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问:“掌柜的,我即刻去临月村买些牲畜?”
“不必,毒液确实只有麻痹之用。”陆见微回道。
吕蝴蝶眼睛一亮。
“陆掌柜也懂毒?”
“别废话。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此举已然损害到客栈安危,不能轻饶。”陆见微转向燕非藏,“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燕非藏:“按江湖规矩,偷盗者砍去双手,罚没钱财,若是下毒害人者,则以毒还毒。”
“好主意。”陆见微满意点头。
“别!千万别!”吕蝴蝶急了,生怕燕非藏的刀不长眼,“我这双手不值钱,砍了对你们没好处,罚钱我认,我身上的钱全都赔罪,陆掌柜,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陆见微吩咐张伯:“留下他身上所有财物。”
张伯应声去扯他钱袋。
“钱全都在这了,能放了我吗?”吕蝴蝶讨好地笑了笑。
陆见微伸手入袖。
她从系统背包取出一只瓷瓶,扔给薛关河。
“喂他吃下。”
瓷瓶里是她之前从商城买的毒丸,一粒就能麻痹五级武者三天,三天内全身僵直,无法动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吕蝴蝶吓得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却又碍于燕非藏的刀,不敢逃跑,声音又颤又弱。
“这、这是什么?”
“麻痹人身体的药。”陆见微揶揄,“你自己也尝尝。”
吕蝴蝶不禁松了口气。
他身上有不少可解麻痹的药呢。
眼见毒丸要入口,他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等等!”
“怎么?”
“陆掌柜,本姑娘自认虫子让人防不胜防,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他瞄了一眼燕非藏,“想必燕前辈之前未曾察觉吧?”
燕非藏:“……”
他确实有同样的疑问。
莫非陆掌柜的境界已经超出他许多?
陆见微眉眼弯了一下。
“想知道?”
“自然!”吕蝴蝶应道。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失败的原因。
“抱歉,无可奉告。”陆见微收敛笑意,“关河,还愣着干什么?”
“哦!”
薛关河立刻将毒丸塞进吕蝴蝶嘴里。
不过须臾,吕蝴蝶全身僵直,砰地一声倒在地上,脑袋砸出一个鼓包,疼得他眼珠子颤了颤,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掌柜的,井水怎么办?”张伯问。
燕非藏收刀入鞘。
“他既使毒虫,身上应该有解毒的药,我找找。”
“不必,不过一点小毒。”陆见微又取出一只瓷瓶,“他身上还藏着毒虫,小心被蛰。”
吕蝴蝶目露震惊。
他养的可不是一般的毒虫,这种毒并不好解,本来他还想利用解药为自己谋得一些好处,如今看来,是他见识太少,不知人外有人。
八方客栈,到底什么来头?
燕非藏闯荡江湖多年,下意识想得深。
能搞到解药不难,但既能轻易辨别毒虫毒性,又能即刻拿出解药,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难道在吕蝴蝶住店的那一刻,陆掌柜就已经备好针对毒虫的解药了?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
倘若真如猜测这般,那岂不是说明,陆掌柜此人,又或者说八方客栈,对江湖客和江湖事了如指掌?
他刚入客栈就被陆掌柜评判了刀法,甚至轻易点出他的破绽。
之前还不能理解,眼下倒是有了解释。
八方客栈一定掌握着诸多情报,他刀法的破绽应该早就在客栈的情报中。
陆掌柜或许很厉害,但更厉害更叫人心惊的,当为客栈背后的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
吕蝴蝶的思路在这一瞬间与他同步,心中如惊涛骇浪。
他是不是招惹上什么可怕的组织了?
燕非藏则心生期待,如此一来,他将有机会接触到更多高手。
不管客栈背后是什么人,按客栈目前定下的规则来看,应当不是奸恶之徒,不过爱财了些。
至于张伯和岳殊,自是心中欣喜。客栈越强,他们能得到的保障越多。
薛关河经历的江湖事少,尚且看不明白,只知道听命行事。
他同张伯一起,将“僵尸”抬到前院,绑在马厩柱子上。
“掌柜的,那个姓曹的真的不在。”岳殊特意跑到二楼去看了。
陆见微:“他回来了。”
系统地图上,一个绿点从望月城方向飞奔而来。
擅使暗器的曹耗子不仅隐匿功夫一流,轻功同样不俗。
他一路追着师兄妹去望月城,等他们放出信鸽后,用暗器击落信鸽,再用轻功返回客栈,与吕蝴蝶会合,等晚饭后将人掳走。
二人合作日久,这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曹耗子行至客栈后院墙外,脚尖一点,悄无声息地跃过院墙。
他正满怀期待,就见燕非藏站在墙后,抱刀而立。
脚一滑,啪叽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