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学也来啦？”黎月蕴道。

“嗯。”于斯灵笑道，“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张瑶霏满头问号：“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只是个来借个洗手间的。”

当然，她也没想到这个家这么破！洗手间只有一个！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啊啊啊啊啊啊我又脏了！”

于斯灵和黎月蕴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听着她的大呼小叫，笑了笑：“我第一次进去洗澡，反应不比她小。”

黎月蕴好笑道：“谁说不是呢。”

张瑶霏强忍着不适，没有洗澡，只是冲了下脚，然后刷了一下鞋子。

搞定之后，一回头，就看见于斯灵和黎月蕴站在房中看着她。

二人旁边还堆放着好几个箱子和麻袋。

张瑶霏：“？”

“来帮忙提下去。”于斯灵笑了笑，理直气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魔鬼！”张瑶霏看透了，“你们该不会就是特地来这个房子里搞我的吧？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们才没那个空呢。”于斯灵一笑，“是不是你主动送上门，说要来我家的？我家这水费可不便宜，你不得付出点什么吗？”

“我要是不呢。”张瑶霏叉腰。

于斯灵活动活动手腕：“那就试试是你脾气硬，还是我拳头硬。”

张瑶霏麻溜地扛起麻袋下楼，气喘吁吁地扔进车里，险些将半条命都交代在这了。

她靠在车上，宛如一条半死不活的咸鱼，然后就看见一群搬家公司的人上了楼。

没多大会，那群人就搬着箱子扛着麻袋下来了，明显就是于斯灵的行李。

张瑶霏大怒，冲跟在最后面的二人凶道：“你们既然喊了人来，为什么还要我扛麻袋！”

于斯灵无辜地眨眨眼：“我没喊你扛麻袋啊，我是让你帮忙提一袋垃圾，结果你扛着麻袋就跑，我还以为你是喜欢这项运动呢。”

张瑶霏：“............”

张瑶霏气卒。

于斯灵和黎月蕴请她吃完饭，她才重新复活过来，又追问了一下为什么会在那地方住。

于斯灵就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

张瑶霏哈哈一笑：“你们为了骗我，可真是煞费苦心，我才不信呢。”

于斯灵耸了耸肩，和黎月蕴相视一笑。

张瑶霏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嘶，不对啊，前段时间你总是穿得破破烂烂的，还坑了我不少钱......所以你们讲的是真的？！”

“对啊。”

张瑶霏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好半天才缓过神，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打算明天就去把房子租下来，蹲一个真爱出现。

*

除夕当天，于斯灵带着一家老小和厨子保镖一起上黎家蹭饭。

没多久，厨房重地就被老张给占领了。

黎原野和张晴空在客厅里陪于天纵聊天，于斯灵则跟着黎家两姐妹参观家里的环境，并把老照片翻出来看了看。

于斯灵一边看一边笑，指着小时候的黎月蕴笑个不停，顺便也嘲笑一下老同学。

翻到一张黎深星的小学毕业合照时，两人聊了好一阵，说起了以前上学时的趣事，以及老同学们的状况。

黎月蕴沉默半天，忽然指着一个小女孩问：“灵灵，这是你吗？”

于斯灵：“对呀，好看吧？”

黎月蕴沉默片刻，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上的人，眼里流露出一点欣喜若狂又惊喜的神情。

“我以前见过你......就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

于斯灵一惊：“真的吗？”

“嗯。”

黎月蕴点了下头，嘴角扬起一个异常温柔好看的弧度。

在认识于斯灵时，首先被对方吸引的就是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清澈耀眼。

记忆里在某个地方见过，但又想不起。

直到这时，和照片上的人对应上，某个遗忘很久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在黎深星拍毕业照那天，她正好放假从国外回来，失意得很，刚参加完一个比赛，结果并不如意。

她正好有空，就去接妹妹回家，正好赶上她们拍照，就在旁边等候。

正发呆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跑过来，给她递了一束花：“姐姐，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她见对方忙着拍照，便顺手接了过来。

等到拍完照后，大家就散了，她才发现小女孩一直没回来取花。在教室外找到了人，把花送回去后，小女孩却笑着摇了摇头。

“送给你，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连家人都不曾发现，却被一个陌生人看出来了，笑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女孩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傻，回道：“当然是用眼睛看啦。”

她看向小女孩的眼睛，莞尔一笑：“原来如此，你的眼睛真好看。”

小女孩笑了起来，听见上课铃声，笑着挥了挥手：“姐姐再见，要开心一点啦。”

“好。”黎月蕴笑着看了眼手里的白色绣球，收拾好烂心情，赴往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