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理智一遍遍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些早该想明白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脑海中又有另一道声音在呐喊。
如果不是在这里相遇,如果时间再往推前几年,如果他没有失去那所谓的傲骨, 回到一?????切可怕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他是不是就有资格可以大大方方地收下她的好意了?
也就不用恶语相向,只为了将她推得再远一些。
江云驰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在心里默数着倒计时,大概没多久她就会甩袖离去, 再也不会再理他了, 可是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看向声源。
“江云驰,只有你。”
孟青禾将一块儿麻花扔进嘴里,脸颊被食物撑得鼓鼓的, 像是一只正在进食的小兔子, 边吃边满不在乎地说道:“别的臭男人才不配本小姐亲手送吃食, 喂东西呢, 想得美。”
话音刚落,孟青禾又眯着眼睛盯着江云驰的脸左左右右看了一遍, 直将他盯得不太自然地别开头后,才笑道:“长这么俊, 嘴巴怎么这么毒?下次再说这么伤人的话,就算你是救命恩人, 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我是不是有些受虐倾向啊?这都第几次了?”孟青禾苦恼的皱紧眉头, 可可爱爱地掰着手指头,最后幽幽叹了口气。
“哎呀, 不管了, 反正再来一次, 我就真的走了哦。”
两人对视着,都在等对方做出一个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云驰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话间竟有些磕巴:“进,进来坐坐吧。”
说完,快步上前伸出手推开门,木门发出咯吱一声,阳光顺着缝隙照进屋内,让人将里面的摆件看的一清二楚。
孟青禾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她就知道是江云驰的老毛病又犯了,口是心非的男人,哼。
“坐坐就坐坐。”说完转身,跨过略高的门槛,朝着室内走去。
只见屋内的家具虽然简单又老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左手边放着一架木床,一个柜子,右手边放着一张木桌和椅子。
由于刻板印象,她很难想象看起来很糙的大男人,私下里居然将家里收拾得这么好,看上去根本就不像独居的。
孟青禾将自己提来的东西都放在木桌上,随后有些拘束地坐在了那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只打量了一眼房间布局,便把视线落在了房间的主人身上。
他先是把干活的一些农具放在墙角,然后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用油纸包好的东西,放在了孟青禾跟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孟青禾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包东西,又抬起头看向江云驰。
江云驰抿了抿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来:“糖。”
“原来你也喜欢吃甜的啊?”孟青禾眼前一亮,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后伸出手一层层剥开油纸,露出里面一颗颗完整的奶黄色小方块。
迫不及待地将捻起一颗放进嘴里,顿时一股浓郁的香甜味便蔓延整个味蕾,硬硬的,有些粘牙,但是却特别好吃,味道格外清甜可口。
“买来哄小月的。”江云驰摇了摇头,见孟青禾又抓了一颗放进嘴里,便微微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种小孩儿喜欢的东西她一般也喜欢。
闻言,孟青禾吃糖的动作一顿,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爽开口问道:“小月,是你谈的对象吗?那我不吃了。”
一边问,一边还把油纸包往江云驰的方向推了推,可这句话问出口,气氛却突然变得有些呆滞尴尬,孟青禾轻咳一声,后知后觉地咬了咬糖块,她这话怎么这么像是吃醋了?
吃醋???
孟青禾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江云驰,我的个乖乖,难道她这棵万年没开过花的老铁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么快就结花骨朵了?
不,不确定……再看看。
这事咋这么玄学呢?她前世可是见识过豪门和内娱无数帅哥的,无论是成熟的老腊肉,还是年轻的小鲜肉,各种类型的,各种风格的,应有尽有。
虽然,那些人都塌房塌得差不多了,但是抛开一切来讲,他们颜值上还是没话说。
所以应该不可能是因为江云驰的“男色”吧?那是为什么啊?
那,是喜欢吗?还是单纯对救命恩人的好感度叠加,所造成的依赖之情?感情这玩意儿好复杂啊,她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捋不清思路。
或者说,是因为她对有对象的男人,下意识去保持的一种距离感?
烦死了!!!
“小月,就是你刚才给糖的那个小女孩儿。”
江云驰奇怪地瞥了孟青禾一眼,他这样的条件,村里的姑娘会跟他谈对象?避之不及还差不多,也就她愿意靠近他。
“哦哦哦。”一旦脑海里产生了奇奇怪怪的想法,这人啊,就不敢直视其中另外一个当事人了,所以孟青禾慌张地应了两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结结巴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