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
什么疏忽?
是指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伪装唐宁的漏洞吗?
林蕴浑身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 蓄势待发,时刻为跑路准备着,理智告诉他现在就应该逃跑了, 常涵亮能为他争取到一点时间, 他要赶紧远离这个危险的存在。
可是他却像昏了头,即使牙齿都因为恐惧在微微发颤, 依然一字一句执拗道:“你把唐宁怎么了?”
邵明缊望向远处的视线终于动了一下,祂屈尊降贵看向了林蕴, 那阴沉沉的目光像是随时都要绞死猎物的蟒蛇——
真聒噪啊。
就像该死的苍蝇,在祂心情已经如此糟糕的情况下, 还在嗡嗡嗡叫个不停, 一找准机会就要扑到祂的珍宝上。
暴虐的情绪在祂的每一片灵魂缝补处涌动,每次情绪失控, 祂都无法控制自己,只因祂的魂魄曾经破裂成一片又一片,再被祂艰难拾起缝补。
在时光的淤泥中每捡起一块, 祂都会看到无数回忆, 痛苦的很多, 快乐的很少,最让祂喜欢的碎片承载着的都是虚幻的回忆。
那是祂成为半神之后时常会看到的一个人。
穿着红嫁衣, 坐在花轿上。
祂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 那张脸好似被雾气笼罩,看不分明。
祂看着那个人倒在铺着喜被的婚床上, 墨发红衣, 露出的一截手臂和脚腕是比雪还要白的肤色, 像枝头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