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动不了,嘴巴还能动,元曜帝震怒:“沈君兆你给朕解了穴!”
沈君兆不为所动:“臣先给您更衣。”
雍理:“…………”所以说他为什么要把人全支走,这下搬起石头砸到龙脚了!
沈君兆倒也没做什么,规规矩矩地给他披上外衣,手指灵活的拨弄着衣带,打的结都工整漂亮。雍理的火冒三丈不自觉就退了七八分,到底是美人在前,赏心悦目。
这心刚松快半分,雍理又不乐意了:“这些年没少给人宽衣解带吧。”一想到这白皙漂亮的手碰别人,他就浑身上下无一不酸。
沈君兆盯他一眼:“臣不是陛下。”
雍理:“朕……”他差点就把朕才没碰过别人说出口了。
罢了,说了更丢人!
元曜帝面子大过天:“朕需要给人宽衣吗?”
沈君兆讥讽道:“是了,陛下只需吩咐一声便佳人在怀。”
雍理被噎了个半死,竟一时接不上话。
他不出声,沈君兆神色更淡了,方才还轻手轻脚给他穿衣,等绕到身后给雍理系腰封时,沈君兆蓦地用力。
雍理睁大眼:“诶!”
沈君兆垂眸盯着这劲瘦的细腰,视线灼热。
雍理:“你松点,这样朕受不住。”
沈君兆没听到,他的手掌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腰,几乎要握住他,几乎……
雍理:“阿兆……阿兆……”
沈君兆猛地回神,他眼睛闭了下,再睁开眼时已经平静无波:“陛下又清减了。”
说着已经松了劲,给他整理好腰封。
雍理动不得,只能没好气道:“但凡朕再胖一点,方才就被你勒死了!”
沈君兆轻声道:“不会。”
这两字说得太轻,似乎还意有所指,雍理莫名心紧了紧。
沈君兆给他整理衣领时,顺手解了他的穴道。雍理能动了,十分不适,再加上那点小心思他也就没控制身体,笔直扑向沈君兆。
以沈相的功夫,想躲开是轻而易举的,但是……
沈君兆握住他的腰,稳稳当当地扶住了雍理:“陛下小心。”
雍理才不管那许多,他被定身这么久,不占点便宜实在亏死了,他直接抱住沈君兆,就差在他颈肩蹭一蹭了。
元曜帝满心都是小九九,也就没察觉到握着自己腰的那只手有多紧绷克制。
这一抱,雍理一整天的坏心情全没了,不争气的心脏甚至有点美滋滋:“你这里衣是什么材质,怎么这么舒服?”好吧,其实是穿着衣服的人让他舒服。
沈君兆声音微哑:“宫里也有这布料,陛下吩咐人做几套便是。”
雍理不肯松开他,没话找话:“你最近用的什么熏香,真好闻。”
其实不是熏香,就是沈君兆好闻,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天生有股冷香气,雍理十几岁时就很好奇了。
沈君兆却有些听不下去:“陛下。”
雍理更过分了:“给朕抱……靠靠,朕腿软。”差点说成抱抱!
沈君兆:“……”
元曜帝深知何为得寸又进尺,手不老实地动了动。
沈君兆轻吸口气:“陛下若是身体不适,今日就别出宫了。”
雍理:“!”
沈君兆敛眉看他。
雍理满腔热火被浇了个透心凉,不由恼道:“谁稀罕!”
沈君兆也不哄他了,行了个福礼后道:“那臣先回府了。”说罢去穿外衣。
雍理气炸了:“沈昭君!”这混账东西,耍他呢!
刚想发火,雍理就看到沈君兆穿的外衣不是那身一品朝服,而是同他一个款式的月白轻衫。
元曜帝的雷霆之怒卡壳:“你既要回府,还穿朕的衣服干吗。”
沈君兆不看他:“臣回府前打算去趟东临轩。”
雍理心里骂他别别扭扭,自己却比谁都别扭:“听闻东临轩有个金兰酿,两人共饮最佳。”
沈君兆顿了下:“不许饮酒。”
雍理:“只饮半壶!”
沈君兆:“臣还是回府……”
雍理:“行行行,只吃菜行了吧!”
这般‘委曲求全’后,元曜帝可算上了沈相的马车,一道出了宫门。
东临轩是首京知名酒馆,门头不算大,也没在闹市,但因为厨子手艺绝妙,再加上老板是个妙人,所以在首京颇有名气。
天子脚下,高官遍地,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站住脚跟,东临轩很有些东西。
早些年雍理和沈君兆感情好时,经常溜出来吃喝。
每次出来,每次都会被沈争鸣逮到,一旦被拎回去,沈争鸣不会责罚雍理,却一定会罚沈君兆。
雍理起初并不知情,后来从宫人口里得知,十分心疼:“你怎么都不告诉朕!”
沈君兆:“没事,陛下开心便好。”
雍理:“那我也不能次次让你受委屈!”
沈君兆对他笑:“臣不委屈。”
时隔数年,雍理也忘不了沈君兆那笑容——纯粹真挚。
好像他在炎炎夏日罚站数个时辰,热到中暑昏倒,也全无所谓。
只要雍理开心。
雍理心里又很不是滋味:“想必现在没人能罚沈相了。”
沈君兆看他:“陛下可罚。”
雍理自嘲:“可算了吧。”
且不说他敢不敢罚他,便是敢也舍不得,沈昭君他就是有恃无恐!
东临轩的佳肴很不错,雍理早吃腻了宫里的东西,冷不丁一尝这些宫外美食,觉得新鲜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