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晗摇头:“你现在这双带笑的眼睛对我来说,确实够烈的。”
如此一本正经的撩人最难以抵挡。
邹百辰捂上自己的胸口,笑着告饶:“哥,你别……我遭不住。”
“再亲一下?”展晗揽着面前人的脖子主动贴上来,又一次触了触他的嘴唇,然后准备钻出墙角,“回去吧,离开太久不好。”
邹百辰拉住他的手,脑回路清奇地调侃自己:“时间太短他们会以为我不行。”
“这件事他们没有发言权。”展晗边整理衬衫边回应得真诚。
两人回到前厅时,刚才的那首情歌早已唱完,驻唱歌手正在翻看客人们的心愿单。背景幕布上悬挂着的灯依然如海洋瀑布一样安静流淌。
展晗轻轻挣脱开邹百辰的手,跨步登上了舞台。
他单手调整着麦杆的高度,视线模糊地看着台下沸腾欢闹的人群,用好听的嗓音开口道:“抱歉打扰各位,刚刚表白成功,想唱首歌送给我喜欢的人。”
来参加庆典的大多都是店里的熟客,大家纷纷起身起哄,有的在客区站立,有的坐在调酒吧台前,有的直接趴在楼上栏杆边凑趣。
早在两年前来兼职时,展晗就与酒馆乐团的键盘手熟识了,俯身低语着请他帮忙播放曲子。
伴随着如雾色淡雅的舞台星光,梦中情嗓般的歌声娓娓而出。
邹百辰倚着楼梯安静欣赏。这首本不熟悉的歌此刻却仿佛成为他听过的最温柔最合人心意的曲调。
忽然间,他有点理解韩季峰和黎礼在一起时黏黏糊糊的样子了。
喜欢上一个不吝于表达自己爱意的人,这种明目张胆的双向偏爱与奔赴真他妈的让人上头。
——
这一晚,邹百辰完全知晓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店庆之夜众人极尽酣畅的热闹过后,新的朝阳再次升起。
邹百辰从酒馆楼上的单人床边蜷缩着醒来,双眼朦胧间,看到展晗盖着同一床被子,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很熟。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胳膊爬起来,晃动头颅,宿醉之后的脖颈酸痛无比,连带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等晗哥睡醒怕是要更难受吧。
邹百辰这样想着,环着手臂做几次拉伸,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间。
天光大亮,收拾整齐的邹母像往常一样下楼看店,路过餐吧厨房时无意地往里瞄一眼,竟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哟,浪荡子洗手作羹汤啦?”她走近两步,看着操作台上的各种食材更觉惊奇。
“哪儿跟哪儿啊,是晚上玩得太疯,我想着搞点什么给他解解酒。”邹百辰正专心地调制着自己的厨艺作品。在他面前摆着一本醪糟冰汤圆的菜谱。
邹母哼笑,对自己已有所耳闻的事情发表评价:“恩,昨天店里的确热闹。”
“唉,非要和我表白,拦都拦不住。”邹百辰假模假样地叹了声,顺手把瓷盏放上托盘。
桂花、葡萄干、冰糖、银耳、糯圆……一碗解酒甜品中各样用料齐全,乍一看上去还真是让人有些胃口。
看着某人一副自我膨胀的模样,邹母笑着揶揄:“别高兴得太早,我瞧他昨晚没少喝,酒后的事算不算数可说不准。”
“别,不至于。我马上就可以向您展示一个成年人的说一不二。”邹百辰端着冰汤圆从亲妈身边走过,假笑着打住了后面的话茬。
待他回到房间时,展晗依然姿态懒惬地赖在床上。
“说了让你别喝那么多。”邹百辰把托盘放在床畔,关切地掀了掀被子,“头疼啊?”
展晗用胳膊挡着眼睛,遮住刺眼的光亮:“嗯……都断片了。”
卧槽。
听着细如蚊呐的声音,邹百辰很难不暗道一声糟糕:“你不会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吧?”
床上的人一声呢喃:“恩,一点都不记得了。”
“得,那我确实白高兴了。 ”邹百辰了然无趣地摊了摊手,整个人都颓废了三分半。
“说什么呢?”展晗艰难地坐起上身,揉了揉头顶干净的黑发,晃着衣着单薄的脊背去卫生间。
“没事——”邹百辰闷闷地应答,“我是说你昨晚夜不归宿,你妈那边没关系吗?”
里间传出刷着牙的含糊应答:“出来的时候和她说过了,有可能不回去。”
“你这也可以算早有预谋了吧。”邹百辰小声嘟囔着。
几分钟后,展晗洗漱完毕,推开玻璃拉门走出来,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的冰镇甜品。
“给我做的?”
“恩,尝尝吧。”
邹百辰的尾音又轻又摇曳,趁对方低头吃汤圆的时机,暗戳戳地凑唇上去,不料却被他轻松躲开。
耍流氓失败,邹百辰笔直地栽进被子里哼唧起来:“哎呀,你还真忘了啊?翻脸无情,什么人呀。”
“我就这样。”展晗把一勺甜品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咽下去才接着补充,“一个特别健忘的男朋友,你爱要不要。”
“那你也不能忘成这...哎?”男朋友三个字打乱了邹百辰的全部思路,意识到自己被戏耍,懊恼地埋头在被子底下蹭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乖乖地答了两个字,“我要。”
作者有话说:
就算酒醒赖账也没有用,昨晚店里的两百多个客人都帮忙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