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襄阳道:“微臣领命。”
俄顷,萧聿看着贺长之道:“贺侍郎便留在京城调查此事吧,行了,你们下去吧。”
贺长之道:“微臣告退。”
殿门缓缓阖上,萧聿偏头,扬起下颔,去眺望窗外明月。
男人目光漠然,可握住杯盏的手却越来越紧,骨节隐隐泛白。
他忽地扔下杯盏,扯过宣纸,提笔落字,然后沉声道:“盛康海。”
盛公公脖子一伸,小声道:“奴才在。”
“速速交给淳南侯,片刻不得耽误。”
盛公公道:“皇上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铮——”
子时钟声敲响,眼下已是高枕而卧的时辰。但仍有人彻夜不眠,比如养心殿勤政的皇帝,比如,准备二月会试的考生。
一般来说,乡试过后,地方考生都会来京租个院子备考,当然,穷一点的,还会合租。
唐文双手举过头顶,随后摇了摇手臂,肩胛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他阖上书,回头看着怀荆,笑道:“怀解元。”
怀荆和衣而卧,阖眸道:“不是说了别这么叫我。”
唐文老家是信阳的,为人相当热情。
“为何不能叫?为何?!你可知你身后都甚么人!何文以、楚江涯、穆正廷、个个都是世家大族,可你居然是乡试第一,这要是我第一,我老娘天天这样叫。”
怀荆沉默。
唐文将手臂杵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怀荆道:“欸,怀解元,我怎么一天天都瞧不着你读书,我可好奇,你整日出去和刑部那帮差役携酒,是如何考上解元的?”
怀荆长吁一口气,坐起身,披上了大氅。
唐文一看他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