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低声说,“对不起。”
星野悠歪了歪脑袋,随即又恍然,“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没放在心上,我走了。”
朽木白哉看着星野悠的背影,轻轻地握了握手。
他忽然想起来刚认识星野悠的时候,星野悠还是一只刚刚能化为人类小孩的小蓝鸟,躲在朽木家后院的树下探头探脑。
彼时的朽木白哉并不像现在这样看起来高冷寡言。
他也蹲在小孩对面歪歪头,“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进的我家后院?”
星野悠似乎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退了好几步,然后变成蓝鸟飞走了。
本来朽木白哉就发现有人在偷偷看他,现在发现了真人,朽木白哉更好奇了,他悄悄地躲在屋子里观察了好几天,那只小蓝鸟果然又飞来了。
这次朽木白哉没有轻举妄动,他盯着晃头晃脑的小蓝鸟许久才用鬼道把小鸟困住了。
“你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朽木白哉抓起鸟儿吓他,“不说的话,我就把你送去厨房炖了!”
小鸟果然被吓住了,呆呆地看着朽木白哉,眼泪无声无息地从圆溜溜的眼中落下来,鸟儿的声音很细很稚嫩,“我是星野悠,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是妖怪。”
朽木白哉长长地哦了一声,“妖怪,星野悠,你来我家做什么?”
星野悠小声说,“我一个人没有地方去,前段时间看你在院子里训练所以有些好奇。”
“看我训练?”朽木白哉捧着鸟儿到眼前,“我说,你为什么要看我训练,你一个人,没有朋友家人吗?”
星野悠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从我出生开始好像就是一个人。”
“这样吗?”朽木白哉笑起来,“所以你是因为一个人无聊了所以才偷窥我的?”
“不是偷窥。”小鸟反驳,“只是看看而已。”
朽木白哉吓小鸟,“你知道上一个偷看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怎么?”星野悠下意识问。
“被我炖了吃了。”朽木白哉严肃道。
星野悠果然又被吓到了,整只鸟儿都吓得颤抖起来,“我太小了,肉不好吃的……”
“怎么可能!”朽木白哉笑眯眯道,“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胖鸟最适合被炖汤了。”
“我不是小胖鸟。”星野悠一边哭还一边反驳,“我是妖怪,我不胖。”
一只鸟儿哭起来实在有些好笑,朽木白哉笑了好一会儿看星野悠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开始安慰他,“这样,你以后都来陪我玩我就不炖你了。”
“真,真的吗?”鸟儿打了个哭嗝可怜巴巴地看着朽木白哉,“只要陪你玩,你就不炖我。”
朽木白哉想笑得不得了,他觉得这只鸟儿又好骗又可爱,他严肃点头,“当然。”
星野悠说,“那你,那你把我放下来,我陪你玩。”
说到这里他又问,“其他人会炖我吗?”
“只要我说不他们就不敢。”朽木白哉说,“所以你放心吧,有我保护你就不会有问题。”
星野悠在朽木白哉面前变成人类小孩的模样,他眼睛泛着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别哭了。”朽木白哉说,“我现在已经没吓你啦。”
星野悠软乎乎的小胖手擦上眼睛,“我,我没哭。”
他说着没哭,却越想越委屈,“不要炖我吃。”
“不炖你!”朽木白哉瞧金发蓝眸的小孩软乎乎又胖乎乎得格外可爱,满心的暴躁都变成了欢喜,“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我会保护你的!”
星野悠呆呆地放下手看着朽木白哉,“我是妖怪,怎么会是你的弟弟?”
“你脑子怎么不开窍呢?”朽木白哉狠狠地揉了一把小孩的脸,“我说是就是,这么可爱的弟弟只有我有!”
星野悠被揉得脸泛红,他瘪了瘪嘴又想哭,但是一想到朽木白哉一开始的表情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从小就没有家人朋友,一直是只孤单的小蓝鸟飞来飞去,直到最近在朽木家发现朽木白哉。
这是他看见过最好看的小孩,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又偷偷地跟着朽木白哉学习。
也许是因为他是妖怪,朽木家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直到朽木白哉发现了他,还威胁他。
想到这里,星野悠又没忍住红了眼圈,此刻的星野悠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小鸟,小小年纪就被人威胁,连自由身都失去了。
“怎么又要哭了?”朽木白哉问,“别哭,再哭我真的炖鸟了!”
这个小孩,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跟个恶魔似的?
星野悠又硬生生地把眼泪憋回去,“没,没哭。”
朽木白哉满意地点了点头,揉了揉小孩的脸,“不哭就好,我最不喜欢只会哭得小孩了。”
星野悠小声反驳,“我是妖怪,不是小孩。”
“妖怪小孩。”朽木白哉点点头,“我是朽木白哉,是死神!”
“朽木……白哉?”星野悠重复了一遍。
朽木白哉拉上星野悠的手说,“走吧,你跟我来。”
“做什么?”星野悠问。
“当然是带弟弟去炫耀啊!”朽木白哉高傲地抬头,“谁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啊?谁都没有!只有我,朽木白哉有!”
这个时候开始,星野悠在朽木家住了下来。
而星野悠也凭着软萌可爱的外表成了瀞灵廷最受欢迎的小朋友。
就是有一点……小鸟的胆子真的很小,不知道是不是流浪太久的缘故,除了一开始吓过他对他极好的朽木白哉,其他人对星野悠来说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