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小姐,要是你们原先就不在组织里,你会想去干点什么?”雨野初鹿忽然开口问。
“或许是跟姐姐有个小别院,养只猫或者养只狗,再养几盆花……”就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宫野志保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那初鹿先生呢?”
雨野初鹿本来听得认真,突然扯到他让他愣了一下,拉长尾音说道:“我离开组织就无处可去啦。”
这个社会容纳不了一个反社会人格。
这个社会这么大,却容纳不了一个雨野初鹿。
大概是被宫野志保的视线刺到,白发青年又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喜欢这儿。”
雨野初鹿坐着一点点的喝咖啡。
等喝完之后他坐了起来,穿好了自己的鞋子,落在了书架上。
他将宫野志保给他买的书全部整理到了纸箱里面。
宫野志保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也没阻拦。
她知道雨野初鹿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计较任何后果,也拦不住。
“初鹿先生……”宫野志保开口:“以后还会来吗?”
“不知道,也许吧。”雨野初鹿声音波澜不起,就像是最开始的时候遇到的琴酒,他冲着宫野志保眨了眨眼:“看在小天鹅的面子上,以后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我救你一命。”
雨野初鹿走到了宫野志保面前,学着她之前的样子,伸出手来揉了揉女孩的咖啡色头发,终于有了点大人的样子。
宫野志保觉得雨野初鹿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他有可爱的小酒窝,开心的时候还会露出小巧的虎牙。
尤其是那双眼睛,笑的时候眯着,漂亮的很,就想让他一直这么笑着。
“初鹿先生,真的没有挽留的机会吗?”宫野志保开了口,她有些不甘心。
从头至尾,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喜欢跟雨野初鹿待在一起,他的纯真无法言喻的让她也感受到了快乐。
“没有啦。”雨野初鹿眨了眨眼,冲着宫野志保伸出双臂:“要抱一下吗?”
宫野志保愣了愣。
柔软的孩子双臂抱住了青年纤细的腰身,头埋着轻轻的蹭了蹭,她闻到了甜点的味道,很香很甜。
他们想走的路终究不一样,到不了一起去的。
雨野初鹿的声音在宫野志保的脑袋上闷闷的响:“谢谢你的咖啡啦。”
“那下次还来喝,这个量杯我给您留着。”宫野志保说。
雨野初鹿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好呀,在我临走之前,帮我个忙?”
宫野志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比起没跟雨野初鹿见过几面的姐姐,妹妹明明看起来戒备心很重,但对雨野初鹿却很放任。
她们两个相性一致,却选了完全不同的人。
“关于我对山古学士的计划,我要你一字不差的,全部告诉你姐姐。”雨野初鹿笑了:“我在跟一个渣男玩一个游戏。”
前因后果都不知道,但宫野志保在思考完这件事情对于姐姐的影响性,她看了一眼雨野初鹿,最后居然点了点头:“好。”
“需要我隐晦的说?”
雨野初鹿笑道:“你大方的谈,甚至可以跟明美小姐说我就是故意让你告诉他的。”
他。男性发音。联想到之前的渣男还有雨野初鹿现在的态度,宫野志保摸出了一点门道。
雨野初鹿郑重其事的回到了小沙发面前,冲着他敬了个礼,并且恋恋不舍的说:“我会想你的,小沙发。”
他还舍不得的摸了好几下。
“要是真舍不得就留下来。”宫野志保双手垂在身侧,连实验素材都没有管,眼睛跟着雨野初鹿的动作走。
“不了,我要去找新的据点了。”
雨野初鹿有自己的小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一个人安安静静,适合想剧本。
但是雨野初鹿是个奇怪的人,他性子不受欢迎,却耐不住寂寞,喜欢往人堆里面凑,想被人众星捧月。
等到了研究所门口,雨野初鹿将他的书,还有小抱枕和鼓风机放到一个箱子里之后,雨野初鹿看着另一个箱子思考了一会。
他毫不犹豫的给搬家公司打了个电话。
“我有两件东西需要搬过去一下。”
“好的,没有问题,请问一下您需要搬运的地址。”
搬家公司负责接待的人拿着纸和笔,听着对面没吭气。
“您好?”
“等我一下。”
接待员听着电话听筒那边出现了风声还有一声高昂的‘异能力,超推理’这样的声音之后,嘟噜出了一串地址。
半夜,琴酒做完任务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他袖子上还有血。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屋内的情况,门上夹着的纸片位置没变,锁眼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里面不像是来过人。
但有两个箱子在他屋子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炸.弹?还是危险品?
琴酒掏出了腰间的枪。
在黑暗中,男人的眼睛锐利如鹰。
直到他看到了盒子上写的几个大字:‘寄件人:雨野初鹿’
是加粗描红的,生怕来者看不见,直接给箱子来几枪。
琴酒紧绷的神经才得到了缓解,却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个麻烦。
他拿出爪刀割开了第一个箱子,里面大量的书还有一个鼓风机。
这是什么意思?
琴酒顺势将第二个箱子割开。
盒子见光,里面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白色的脑袋,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姿势,看起来是睡意正浓的时候被吵醒了。
入侵他领地的人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迷迷糊糊举起手冲着他挥了挥:“哈喽。”
咚。
装着白发青年的箱子被毫不犹豫的连人带盒扔到了门口‘不可回收垃圾桶’旁边。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