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突然陷入沉默。
黎月蕴忍不住打破尴尬：“妈,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张晴空恨恨地剜了她一眼：“你个混蛋玩意。”
黎月蕴：“？”我又怎么了？
“赶紧把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关系都断了。”张晴空不悦道。
于斯灵扭头看向黎月蕴：“不清不楚的关系？”
黎月蕴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张晴空拍了拍桌子：“对，不干不净的关系，尤其是你这种人。”
于斯灵心脏受了一箭：“为、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张晴空起身, 走到她面前, 气场慑人。
于斯灵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妈妈, 你先别生气。”
张晴空：“？？？”
不要脸！谁允许你叫我妈了？
“别喊我妈。”张晴空黑着一张脸, “我只承认于家那丫头做我的儿媳, 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赶紧滚远点。”
于斯灵精神一震：“真、真的吗？你喜欢于家那丫头？”
“废话。”张晴空面无表情道, “我们黎家虽然不是固执的家人，允许孩子们自由恋爱，但决不允许你们这种不干不净的菲佣和清洁工进门的。”
于斯灵感动到落泪。
张晴空见她墨镜下方落下一滴泪, 心里一惊, 暗道还是个有羞耻心的，看来这女人是知道于家的优势, 才自卑了吧。
那就再好不过了, 让她自卑到放弃，简直不要太容易。
“你知道于家丫头有多好吗？”
黎月蕴：“......”
于斯灵懵逼：“我不知道啊。”
张晴空打算给她不断施压, 让她彻底卑微到土里去！
于是她恶狠狠道：“那姑娘貌比天仙，犹如仙女下凡, 性格又格讨喜，见过的人都说好, 更别说她的优渥的家境了。”
于斯灵弱弱道：“......她真的有这么好啊？”
“你不信？”张晴空问。
于斯灵摇头：“我不信。”
“你信不信我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让你亲眼看看什么叫人间好儿媳？”说罢，张晴空拿起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 余光偷偷扫了她一眼。
却见这不要脸的女人竟然纹丝不乱, 丝毫不慌张。
于斯灵等了片刻, 问道：“阿姨，您是不知道她的号码吗？”
“怎么可能。”张晴空反驳道，拿着电话随便按了几个号码键，“别说电话号码了，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黎月蕴：“............”
于斯灵哈哈一笑：“是吗？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张晴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阿姨您快打电话。”于斯灵催促道。
张晴空淡淡地瞥了一眼手机，转过身接起了电话，一本正经道：“喂？小于啊，在忙吗？哦，在吃饭呢，那我晚点再打给你。对了，说好的来家里玩可不许食言，阿姨给你煲汤。”
挂断电话，张晴空从容地转过身，冲那不要脸的菲佣说道：“看到了吗？这才是我乖巧懂事的儿媳，我只允许她过门，你算个什么登西......我骂你呢，你为什么笑得如此邪魅狷狂？能不能有点被骂的自觉？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
。”
“不好意思。”于斯灵实在忍不住了，转身跑进房间锁上门。
片刻后，房间里响起几声极为魔性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救命！”
张晴空：“？”
“她是怎么回事？”张晴空颤抖着手指向房门，“受刺激傻了吗？”
黎月蕴揉了揉眉心，嘴角扬了起来，好笑道：“妈，我谢谢您？”
张晴空语气不善道：“谢什么？快把这女人撵出去，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还有于家那丫头，既然你们在一起了，就带回家看看吧，别再在外面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好，改天我就带她回去，然后再把所有的事好好给你们解释清楚，好吗？”黎月蕴推着她往外走，“而且，老爸藏私房钱的地方可不止那一处。”
“什么？他竟然还有别的？”张晴空怒了，“在哪里？”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老爸今晚喝了酒，岂不是很方便套话？”
黎月蕴话音刚落，张晴空就火急火燎地打开了电梯门，临走前放了个狠话：“先回去收拾老的，回头我再来收拾你。”
送走张晴空后，黎月蕴才回房间，顺便反锁了，谁来也不给开门了！
“灵灵，出来吧。”黎月蕴在客厅里收拾东西。
片刻后，于斯灵才打开房门，笑得前俯后仰，倒在沙发上：“太有意思了，你妈妈可真好玩。”
黎月蕴也笑，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后，在她旁边坐下，扯了扯她露在外面的秋衣：“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旁边的柜子里。”于斯灵将脑袋枕在她腿上，“吓死我了，还好我换的及时，才能伪装成菲佣。”
黎月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你以为真骗到我妈了？”
于斯灵暗吃一惊：“不会吧？她竟然没被骗过去？”
“要是骗过去了，她也就不会当着你的面还要来夸于家丫头了。”黎月蕴乐道。
“......”于斯灵眨了眨眼，“我丢，好像还真是！那她以为我是什么人？”
黎月蕴回道：“大概是和清洁工一类的、和我有不清不楚关系的女人吧。”
“......”于斯灵担心道，“那你不是风评被害了？前一个莫须有的清洁工，现在又当场抓获一个色.情菲佣。”
“可不是，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黎月蕴撩了撩她的头发，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缓缓下移，吻了下鼻子，而后落在她的唇畔上，温柔缱绻地含住湿润诱惑的嘴唇，仿佛摄取到了甘霖，怎么也不够，只想索取更多。
水啧声溅起，气氛旖.旎，心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于斯灵伸手搂住她的胳膊，随着她的力度起身趴在她身上，低语道：“那我就把秋衣脱掉？”
黎月蕴嘴角微弯：“好。”
两人在客厅盘了两顿，中途休息时，黎月蕴接到个工作电话，去书房把文件发给了同事，腿上突然一重，于斯灵跨坐在她腿上。
黎月蕴匆匆挂断电话，眼里欲.望还未消退，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游刃有余。
一直到深夜，两人才睡下。
于斯灵半梦半醒间，察觉到有只手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品一般，轻柔又珍重，而后听到对方低声问：“灵灵，搬过来吧。”
于斯灵睡衣昏沉，点了点头，就继续睡觉了。
黎月蕴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这才抱着她满足地睡着了。
可惜，第二天于斯灵就不认账了。
“你这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我那么困了，你就是让我说出银行密码我都能抖个干净啊。”于斯灵道，“不行不行，我不搬过来。”
“为什么？”黎月蕴将早餐摆放在桌上，“你不想跟我住在一起？我们之前不就同居了吗？”
“那时的情况不一样啊。”于斯灵喝了口牛奶，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当时我俩都以为对方是穷逼，所以才出去合租的。现在好了，你不差钱，我也不差钱，那为什么是我搬到你家，不是你搬到我家来呢？”
黎月蕴说道：“好啊，那你家在哪，我马上就搬。”
“我家就在......”于斯灵突然卡壳。
尴尬了，她还没有自己的房子，一直都是跟老爸一起住的，总不能让阿黎去老爸一起住吧？
多不方便啊。
“我房子还没买，等我买好了再搬过去吧。”于斯灵心虚道。
“可以啊。”黎月蕴浑不在意，好似随便在哪都行，“那在你买房之前，要不要先搬过来？”
于斯灵眼睛四处乱瞟。
“你不想跟我住在一起了吗？”黎月蕴登时露出个委屈的表情，将早餐放在一边，趴在桌上，哀怨道，“好的我知道了，灵灵果然不爱我了，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我哪有，你不要诬赖我。”于斯灵赶紧跑到她面前，蹲下，拍了拍她的脸，“你别生气啊，我只是还有点怕嘛。”
黎月蕴抓住她的手，注视着她：“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于斯灵语气低落，“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好像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我们两边家长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要是这时候我搬进来，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要......”
黎月蕴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那我先不逼你了。”
“你真的不生气了？”于斯灵问。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黎月蕴捏了捏她的鼻子，“快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好。”
*
车子停在学校后，于斯灵解开安全带，偏过身去亲了一下黎月蕴的脸，正准备下车，黎月蕴却突然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