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大变,主宅倒是和以前一样。
凭着回忆,陶芓湉轻车熟路走进门,试探着将手指放到指纹识别点。
滴——
门锁打开,陶芓湉推开门,回头等边星澜过来。
无需催促,边星澜倒是很快下车,就是走得太慢,磨磨蹭蹭,面颊上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红。
家里飘着饭菜和黄油香。
许久没有回来,陶芓湉有些兴奋,到处游逛,看看哪里出现了差异,像只好奇心极重的猫。
“过来吃饭。”边星澜在餐桌前坐着等,等到实在不耐烦,忍不住催促。
听见呼唤,陶芓湉这才从露台上跑下来,嘴角微微上翘。
餐桌上菜肴不多,几份低油的清炒蔬菜,一份低糖的纸杯蛋糕,都是过去陶芓湉常吃的东西。
“谢谢。”陶芓湉拿起勺子,舀了勺蛋糕体送入口中,糕体甜度正好,很是清甜。
两人沉默地吃宵夜,同以前一样。
不过,两双筷子有时聚在一道菜上,尖头
() 碰到一起,陶芓湉不会再畏缩地躲,而是夹住边星澜的筷子,故意捉弄。
而边星澜也不生气,等陶芓湉捉弄够了,主动松开筷子,才继续吃饭。
“你不生气吗?”捉弄之后,陶芓湉还要问出声,全无抱歉的态度,耀武扬威。
边星澜不答话,等陶芓湉吃好了,才将碗筷收起来,站起身说:“对于这种小学生一样的幼稚行为,我不至于生气。”
他哪里是小学生?
陶芓湉挑挑眉,跟在边星澜身后,走进厨房。
出人意料的是,边星澜将餐盘筷勺放进洗手池后,又把衬衣袖子平整挽起,穿上围裙。
“你会洗碗?”陶芓湉从没见过边星澜洗碗,有些惊讶。
边星澜系好围裙腰带,打开花洒,冲洗盘上的残渣,平淡地反问:“会洗碗是一件稀奇的事?”
除了气质变化较大,边星澜的外貌几乎没怎么变。
边星澜身上的衬衣西裤很合身,本该显得成熟稳重,围裙却添了几分亲和,这亲和有种私密感,只有在家里才能看见。
“边星澜,”陶芓湉捧着脸,双肘撑在厨房台面上,“这几年你养过新的小情儿吗?”
洗碗的手停了一瞬,边星澜答说:“没有。”
“为什么?”陶芓湉又问道。
边星澜冲掉泡沫,把盘子放到置物架上沥水,偏过头说:“因为我在等你。”
奇异地,明明陶芓湉总被别人说是“低情商木头”,但在很多时刻,他总能敏锐感知边星澜的情绪。
说那句话时,边星澜在难过,甚至有些委屈,虽然已经极力隐藏,面上冷静,但陶芓湉仍感知到痛苦。
鬼使神差,像是被初次吸引一般,陶芓湉主动靠近,从身后抱住边星澜的腰,将侧脸贴在其肩膀上。
“等了多久?”陶芓湉小声问。
“三年多,”边星澜沉默片刻,低声说,“小桃子,你思考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
这一刻,一种新的情绪在心□□开。
很疼,犹如针扎,一颗颗针往心上刺,万般地疼,疼到呼吸不畅。
“嗯,我总是思考得很慢。”陶芓湉收紧手指,紧紧攥着围裙,想尽量平复语气,尾音却忍不住颤抖。
原来,想念不是他爱一个人时最热烈的表达。
心疼才是。
陶芓湉想忍住鼻酸,可泪水却一涌而上,聚在眼眶中打转,也许是为他无数夜里受过的寂寞,也许是为边星澜孤独等待的每个晨夕。
如果等待看不到尽头,看到的只有他和别人的一段段恋爱,那这样长的时间里,边星澜是怎么等下来的?
陶芓湉不愿意细想,偷偷用手抹掉那一点泪,平复心情。
“星澜,你的答案和我一样,对吗?”陶芓湉明知故问,想要一句肯定的答案。
“我喜欢你。”边星澜拉开陶芓湉的手,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四目相对。
陶芓湉眼里残存的红晕很明显,边星澜俯下身,察觉到异样,伸手去摸那眼角的湿润。
“为什么哭?”边星澜触到湿润,没有收手,指尖在眼角边轻轻捻。
陶芓湉时常为自己不加掩饰的诚实而困扰。
而这一刻,他无比感谢这个习惯,毫不犹豫地开口,认真说:“因为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后,边星澜没有回应,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静止,脑子是懵的,周遭的声音也模糊不清,只有陶芓湉的那双杏眼仍然清晰。
明明早就知道答案,在得知陶芓湉要来年会时,在陶芓湉主动吻上来时,但当边星澜真的听见这句答案,心口依然会激动到癫狂。
愣怔之间,陶芓湉忽然闭上双眼,微扬起头,乖乖等待一个主动的吻落下。
陶芓湉在索吻......?
昏黄的暖光中,陶芓湉睫毛垂在眼睑下,纤长而漂亮。
边星澜受了美色吸引,很快将陶芓湉揽进怀里,先将唇落在漂亮的杏眼上,顺着脸蛋、鼻尖一路向下,最后落到柔软的唇上。
“我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轻吻之间,陶芓湉小声问。
边星澜抱紧陶芓湉,像是怕失而复得的宝贝再次走丢,答说:“不是和好,这是我们恋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