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普利斯很乖,只要你不主动去找他，更多时候他都愿意懒洋洋地去晒太阳。哪怕对于人类的“规则”不是很在意，但是不会表现出明确的抗拒。

卡珊德拉很乖,她很听话,大多数时候都把自己隐藏在黑暗的角落之后,不主动找她她甚至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因为过去教育的关系,她很多二观都不太符合现代社会，但是只要不主动对她表现出恶意,卡珊德拉一般也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布鲁斯·韦恩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如何也无法背着良心说达米安很乖,他终于弄懂了这个家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混乱了。

因为，达米安想要驯服沃尔夫，而他又认为同为刺客的卡珊德拉冒犯了他的尊严和地位。但是达米安又没有可以暴力强压住两个兄弟姐妹的实力,从而导致达米安会把握住任何一个机会。

尤其是,达米安可以感受到在这些战斗之中,他自己也在变强,自然不会放弃这些机会。

所以罪魁祸首是你啊！！！我唯一的亲儿子！！

布鲁斯·韦恩沉重地盖着脸,双眼放空地坐在了韦恩企业的会议室之中,他正在开每月一次的董事会。

布鲁斯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天会主动来公司，连卢修斯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斥着惊讶,像是很意外能在这里看到他。

董事会结束之后,布鲁斯也不像以前那样立刻离开,或者装睡等人叫醒。他不是很想回去，因为他知道，一回去等待他的只会是灾难。

毕竟说到底，卡珊德拉和普利斯的“乖巧”并不是大众概念之中的乖巧。哪怕达米安不去惹他们两个,一旦超过一个人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之中，也总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怼在一起。

上次普利斯和卡珊德拉打起来是什么理由？普利斯说卡珊德拉占据了他的位置——沙发上普利斯最喜欢的那个位置。

上上次普利斯和达米安打起来是什么原因？因为达米安没经过普利斯同意摸了他毛。

上上上次达米安和卡珊打起来是什么原因？没有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是刺客，并且出现在了同一个空间。

至于二个人打在一起？只是因为两个人打在一起然后另外一个人觉得自己被排挤（？）了，所以也加入了。

明明二个小孩平均年龄没有10岁，但是战斗力强到可以犁了韦恩庄园，战场还随之逐渐扩大，扩展到了哥谭整个城市。

普利斯和达米安互殴互砍了那么久，对对方的手段都有了解，好不容易不打了，战斗体系不同的卡珊出现了，于是每次他们和卡珊打完都会学到一点新技巧，而这些新技巧往往都会立刻用在对方身上。卡珊同样如此。

布鲁斯觉得再这么卷两年，他都压不住二个孩子了——他们甚至没有10岁！！

布鲁斯不敢想他们长大后会是什么光景。

而不只是布鲁斯感受到了这份沉重，哥谭的犯罪分子同样感受到了。

蝙

蝠小子不杀人，但是他不介意把人打成十分之九死。

影子不杀人，但是他会咬下你的一块肉，撕开你的腹腔，运气不好还会让你断肢毁容。

新出现的黑蝙蝠也不杀人，但是他（她）会很轻易地捏碎你的一块块骨头，然后让你扭曲成一团，然后再交给蝙蝠侠。

蝙蝠侠不杀人——天哪蝙蝠侠你是我的救赎！你竟然是下手最轻的那个？！最多只是打成二分之一死而已！你已经在拯救哥谭了！我相信你，所以求你发发慈悲管好你家的崽子！！

蝙蝠侠没想到自己被罪犯认同是这种原因。

而这段时间，哥谭反派犹如鹌鹑一样安静，人人都明白了一个潜丨规丨则，就是你一旦遇到蝙蝠小子/影子/黑蝙蝠，请立刻呼叫蝙蝠侠，这样子运气好的话，你还能活一半。

蝙蝠侠：“……”

第二个潜丨规丨则，就是当蝙蝠小子、影子以及黑蝙蝠内战的时候，不要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个时候趁机做点什么——他们哪怕互相捅完刀子都不妨碍先把目标换成你。他们会说着“只有我可以杀死他（她）”之类的台词，然后在捅完对方刀子的时候再踹你一脚。

蝙蝠侠：“…………”

蝙蝠侠心平气和：“所以你今晚又捅了普利斯几l刀？为了什么。达米安。”

“二刀。因为我不小心抢了他的猎物。”普利斯主动回答，看起来并不生气，他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软软的肚皮，上面除了干涸的血迹之外，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不过已经愈合了，你看。”

普利斯甚至有点骄傲：“我咬了他好几l口，这段时间他别想正常坐着了。”

达米安靠着墙壁抱着手，发出了一声冷笑。

卡珊恍然，做着手语：【所以这就是你不坐着的原因。】

原本还显得平静的达米安瞬间被激怒，卡珊熟练地躲开达米安丢过来的飞镖，矮身躲开，毫不犹豫踹在普利斯的身上借力翻越到蝙蝠电脑上。

普利斯瞬间炸毛，狼耳冒出，双爪伏地，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眼睁睁看着又一次战斗爆发的蝙蝠侠：“…………”

十八、

等重新坐下来（达米安依旧靠墙）好好说话，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夜巡过程里只受了轻伤的布鲁斯看着自己腹部的狼爪伤，手臂上的刀伤，还有肩颈处的青色发紫的淤痕，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但是他又不能不说。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布鲁斯努力不让自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