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如果说是我杀的,那就拿出证据来!”
天岸幸太用手掌拍着桌子,他的声音如同动物一般嘶吼。
不耐烦的气息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警视厅的审讯室,周围是单面玻璃,面前只有一个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两个不近人情的警察。
其中一个警察将从他包里拿出来的名片放到了面前。
那是烫金材质的名片,上面单一的写着几个字。
‘密利伽罗’
神鹿的别名,除此之外那张名片上什么都没有,显得卡片主人神秘而危险。
“这是什么?”
“一张名片,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别人给我的了,这在我包里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这跟我被抓起来有什么关系?都说了那是一起意外。”
“三起意外,一个月,嫌疑人还全都拥有这个名片。”
天岸幸太刚才扭曲怒吼的表情被戛然止住,表情逐渐微妙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了其他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属于犯罪独有的血腥味。
他抬头去看面前的警察,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不是摄像头勤恳的记录下了现在的情况,不会有人想到一个犯罪嫌疑人但敢叫嚣一名警察。
“我叫目暮十三。”
“好的目暮警官,我会投诉你们滥用职权,翻阅我的私人包裹。”
天岸幸太似乎早就料想到了这些警员会说什么,做什么。
他的每一步行动看起来都有人指挥。
目暮十三的脸色很差,他的呼吸都紊乱了起来,粗胖的身子让他不断的坐下来又站起来。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例了。
第一起案子被害者是他们学校的校长,死于高空坠物。
嫌疑人为一名广受好评的教师,因为当天只有他出入了校长办公室,但是他们校长是自己放的花盆,也是自己因为要去开会经过了楼下,被没放稳的花盆砸死。
第二起案子的被害者是一位参事员,死于失足掉落楼梯。
嫌疑人为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监控镜头里也清楚的展现了那位参事员出事当天,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过道,的确是他自己踩空。
第三起案子的被害者是一位看起来是飙车党的混混,但其实私底下在走私不太好的东西,死于飙车的时候落入一个坑洞,头骨受损,当场去世。
嫌疑人是天岸幸太,因为他跟这位混混关系不是很好,曾多次爆发过争斗。
这三起案子本都应该以意外告一段落,但是警方在第一起案子的时候,找到了参事员丢的垃圾里,撕碎的名片。
而这个名片出现在了医生的名片袋里面,而现在又出现在了天岸幸太的包里。
这一切就像是个巨大的阴谋,将所有都串了起来。
“想告就告吧,在此之前你必须告诉我,密利伽罗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都说了这是随手翻到的名片。”
“你觉得你这个说法过关吗?!”
“那你们要我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天岸幸太懊恼的举起一只手来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因为静电而炸起了好大一片。
这些人的嘴都很硬,他们至今为止就只得到了一个密利伽罗的名字。现在没有请律师保释的只有天岸幸太,他们只能在他身上下功夫。
“案发当天你都去干什么了?”
“怎么还要问一次啊,我不都说了吗?那天我跟烨
子吵了架,出去骑摩托车转了一圈,你们去调监控啊!”
“但是在3:20到4:10分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在监控内,按照你的车速计算,这段时间太长了。”
“我停在路边去抽烟了,心情不好难道还不允许抽烟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在短短的四十分钟之内,出去杀了个人,然后出现在了下一个监控摄像头里?”
“也不是不可能,按照我们的推测,你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哦,推测,又是推测,你们警察办案完全不需要证据,全是推测是吧?都说了那是一起意外,之前那个地段已经出现了三次命案了,这是第四起,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快点把那个大坑填起来。”
天岸幸太又拉出了老一套的话,目暮十三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因为你没有不在场证据,所以我需要你解释清楚名片的事情。”
“啊,绕了一圈又绕回去了,这名片真是随手捡的。”
“可是——”
“律师,我要律师!我记得电视剧里面都会有律师,我有点存款,我申请要一位律师来帮我解决!”
古松站在审讯室外咬牙切齿,他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
因为雨野初鹿的助力,他的职位平步青云,一跃成为上面的红人,让他有机会接触到这方面的事情,也有锻炼的意思。
“要是初鹿侦探在就好了。”古松说道。
“古松,你是警察,这是你的本职工作,你没发现你太依赖初鹿侦探了吗?”
“……”
佐藤站在古松身边,说的这些话,古松听进去了,面色有点差。
只要遇到案子,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雨野初鹿,而且初鹿侦探从来都不会拒绝,除非有些小打小闹到他根本看不上的案子。
佐藤跟他不一样,虽然同为助手,但很少求助雨野初鹿。
“我只是……”古松的嘴蠕动了两下,最后闭嘴了。
“松田警官,这件事你怎么想?”
“我不清楚,但是那个名片,我似乎很早之前见过。”
“你见过?”
“我不确定,但我似乎在中村老板的玩具店里见过一次。”
不确定,似乎。
这明明是两个根本无法确定的事情,但是松田却说的很笃定。
他的记忆力出乎意料的好。
“中村……是佐贺议员的那件事吧?”
“是,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他拿到名片的一个星期后,佐贺议员死了。”
他只是曾瞥了一眼,名字没记住,却记住了这个独特的烫金工艺。
雨野初鹿曾告诉了他纸张的鉴别技巧,在深夜无法入眠的时候,回忆起来的只有两件事:
一件是挚友当年被爆.炸犯恶意加快时间炸死的当天。
一件是中村冲着他笑,说是打算接受赔偿不再闹事的那天。
两件事情在他的脑海里面开始逐渐形成了一副又一副的画面。
加上最近名片的全貌出现在了他面前,中村老板磨蹭名片的记忆愈发的深刻。
“最近跟在雨野初鹿身边的便衣警察有发现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发现,最近雨野初鹿开始逐步出席一些商业宴会,听说他们家的大哥被他弄得心情不是很好。”
“便衣警察……你们确定初鹿侦探发现不了哪些是便衣吗?”
“……额。”
这话说得倒也是。
“但总归来讲,这个月的三起案件跟初鹿侦探半点关系都没有。”
实施犯罪
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跟嫌疑人接触,但是雨野初鹿整个人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从不掩饰自己的行踪。
甚至有了警察的协助,雨野富司再也没敢对雨野初鹿下手。
雨野初鹿太聪明了,主张雨野初鹿的性格并不会是简单的侦探的荒谬言论开始扩大。
这才是警察那边主要对雨野初鹿展开调查的主要原因。
人言可畏。
“所以你们也认为是初鹿侦探吗?”古松失望的说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初鹿侦探不是这样的人。”佐藤摇了摇头。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手肘碰了一下松田:“松田警官怎么认为?”
“也许你们说的是对的吧。”松田苦笑了一声。
雨野初鹿身上有太多的迷点了,但是这些迷点无法掩盖他本身散发出来的光芒。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团光一样,不断的散发着热度,跟在他身边会让人感受到独特的愉悦和快感。
不管是优秀的皮囊还是有趣的灵魂,雨野初鹿都有一种跟他做朋友是世界上最划算的事情。
“我希望他不是。”松田诚恳的说。
高智商的人天生对其他普通人都不会太良善。
因为他们跟不上自己的节奏,逐渐的就会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但是雨野初鹿不一样,他很平易近人,整个人显得很孩子气。
“他一定不是。”古松说道。
松田笑了一声,他将墨镜摘了下来,夹在了自己的衬衫中间。
能够从他这个洒脱的动作中看到隐藏在衣服下面精壮的肌肉。
他说:“对,初鹿侦探一定不是。”
随着他这个话音落下,有一个警员高声喊着:“来了来了,熟悉的死亡威胁信!”
他手上捏着一个纯白的信封,空中散发着恐慌的气息。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就因为这个信件,山古学士那边的案子至今都没有结。
空气中只有蚊虫飞过的声音,偶有几声浅薄到压抑不住的呼吸声。
所有警察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警员手上的信件,就像是敲响了红色的警铃一样。
“又是一封?”
“拆开看看,快,拆开看看。”
“等等,等等,得先用特殊的密封袋先保留原先的痕迹。”
【让我们聪明的侦探来猜猜,接下来我的目标是谁?我们是宿命的对手,不要逃避了,雨野初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