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在做法事那家人的。”
纪淮川挑眉:“这么巧?”
“对......”
裴新东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
“刚刚我们的人去查了一下,然后发现这座坟里埋的是个老爷子,正在做法事的那户人家确实也是刚刚有人故去,走的是坟里这老爷子的妻子,大概也就是一周以前的事儿。”
“然后就是他们家里最近好像碰见了不少怪事,周围街坊邻居都知道,说是他们家……闹鬼,不过你要是想知道具体情况的话,得上他们家里走一趟了,光这么问问不出来。”
“还有啊,纪天师,那座坟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吗?”
“......”
纪淮川背着手,眯了眯眼。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大概知道他们家里为什么最近会碰见怪事了。”
“你好好看看这座坟,它的位置其实很好,算是一个风水宝地,而且旁边生长的那些树木其实是起到了一个保护的作用,不可能这么巧就让他们家碰见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所以这户人家家里应该有懂风水的,或者说,他们请了专门的人来调整过,这个格局,明显是护佑家族的格局,但是……”
“其中一棵树出问题了。”
“你看东边那棵树,长得是不是和其他的树比起来,好像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看着一脸‘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表情的裴新东,他很快就下了结论。
“那棵树下,有东西。”
-
与此同时。
西山公园旁的高档小区内。
“......”
“妈,妈你想说什么?”
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母亲,刘文杰凑到跟前,试图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但这时,门外却有一道软绵绵的女声,喊着刘文杰的名字,开始不停地让刘文杰给她开门。
“谁啊?”
刘文杰皱了皱眉,心想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陌生,然而他刚把锁扣转动,就听门外的敲门声立刻停了下来。
而就在这同一时间,床上虚弱到完全发不出声的母亲也不知道是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她挣扎着,双眼猛地张大——
“别开门!不要开!”
她的语调诡异又沙哑,就好像那些恐怖片里常出现的惊悚音效一样,把刘文杰听得手一抖,还没反应过来,便忽然感觉外头的人开始拉扯门把手了。
“你怎么了?快松松手呀,让我进去。”
门外的女人用一种很温柔的语调说着。
“别……别让她……来……别……”
床上的母亲瞳孔乱颤。
两人的声音在刘文杰耳旁交错着响起,刘文杰下意识相信了母亲,想都没想地转身,一猛把背紧紧抵在了门上。
“妈,你是不是又看见什么了?!”刘文杰靠着门,有些急切。
奶奶过世以后,家里突然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怪事,母亲也很快就倒下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几乎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这还是一周来头一次,能听见她的声音。
而她这会儿呼哧呼哧喘着气,像是在害怕什么。
“别……赫赫……赫……”
眼看着母亲又开始抽搐,甚至口吐白沫,刘文杰急的要命,却不敢开门出去求救。
他觉得母亲肯定是又看到什么了,但是不应该啊,他们家里请了大师过来做法,这会儿人还没走,外头能有什么?
“妈你忍一忍,我看一眼。”
实在是等不来解释,刘文杰决定还是要看一眼,敲门声一直不停,外头的人不断在拉扯门把手,他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古怪。
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做啊?
屋里有窗户,不过母亲倒下以后突然就开始畏光,所以窗帘一直都是关闭的状态,这会儿他偷偷拨开一个角往下看,刚一定伸,瞬间就倒吸一口凉气。
漆黑的走廊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房门口。
她的肚子,像被整个剖开了,里头空荡荡的,内脏都不见了,只有一条长长的脐带,从肚子里,一直垂落到地上。
“咚咚——咚咚——”
刘文杰心里狂跳,下意识把窗户也给反锁了。
而后急急忙忙掏出手机。
“给大师打……”
“怎么没信号?!”
“……”
冷汗爬了满背,刘文杰忍不住打起摆子,使劲吞了吞口水。
或许是听到了反锁窗户的声音,那张雪白的脸忽然凑到了玻璃窗前,吧唧一下被压得扁平,像一块泥巴一样黏在窗户上,刘文杰只能依稀辨认出她这会儿是在笑。
她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卡在窗户缝里,死死的盯着刘文杰。
嘴巴一开一合的时候,刘文杰几乎能看到她腐烂的口腔里,有着上百颗的牙齿。
“开开门呀……”
她歪歪头,身体极度扭曲,四肢张开,就像个蜘蛛似的贴在刘文杰窗前。
得不到回应,拍打窗户的声音越来越大,玻璃窗上,也已经出现了些许细小的裂纹。
刘文杰打着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砰砰砰!!!”
一声脆响过后,只见那玩意儿的脑袋硬生生挤进了玻璃缝里。
碎玻璃划破她的皮肉掉在地上,发出毛骨悚然的声响,尖锐的玻璃碴刺入她的皮肉,从她的骨头上划过,而她脸冲着上头,四肢完全背过来,五官倒转着,冲刘文杰咧开了满是鲜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