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听的理由呢?”周局反问,他的声音很低,像风雷藏在云翳深处,隆隆作响,“因为一封信?孟负山确实身负杀害陈家树的嫌疑,但谁能证明送信的就是孟负山?你曾见过孟负山,你在附近的监控摄像头里找到了属于孟负山的身影吗?”
孟负山在琴市救过纪询和霍染因一次,事后出于对孟负山的保护,霍染因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向上汇报,直到最近,他才将所有的事情私下向周局说明,警方在查的失踪人员孟中海,原名孟负山。
霍染因隆起眉心。
上次去那个村子就发现了,村中的摄像头大多被破坏,时间太紧,重装修复项目根本还没有启动,监控都没有,当然也不可能找到孟负山出现过的证据。
问题便在这里。
他对纪询的怀疑,目前虽露苗头……但依然只是如浮萍般没有根据的怀疑。
这种怀疑,在周局态度鲜明的反对之下,也有声音,顺势从被阴霾密遮的心湖里悄悄冒出来:
霍染因,你对纪询的怀疑,来自你一直坚持的公正。
如果这种怀疑是错误的,坚持的公正还是公正吗?
你是在坚持公正的公正,还是在坚持公正的坚持?
这天的晚间,霍染因给组里的人安排了任务,主要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负责二支的情况。
谭鸣九问明白霍染因要去哪里要干什么之后,满头问号:“纪询……是我知道的那个纪询?”
“是。”
“霍队,您这趟差,上头批了?”谭鸣九小心翼翼。这个问题很关键,关系到纪询是否被局里认定有问题。
“没有。”
“既然上头也没批,那纪询毕竟是我们过去的同志,法律意识和道德操守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谭鸣九欲言又止,就差说出“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了。
“你是纪询肚子里的蛔虫?”霍染因平静问,不等谭鸣九说话,他冷笑一声,“我都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给他打包票,你打什么。”
“……”
谭鸣九欲辩无言,这例子是不是有点怪。
胳膊拧不过大腿,谭鸣九也没办法,只能接了霍染因的命令,在霍染因不在的时候,在周局面前给霍染因打掩护。
离开警局,霍染因也不耽误,直接坐车去高铁。路上他给纪询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你还在福省吧?”霍染因直接说,他扭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变化的景象,勾起嘴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家树那边,有了新的线索,新线索指向福省,我要去福省出公差,能顺便见你一面。”
“纪询,你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霍染因:来抓你了,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