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幼宁钻出小脑袋,一脸无辜:"我绝对没有偷东西。"她只碰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呢……
薄时衍闭了闭眼,本是晨起的自然反应,他没有那个心思。可她偏偏出手了,那就——
“既然不想睡,那就做点别的。”
薄时行一手搂过她,覆身亲吻,一手捏住她的小肉爪,往底下探。
汤幼宁被抓个现行,正心虚着,只想努力当做无事发生。谁知道薄时衍主动把武器上交了?
更没想到的是,它根本就不是棍子,直接长他身上,是那条小尾巴变身了!
汤幼宁整个人陷入呆滞,小脑袋瓜怎么也想不明白,居然有人的肉肉这么会长,变幻莫测?若是她身前的肉肉也能由软及硬,岂不是可以上街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薄时行的呼吸沉重起来,一点一点抿着她的下巴,低声道:"用两只手……"汤幼宁握不住它,不想干了,“王爷,现在睡觉行么?”
他闻言,幽深的双眸微眯,张嘴咬上她的唇瓣: “你没得选。”
汤幼宁跟以往一样的时辰起床了,外头天色微光,积雪深厚,寒气蚀骨。湘宜打水进来给她洁面,便见小娘子双唇红肿,精神萎靡。
这……是王爷又折腾人了么?湘宜不敢多看,拧了帕子递上前擦拭。
洗了脸,再抹一层薄薄的玉花膏润肤,不止是脸蛋,脖子与手背也要照顾到。
湘宜才刚上手,便警见了汤幼宁隐在锁骨处的一抹红痕。小娘子肌肤细嫩,容易留下印记,王爷也不轻着些…待到抬起她的手背,不期然发现了她两手的手心,红通通一片。
“这是怎么了?”湘宜不由惊讶,“为何磨伤了?”汤幼宁鼓了鼓脸颊,蜷缩起自己的手掌,道:“不能说。”她的双手好要干答还特音叮嘴地不许往外说她的双手好系,王节还特意叮嘱她不计在外说。真是可恶!
湘宜欲言又止,怀疑王爷打了娘子的手心,他们莫不是又闹矛盾了?
吃个早饭的功夫,汤幼宁就把此事揭过了,一心惦记着外头的积雪。
她想出去玩雪,湘巧给寻来一副手套,戴上去后捧雪也不冰,可以稍微玩一会儿。
过两日若是放晴,一行人就该回京了。
现在积雪厚实,路上冰渣子太多,容易打滑,车马多少有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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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回京,卓苏两家闹出来的事情,在御史台的推动下,有了新进展。
苏家平白损失了一个闺女,迅速咬牙割舍了她。那么卓尤深呢?
他一个大男人,明知道卓家与苏家是姻亲关系,平日里在外拈花惹草就算了,这也能下得去手?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如此不管不顾,任意妄为,承了爵位不能替家里出力,且还一个劲拖后腿。说是酒囊饭袋也不为过。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别说卓任隆并非薄时行的对手,卓家这下一代,拿什么跟人家斗?估计京城随便一位就能把他踩下去。
走向衰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卓太后和卓任隆还能活多久?
御史台那边得知此事,等不及回京,立即写了折子参奏卓尤深。大堰不养这等蠢虫蛀虫,他不堪为侯,不配享有那些食禄。
这般进展,引得诸多人瞩目,难道卓尤深要因为自己一场风流事,弄丢了爵位么?不说御史台见不得这种事情,就是其他文官,也不赞同轻拿轻放。身为外戚,更应注重私德,平日里为非作歹,现在还闹出这等丑事!
卓太后若是深明大义,就该亲自下旨处置他才是。毕竟是卓家的小辈。
好些人等着看,卓太后会如何反应。
要是想经营名声,就该落了卓尤深的爵位,再严厉惩治他。再不然,就是想尽办法为此事翻案,把罪责全部推给苏娘子?
卓太后哪个都不选。
她去见了小皇帝,落泪一场,卓家子弟落得如今这个模样,她深感伤怀。哭完后,就带着卓尤深的母亲,那位老侯夫人,一道去了历台寺静修。
老侯夫人是卓太后的嫂子,两人岁数都不小了,这寒冬腊月的,却要为教导不力而去清苦的寺庙待着。
可能过年都不回家团圆,未免叫人唏嘘。
消息是茂岚报上来的,他面色沉着,道:“王爷,太后想要以退为进,保下卓尤深的爵位。”两个老婆子去往历台寺受苦,小皇帝若依然下旨削去爵位,只怕要被人指责冷情不孝。
况且,他和卓太后是否亲生母子,尚且闹不清呢……会不会因此有所顾忌?
茂岚觉得,章宸帝要改变主意了,不会处置卓尤深。顺着台阶下来,把事情就此揭过。
桌案前的薄时行抬起头来,眼神微凉: “此事本王可以代劳,传我手令,削去卓尤深的爵位,把他送到历台寺去。既然要修身养性,怎么不带上他?"
茂岚欲言又止,“王爷真要如此么?”
摄政王当然有这个权利,但是,会惹来其它臣子的非议。越过皇帝处置侯爵,有越俎代庖之嫌。
以主子的胆魄,自然无需将那些言论放在眼里,但只区区弄倒一个卓尤深……在茂岚看来,杀鸡用牛刀,实在不值当。
“本王容不下此人。”薄时衍毫不掩饰他的意图,“去吧。”茂岚不再迟疑,一低头:“是。”
临退出去之际,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原因,莫非是跟汤姨娘有关系……?
卓尤深彻底倒了霉,被鲁下爵位,还有一队羽骑军亲自押送他去历台寺。面子里子全丢尽了!
肯定要成为各大世家教育孩子时的“败家子”实例,大手大脚,不知廉耻,把爵位都给败出去了。
摄政王此举,朝中许多人为之胆战心惊。权柄滔天,轻易就处置了一个小侯爷!
然而保皇党那几个老臣子,却罕见的齐齐收声,没有跳出来指责他。
因为对于卓氏一门双侯,他们早就有意见了。
外感独大,幼帝年弱,卓太后还继续盯着皇后之位,想确保她卓家的无上权势。岂能放任!
不过,一旦卓氏不敌,失去制衡的摄政王,是不是要威胁到小皇帝了?
若真要较个高低,薄时衍在朝堂上的手腕,远胜于卓任隆。
即便见不得摄政王只手遮天的场面,可如今的大堰,别无选择,离不开他的支撑。
前不久的古梁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使团可以是友好的,也可以是发起战争的前兆。全看大堰能否拿出足够的实力,叫对方忌惮。否则,友好访问的下一刻,立即就能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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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尤深这般下场,高兴的汤幼宁多吃了半碗饭。
从奉泽山庄返回京城,抵达王府后,第一时间就跟秦婆子分享了、
平时倒没有怎么记仇,甚至很少想起这么个人,但看他栽跟头,心情还是很爽快。秦婆子比汤幼宁还要喜悦,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
“想来他不敢再来招惹了。”
此前,秦婆子多少有点担忧,娘子都已经入了摄政王府,卓尤深还敢恼记!心里惦记便罢了,还把手伸进来。
只怕他执念太深,做出什么加倍疯狂的举动。
如今没了爵位,估计家里能管教严格一些,可别再出来祸害旁人了!
秦婆子尚且不知道,卓尤深弄了个替代品‘元沅’,否则,会更加提心吊胆。汤幼宁也没跟她说,稍稍提了他几句,很快揭过,欢欢喜喜去看小白虎。
“困困~困困困困困~~~”
汤幼宁抱起小白虎,在手里掂了掂,“它长肥了呢。”毛茸茸的黑纹白底,触手光滑,毛色油亮蓬松,手感好极了。
“嗷~”小白虎发出一声小奶音。
好些日子不见汤幼宁,它想念得紧,不断用圆乎乎的脑袋去蹭她的手心,身后那条长尾巴,摇晃的频率不输狗狗。
狗里狗气的小老虎,把汤幼宁逗得直乐,两手托起它,贴贴抱抱。秦婆子笑道:“林春生给它喂肉糜了,往后若是顿顿吃肉,长得更快。”
“吃肉肉,长高高。”汤幼宁伸出小手,缓缓抚摸。
秦婆子闻言,道:“牙齿都长出来后,三四个月,就该送回山林了。”她特意提起此事,让汤幼宁有个心理准备。
原以为小娘子会舍不得,谁知她一点头:“回归山林,它一定会很开心。”那里多自由啊,谁不喜欢自由呢。
“不过,它万一不会捕食怎么办呢?”看上去这么小一只,被大野兽咖呜一口吞了,尸骨无存。
汤幼宁还是想让王爷教教小白虎,只怕他会拒绝……
秦婆子陪她玩了会儿,就去找来湘巧问话。
出去一趟,娘子和王爷有什么进展,以及十澜怎就带伤回来了,她得过问一遍,心里有个数。
湘巧也不瞒她,一五一十全说了,犹疑道:“奴婢也不知王爷是否与娘子圆房了,身上有看到点痕迹……”
问题就在于汤幼宁没事人一样活泼乱跳,不像是经过人事。
“他们当真做了些什么?”秦婆子满脸惊讶,她实在拿不准,王爷到底有没有隐疾。想要去打探清楚,又怕犯了忌讳,王爷肯定是不乐意底下人过问太多的。
索性,她们就糊涂着点。
秦婆子这样交代下去,湘巧自然点头应下,再说起十澜的遭遇。她们不知道十澜来自于暗卫营,只知道她奉行的规矩不一样。旁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这会儿心生怜惜,秦婆子亲自去厨房,多炖一盅汤给她,小娘子的安危,往后还要她多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