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能够猜测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距离二十几天前发生的事情,除了冬灼的发情期还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是没有做措施
() 吗?
“你跟冬灼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是不是那次晚上你找我的时候?”
苏隽鸣愣愣点头:“嗯。”
“做措施了吗?我当时送了那么多盒t,没有用吗?”
苏隽鸣回想到那晚,像是想起了什么:“本来是要戴的,但是我给他戴不上,太小了,一怒之下我就丢掉了,没有戴……”
发情期的狼,大多数一次就能够使对方怀孕。
那他……
完了。
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怀孕的样子,隆着个孕肚。
“结果可能会出错的吗?”抱着侥幸的问。
“验孕棒可能会出错,但是验血不会有错,是最准确的。”
苏隽鸣:“……”
顾医生见苏隽鸣脸上浮现出茫然且失措的神情,如果换做是他可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顿时间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毕竟这不是安慰就能使对方理解的事情。
“要不要跟冬灼说?”
苏隽鸣靠在床头,四肢发软,肩膀下沉,后脑勺贴在微凉的墙上,微仰着头,失神的凝视着天花板:“我先冷静一下,先别跟他说。”
顾医生点头:“行,这个你决定。血液报告上看孩子没什么问题,很健康,看起来是有狼王血脉在百毒不侵。其他检查的话为了保险起见,两周后做个彩超。”
“好。”
病房门缓缓关上,只留下病床上脑袋开始放空的苏教授。
又或许是一个人呆着实在是太安静,他变换了好几个姿势在缓解着此刻的心情,但无论是躺着,坐着,趴着,又或者站起身,都难以缓解他怀孕了这件事。
他怀孕了,他竟然怀孕了。
他可是一个男人,明明白白的男人。
手下意识想摸一下肚子,最后颤颤的放下,有些不敢。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即传来冬灼的声音,紧接着便看见他探了个脑袋进来:“乖乖,我回来了。”
……
无人回应。
冬灼看着背对着他站在窗边苏隽鸣,夕阳下,橙黄的余晖落在这道清瘦修长的身影上,却在此景下背影透着浓浓的悲伤。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觉得他出去太久了?
好像也是,要不是为了回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去掉身上的味道,确实是耽误了一点时间,没错,肯定是觉得他回来晚了。
他拎着手中的晚餐推门走进来,关上门,先把晚餐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苏隽鸣身后,伸手想要从身后抱上他哄一哄,结果被这男人躲开。
苏隽鸣在玻璃窗上看到冬灼走到他身后,提前识破了他的举动,不动声色的侧过身躲开那只手,仿佛是在头脑还不清醒下开始觉得这只狼碰一下自己都能怀孕。
冬灼的手僵在半空中,见他躲开自己,面露疑惑:“怎么了乖乖?”
“吃饭。”苏隽鸣走到沙发
前坐下。
冬灼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放下手跟着走了过去,见人神情疲倦坐下,担心的跟着他坐下,想着要抱抱他:“乖乖,是不是我太晚回来生气了?”
苏隽鸣见这只手伸过来,条件反射的往后躲开,警惕的盯着他,屈指弹开这只手:“别抱我。”
冬灼难以置信自己的抱抱被拒绝:“我做错什么了吗?”
苏隽鸣不温不热收回手,伸手去拆今晚的晚餐:“我现在要吃饭。”
冬灼见他要打开饭盒,站起身想他来弄,就在他不经意碰到苏隽鸣的手时,这男人反应极其的大,连忙抱住自己的手,又是警惕的盯着他。
“?”
苏隽鸣觉得这样总是亲密触碰不行,于是他指了指对面的小板凳,表情严肃:“你不要坐我旁边,你坐对面去。”
冬灼:“……?”
他才出去了一个下午,这一个下午是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间对他那么抗拒,他是做错什么了吗?
但是老婆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默默的坐到对面小板凳去。
于是在白色茶几前,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只能听话的坐在小板凳上,给老婆夹菜,盯着老婆要认认真真吃饭。
“今天下午我把许澜卿带回集团,暂时把他安置在那里,已经安排让人盯着他,直到他说出我爸比的心脏在哪里才考虑把他放出来。”
“今天的晚餐是新厨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试试看好不好吃,如果好吃以后就让这个厨师做了。”
“顾医生说下周我们就能出院了,我在想,到时候我们就搬离你现在的房子,搬到新家去。新家还有很多家具没有添置,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要不我们到时候先去看看?还是你想要现在这个家这种风格我直接安排?”
“……”
说到最后,冬灼觉得自己自言自语得有些枯燥了,他见苏隽鸣一言不发的吃着饭,理都没有理他的意思。筷子夹起来的饭还是按颗粒算的,甚至饭粒沾到唇边都没察觉,明显的心不在焉。
他担忧的蹙着眉,忍不住伸手握上苏隽鸣拿筷子的手:“你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你突然那么奇怪?”难道真的是他下午回来晚了闹脾气了?
可是不对啊,苏隽鸣不是这样的人。
说着把苏隽鸣唇边的饭粒捻下来递给他看。
“你看你,吃饭都吃到嘴边去了。”
苏隽鸣盯着递到自己面前这颗米粒,也不知道怎么的,情绪再也绷不住,眼眶一红,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拿起冬灼捏着的这颗饭粒,气愤的丢到冬灼脸上,恼怒的一字一字道:
“陆!冬!灼!”
冬灼:“……???”他看到苏隽鸣忽然掉眼泪,吓得顿时手足无措,连忙把筷子丢到桌面上,差点没坐稳从小板凳摔下去,立刻站起身:“怎、怎么了,我错哪里了?我……对不起。”
完了呀,老婆为什么哭了。
他竟然把苏隽鸣惹哭了。
他径直撞入苏隽鸣通红湿润的双眸,眸中的愠怒与委屈他看得有些迷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对不起嘛,我错了。”
但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先道歉的好。
苏隽鸣看着站在自己跟前一脸无辜的高大个,越看越是生气,当然他也气自己那天晚上说不戴就不戴,现在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想着骂一顿冬灼。
可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不争气的先绷不住了。
病房的灯光如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掉着眼泪,双手撑在沙发边缘,或许是真的心情低落,手抓着沙发边缘致使骨节泛白,眼眶哭得发红,也不知道由来,浑身透着焦虑,哭得令人很是心疼。
冬灼从没见过苏隽鸣这个样子,刚才是自己手足无措,可现在他却感觉到了这男人身上的手足无措,这到底是怎么了,在他不在的一个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吗?
难道是他爷爷来了?!又说了让苏隽鸣伤心的话?
太过于担心他连忙走到沙发坐下,把苏隽鸣抱了过来。
他知道苏隽鸣最喜欢他面对面抱着,于是掐着他的腰让他这么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抬头注视着这男人,见他哭成这样,伸手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一旁,用指腹给他抹掉眼泪。
结果他才刚给擦眼泪,嘴巴就被拍了一下。
苏隽鸣掉着眼泪,心情很是烦躁:“别说话。”
冬灼抿了抿唇:“……”
其实他想说,他没有说话。
所以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