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姑姑一向心细。”华容道,“不过奴婢还是去转转吧。”
“等等。”敬则则叫住华容,“把琴囊解下来吧。”
敬则则接过华容手里的琴囊,将琴取了出来,走到月色江声前面的美人靠边,选了个靠柱子的位置,踏上美人靠坐在了美人靠扶手栏杆的上面。因着栏杆挨柱子的地方突出来了一个小平台,正好让人坐着不至于摔下来。
敬则则也不顾形象了,交叠着腿放在栏杆上,把琴摆在大腿上,随性所致地顺着先才云采女云世香的《骤雨打新荷》弹了起来。
比起出名的上阙,敬则则更喜欢它的下阙,随着指下琴音,她自己在寂静的雨夜里轻轻地哼唱了起来,“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敬则则遥遥地望着天空,想象着宫外的大千世界,反复地哼着最后一句。
只是没想到天上突然闪过一道巨大明亮如火焰的闪电,敬则则晃眼间瞥到一个白影在走廊上的阴暗里被闪电照亮,那却是个人影,吓得她险些没把琴摔了。
敬则则惊吓之余,天上却又响起一声巨大的炸雷响起,仿佛山崩海啸般,吓得她再一个激灵,指下不自觉地用力,琴弦瞬间崩断,划伤了她的手指。
敬则则痛呼了一声,低头一看,指尖已经冒出了黄豆大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