儿。
可林治晔虽然阴狠,却又喜欢路见不平,喜欢救助流浪的小动物,在国外也经常去给看不起病的人义诊。
总之,林治晔就是一个唐冬冬看不明白的神经病。
“反正,你要撬墙角你就撬,前提是别动阿轲,”唐冬冬皱着眉,“傅哥对他挺上心的,你不要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林治晔嘴角轻松淡然的笑慢慢消失,他抬起头望着唐冬冬,嘲讽道:“当初是哪些人向我保证,不会让傅哥有机会和别人在一起的,是你们没有说到做到。”
当时虽然年纪小,可林治晔认定的事情就是认定了,后来在国外,同一个圈子里的群有人发了傅斯冕和一个男生的合照,他才知道傅斯冕竟然谈恋爱了。
唐冬冬摸摸鼻子,“傅哥要跟谁在一起,哪是我们能看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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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斯冕得去公司了,他给餐厅打了电话,按时送餐过来,等周时轲吃完再收走餐具。
周时轲依旧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但灵感却意外的爆棚,一天的时间,就作出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这种状态下创作出来的音乐,情绪特别有张力,周时轲喜欢得不行,就等着傅斯冕晚上回家之后分享给对方。
但傅斯冕一直没有回家。
晚上九点,同一时间的傅家老宅。
傅家的家主傅贤今年已是五十多岁,他不屑于保养,双鬓已出现了几抹白,但是却无端地增添了几分威严。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是这样的,”他开口,声音浑厚有力,没有丝毫老态,“林家最近也想进军娱乐产业,所以需要不少业内人士的帮助。”
傅斯冕静静地听着。
“我记得,阿轲是写歌的对吧,林家想要他过去。”傅贤说出阿轲两个字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件挺值钱的商品。
傅斯冕已经预料到了傅贤接下来的话,他垂眼,姿态恭敬。
傅斯雅在一旁愣了愣,“是,要买下阿轲?”
傅贤皱眉,“阿轲是我们的家人,这话未免太难听。”
傅斯雅立马低下头,不再言语,黎默言在一旁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不是买,是一种文化交换,合同期内,阿轲名下所有的原创的版权,归林氏娱乐所有,”傅贤呼出一口气,“对方可以把城西那块价值二十多个亿的地皮分一半给傅家。”
傅斯雅和黎默言都怔住了,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爱人眼中看到了犹豫。
是的,是犹豫。
他们都心知这场交换肯定是有缘由的,无关商场利益,有人在借用交易发泄私怨,不然,林家想要什么样的艺人要不到?
可这样天大的好处,任谁也无法拒绝。
城西商业价值,每年成倍攀升,可惜那里最中心的地段早就被林家老爷子有先见之明的买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些边角料,可那也是很多企业打破头都要抢到的。林家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爱买地,不仅是江城,在其他城市林家也都有去扒拉地。
城西这块地皮现在的纯价值不说,建成之后它可以创造出来的价值,更是是源源不断,是无法估量的。
送上门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况且,傅家正好想要开发一个高级楼盘,专门为名流人士打造的富人区,城西那块地是最适合不过了。
只需要拿阿轲换,多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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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合新歌顺利发布,在发布当天,就冲上了各大音乐平台的各大榜单,周时轲本身在组合中的人气就是最高的,黎禾子事件又拉满了众人的怜惜值,而周时轲在此次新歌中的表现又是最突出的,已经有不少圈内人先预言周时轲为未来的顶流。
[说死了说死了,阿轲要是不能成为顶流,我把自己的头摘了!]
[要是可以单飞就好了。]
[做梦,阿轲现在就是行走的摇钱树,他可以带着组合跟着火,单飞了就蹭不到他的流量和热度了,不可能的。]
[可惜阿轲这两年不能谈恋爱了。]
[爱豆嘛,正常,谈也行,谈了别让我们知道。]
[希望阿轲快点成为实力派顶流,那样子,我和他结婚的消息就可以公布了,呼~]
[???谁的尿黄?把楼上给我滋醒喽!]
“哥,我今晚庆功宴,晚点回家。”周时轲给傅斯冕发完消息之后把手机揣进兜里,推开包厢的门,里边闹得正欢。
参加庆功宴的也都是平时在一起工作的工作人员,再就是负责组合孵化这个版块的部长和副部长。
看见周时轲进来,身为部长的辽伟眼睛一亮。
吴全华见状在心里翻了天大的白眼,顺手端起一杯酒去敬对方,“我在这儿谢谢辽部长对孩子们的栽培了。”
辽伟的打量被迫中止,但看见是吴全华,他收起不悦,与对方碰了一下杯,“哪里,阿轲他们是初代团,他们在为后辈们铺路,应该是我感谢他们才对。”
话还是说得很漂亮的,吴全华见阿轲已经和助理他们聚在一堆玩牌了,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担心阿轲,他是担心这个没长眼的辽伟。
阿轲那边突然炸了锅。
“我去,阿轲你这发牌的手法,要不是你每天都到公司,我都差点以为你还在赌场有副业!”
原柏拿着阿轲发过来的牌,表情从目瞪口呆变成了星星眼。
周时轲靠在沙发里,一条曲在茶几下的脚踏上,眉眼懒散,与平时的样子不太像。
“以前玩过。”周时轲没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可是围着的一圈人都跟没见过似的,有点可爱。
他从来不发牌,就算是庄家,也是别人帮他发牌,刚刚只是看他们发牌的速度太慢了,实在忍不了才自己拿过来发的。
原柏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生,他觉得这个时刻的阿轲,在发光。
就跟他唱歌时候的模样一样。
唱歌的时候,周时轲是让人觉得无法企及和触摸,而现在这个时刻,他就像一只在太阳底下悠哉悠哉漫步的漂亮孔雀。
不知道为什么,原柏总觉得阿轲和他们,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存在。
大概到十点多的时候,这场庆功宴就已经到了尾声。
周时轲和吴全华打过招呼后,就准备回家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想起自己手机忘记拿了,又要回包厢一趟。
走道里的灯光很明亮,每个包厢门口都立着一盆幸福树,来往的人除了侍应生,几乎看不见客人,论保密工作,这家是做得最好的。
“傅哥......”声音不熟悉,但是这个称谓,目前周时轲只听见傅斯冕身边的人叫他。
周时轲脚步停下来,站在了一棵幸福树后面,这棵幸福树是最粗壮茂密的,枝桠伸展,将他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穿着藏青色高领毛衣的青年手里夹着一支烟,时不时吸一口,漂亮的眉眼被烟雾晕染得像有了仙气,他带着一点儿浪荡又颓丧的气息,这种气息分外迷人。
烟雾散去,周时轲看见了站在青年旁边的傅斯冕。
他靠在墙上,神情淡淡的,两人之间距离合适,没什么暧昧之处。
可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周时轲在这种礼貌距离之中察觉到了异样。
这时,傅斯冕开口了,他没看青年,嗓音冷淡,“你建议的?”
林治晔将“嗯”的尾音拖长,懒洋洋的,“不然呢,你想我平白无故给你十几亿,傅哥,我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做生意的时候不谈感情。”
“况且十几亿,挺划算的。”他势在必得,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泼天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