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次日, 新妇敬茶。
虞宁初也跟着舅舅一家来观礼。
上个月沈明漪是外嫁,带着丈夫回门时虞宁初不露面也没什么, 左右她不必时常与安王打交道,但韩锦竺不一样,她是侯府的嫡长媳,以后就要一直住在侯府了,虞宁初则是寄居侯府的表姑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要过来,彼此都认认脸, 方不为失礼。
她们来得早, 虞宁初坐在表姐身边,听长辈们说了会儿话, 沈琢夫妻终于姗姗来迟。
夏日的晨光明亮耀眼, 韩锦竺仍是穿了一身大红的敬茶礼服,小鸟依人地走在沈琢身边。她小时候常来侯府,与三房长辈诸位表哥都熟悉了,神态亲昵自然, 只偶尔的顾盼之间,流露出新嫁娘的娇羞。再看沈琢, 眉目冷峻似乎与婚前没什么不同,不过,两人跨进门槛时,他轻轻扶了韩锦竺一下。
韩锦竺的脸顿时更红了,嗔怪地看向沈琢, 沈琢脸上也终于多了一抹尴尬。
昨夜礼成之后, 他本想睡了, 然而迷迷糊糊间表妹又钻到他怀里,沈琢本能地抱住她,触手却是女儿家滑腻的肌肤,血气方刚的新郎官一时没忍住,又欺了她一次。他也没想到小姑娘身子骨那么娇弱,早上起床差点跌倒。
夫妻俩的小动作与小表情,看得厅堂里的女性长辈们都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韩氏最为满意,当初她撮合这门婚事,儿子还不愿意,理由是嫌弃韩锦竺太缠人。傻儿子哪又明白,韩锦竺是早就喜欢上他了呀,儿子冷冰冰的,韩锦竺不缠人一些,表兄妹俩怎么接近?如今好了,韩锦竺出落得楚楚动人,又嫁给了儿子,不必再像小时候那般找各种借口,晚上在被窝里换一种缠法,儿子能不喜欢?
丫鬟们摆好蒲团,沈琢携韩锦竺跪下,开始给长辈们敬茶。
韩氏喝儿媳茶时,对韩锦竺道:“你表哥从小就性子冷,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人,但他也不会欺负人,你多担待些,若他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你尽管告诉我,娘给你撑腰。”
韩锦竺当然清楚沈琢的脾气,不过回想昨晚他沉默中的热情,韩锦竺心里便甜甜的。
敬了一圈茶,同辈兄弟们也都上前与长嫂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