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闷她的,沈琢立即去庄子上,将韩氏、韩锦竺接了回来,只是,纵使回来,因为韩家,她们也只能深居护国公府,再难出门做客了。
.
正月就这么过去了,二月里,加试的文科举春闱率先开始。
等到三月武科举开考时,文科举也发榜了,紧跟着就是殿试。
温嬷嬷根据周老来教书时的神情,笑着来找虞宁初,道:“看周老喜气洋洋的,周家三公子八成中了进士。”
虞宁初对周既明上次的失礼窥视没什么好感,但她敬重周老,当天下午周老授课结束,虞宁初特意让温嬷嬷将周老请到了厅堂,询问周既明的春闱情况。
周老笑得灿烂,话说得很谦虚:“犬子还算幸运,中了探花。”
温嬷嬷吃了一惊,就算都是进士,状元榜眼探花也是远远强过其他进士的,普通进士还要进翰林院学习一段时间,状元榜眼探花却是直接授官,像
周既明的探花郎,封的便是翰林院正七品的编修。同样是正七品,留在翰林院又比外放做知县强了百倍。
温嬷嬷算了算,周既明今年刚二十一岁,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呢。
虞宁初含笑听着,心想,周既明虽然有那么一丝不规矩,但他能考上探花,这份才学并没有掺假。
能教出三个为官的儿子,虞宁初对周老更加敬重了,叫温嬷嬷包了十两银子送给周老,算是贺礼。
周老推辞不了,再三拜谢,回家去了。
随着周既明高中探花,周家的门槛也快被媒婆踩烂了,有各路富商想把爱女嫁给周既明,亦不乏官老爷们想招周既明为婿。不过,周老回来时已是黄昏,天要黑了,媒婆们早都走了,只有周母、周既明母子俩坐在厅堂,等着周老回来共用晚饭。
周老笑眯眯地将十两银子放到了妻子面前。
周母见钱眼开,高兴道:“哪来的?”十两银子,对周家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外财了。
周老道:“虞家大姑娘听说既明中了探花,特赠我十两银子庆贺。”
周母一想就通,美滋滋道:“你教出了一个探花儿子,从今以后名声更广,虞家当然要巴结巴结你,免得你推了他们家的差事。”
周老皱眉,瞪了妻子一眼:“胡说什么,虞大姑娘孝顺知礼,赠我贺礼不过是人情往来罢了,若咱们家的仆人家中有喜事,我也会赠他们银子,你啊你,真是愚笨浅薄,难登大雅之堂。”
周母挨了一通数落,神情讪讪。
周既明没有听父母的争执,目光始终落在那两锭雪花银上。
虞姑娘赠父亲银子,会不会是在暗示他什么?她根据他上次的窥视知晓了他的情意,如今他高中探花,她认为他是如意郎君,所以用这十两银子提醒他去提亲?
脑海中浮现出虞宁初如花似玉的模样,周既明心中绞痛。
如果没有昭元帝追封她母亲的圣旨,他一定会去提亲,可,虞姑娘得罪了郑皇后,也就相当于得罪了未来的太子,待太子登基,他正是四十来岁资历可封尚书阁老的时候,如若郑皇后在儿子耳边提醒一两句,他便彻底断了晋升的可能。
一边是世间罕见的美人,一边是大好前程高官厚禄。
周既明痛苦地做了选择。
没过几日,温嬷嬷与周老闲聊的时候,就得知周家接受了一位伯爷的提亲,即将迎娶伯府贵女。
周老心中坦荡,家有喜事就说了,温嬷嬷笑眼听着,其实憋了一肚子火。
微雨跟她说过,周既明对姑娘有点意思,温嬷嬷就想,虽然周家门第不高,但周既明年轻有本事,若周既明来提亲,姑娘下嫁也值得。
谁曾想,周既明对姑娘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一旦有了攀高枝的机会,就把自家姑娘忘了。
不仅温嬷嬷,微雨得知此事,也很生气。
怕气到姑娘,一老一小默契地隐瞒了此事。
可虞宁初哪有闲心去惦记一个她根本不曾在意的周既明,因为沈明岚来了,还带来了沈阔托沈明岚传给他的口信儿,什么“表妹你等着,我肯定会拿到武科举的前三名”。
虞宁初一脸复杂。
沈明岚捂着肚子笑,一边笑一边澄清道:“我只是替四哥传话,可没有帮他的意思,哈哈哈
,阿芜你是没看见,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可认真了,认真到我都不好意思打击他。”
虞宁初恼道:“你还笑,四表哥真考上前三,真托二舅母来提亲,我如何是好?”
沈明岚故意道:“他真能说动二舅母,那你就嫁了吧,四哥要身份有身份,要功夫有功夫,最关键的是还有一颗对你念念不忘的痴心,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虞宁初偏开头,沈阔没什么不好,只是她不喜欢罢了。
待到月底,消息传来,沈阔高中武状元!
这边虞宁初才听到消息,二夫人宋氏竟然真的来了四井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