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信这个邪呢。
——
脚伤之后,邹百辰摆烂式的躺了好几天,几乎都没怎么出现在学校。
倒也不是伤得多严重,而是因为展晗心存愧疚一天跑一趟,自己好得太快就露馅了,还得硬着头皮往下装。
最后他待得实在闷得慌,便在脚踝上缠了圈压迫绷带,顶着中午的太阳打车回了学校。
临近午休,体育生刚刚结束上午的训练。邹百辰进校门时正好看到死党和另外几个男同学从操场走出来,朝着楼后方向去。
“哟,北高稀客啊。在家里待够了?”韩季峰远远地瞧见他,驻足下来打招呼。
“别提了,自作自受。”邹百辰在绿茵草坪前舒展双臂,活动松散了好几天的筋骨。
韩季峰用护腕擦了擦汗,哈哈一笑:“这事你怪不着别人。走,正好带你看热闹去。”
为缓解近日的无聊,邹百辰没细问,直接迈步跟上。
十月中下旬的落叶堆得到处都是,即便每天都有值日生,也根本扫不净。
银杏满地的侧门口停着几辆大巴车,是出去做写生培训的美术生们返校了。
此刻普通学生们都还在楼内上课,小院里来来回回走的都是各类特长生,许多人吵吵嚷嚷的,都聚集向了建筑拐角的隐蔽处。
邹百辰和韩季峰一行人站在艺术楼前观望,还在其中发现了段洋的身影。难怪很久没看见这小子了,他还是那么一副欠揍的嚣张样子,带着头横插在几波人中间指手画脚的。
“这就是你说的热闹,看起来像是要约架的阵势。” 邹百辰找了个墙角倚着身。
韩季峰抱着胳膊,一副作壁上观的佛系样子:“听人说是有点矛盾,具体我也没兴趣问。”
邹百辰瞥了眼他身后的几个体育生,听出了话外之意:“听这语气,还能和你们扯上点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可是好人一群。”
韩季峰话毕,站在另一侧的男生开口补充:“但如果趁乱踹哪个倒霉的两脚,也不是没可能。”
邹百辰笑应:“信了你们的邪。”
“嘿。”一道悦耳女声从不远处响起,骆娆和几个眼熟的音乐生攀在另一侧墙头招了招手,“来这边。”
琴房与画室本就一墙之隔,也难怪她们被吸引出来。几人应声过去,和女生们并肩围在墙边。
“好家伙,你们这观战视角比我们刚才的地方还开阔。”邹百辰踩着墙边的乱石堆登高,几乎可以俯视不远处空地上的战局。
“古筝房这边本来就安静,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赌赌哪边能赢?”
“这几个人根本打不起来,也就是双方都死要面子,虚张声势。”
无聊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边观望边探讨,完全没在意到时间流逝,教学楼那边的午休铃声都已经响起。
北高校园猎鹰的称号不是白来的,自律部内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都各自具备着关注学生动荡的本事。
未等场上双方有所冲突,戴着袖章的监察委员们已经闻讯到位了。
骆娆预感这场热闹可能看不上了,索性打算和朋友们回去练琴,刚一转身,便和一张眼熟的脸孔打了照面。
瞧着墙头上的某人还看得津津有味,小姑娘故意咳嗽了两声。
邹百辰闻声略微偏头,余光瞥到一个蓝衣的影子站到了自己身边。他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之前展晗给的限定版透明胸牌戴上,装作是艺术生,继续心安理得地扒着墙头。
“刚休病假回来,就往人堆里凑,如果再因为打架违纪被停学,那你直接不用念了。”
过于熟悉的声线传进耳朵,邹百辰被惊了一个激灵,连忙回头。
身边站着的这位自律部员果然是展晗。
卧槽,他怎么穿的蓝色校服?
再看一眼,韩季峰那帮不仗义的家伙,为了不惹麻烦上身,早就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边去。
邹百辰愣了两秒钟,维持着撅屁股凑热闹的姿势没动。
展晗怀疑性的目光向下移动,落在邹百辰的左脚上。这家伙正稳稳当当地站在乱石堆上,哪里有半分崴过脚的痕迹。
眼见着对方眸色深杳,邹百辰石化在原地,这只左脚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在场另一位自律部员转向展晗,开口说:“学长,你不是肩膀疼好几天了吗?我在这盯着吧。”
“恩。”展晗淡然点头,“我带一个走,剩下的你处理。”
带一个?带谁?
邹百辰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有一道力气提着自己的后脖领,硬生生地从墙头扯了下去。
“哎?”
“我没打架,我这腿脚打什么架啊。”
“我看看,我就看看……”
“暴力执法,我投诉你啊。”
“……”
狡辩和威胁似乎都完全无用,邹百辰就这样一路被人拖拽出了艺术生的小院。
“嘶——”旁观发小被制裁的现场,韩季峰不忍直视地眯了眯眼睛,兀自思索着,“有歌词怎么说来……”
骆娆疑惑地眨眼,又听见韩季峰继续说下去。
“哦对,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作者有话说:
值周学长今天来逮我了吗?
邹百辰:逮了,老鹰逮鸡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