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2)

温静 茶衣 10674 字 2022-12-17

声音一如既往大咧咧地调侃,“学妹。”

人都到跟前,温静只能颔首算作招呼,紧接着又听人问:“歌听得还满意吗?”

上台为她演奏的想法,是临时起意,以至于原先乐队的人手听到消息后骂骂咧咧一通,短时间内去排练一首从前从来没碰过的歌,不是没有难度的。

好在个个天赋异禀,配合默契,演出效果并不输给别人。

温静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舞台上的一幕,神游的自己似乎并没有分清现实和幻境,尤其当林叙唇间唱出的那一句“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很久”,几度让人心脏骤停,情绪翻滚。

没等到她的回答,林叙唇际的笑淡下去几分,“不满意吗?”

“没有。”温静深呼吸,“很好听。”

时间不早,没能聊太久她们就要走了,段小佳回头,和学长们挥手告别。

相比而言温静的性格格外内向。

傅凡洲算是局外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捅了下旁边林叙的胳膊,“那女的底子还可以,不过,叙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的了?”

“现在。”

“……”

晚会的热度持续发酵到期末。

关于林叙在台上说的那个女孩,始终没被扒出来,各种猜测都有,说前女友的居多。

前女友学姐的照片再次被翻找出来,乐忠于八卦的段小佳保存一张发给温静看。

学姐听说是那一届的校花,温静看完后只有,挺漂亮的评价,并没太关心,当下首当其冲的是考试。

考试周是最忙碌的,好几天连手机都没怎么玩,待到考完后准备回家,才想到回家的车票是要考抢的。

这年头抢票是门技术活,引入不少黄牛投机。

温静没抢到票,在宿舍多呆好几天,温母得知后,建议她要不坐大巴。

坐大巴要转很多站,春节年运哪哪人都多,温静想再等等。

期间收到林叙的信息:【学妹,在家了?】

考试那一周就不见他踪影。

听说是去西北赛车场了,两人上一次聊天,还是很久前。

温静扣了个“没”字。

林叙:【你不会不打算回家过年吧。】

他知道她国庆没回家,选择在店里打工。

这次要是还不回去。

留在咖啡店打工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刚好可以找她一起过年了。

温静实话实说:【没抢到票。】

林大少爷“哦”了个字。

他对抢票没什么观念,想起身边朋友会做软件抢票,就给她说:【地址和身份证发来,我帮你抢。】

温静起先是拒绝的,但她手机的性能实在太差,宿舍网也一般,她想要的低价票每次都是一劫而空,毫无胜算的机会。

不过在发之前,她先转账三百过去。

林叙:【?】

温静:【你领了我再发你吧。】

她怕他不要车票钱。

林叙算是领会到这点小心机了,领完后看到她发来的地址,是一个偏北面的小城市。

不一会儿,温静收到反馈。

林叙:【没抢到,你凑活坐飞机吧。】

温静:【……】

飞机票,商务座,下午起飞。

她就知道,这人没法完全信任。

.

落地后没人来接,打的温母电话,没通,温静自己叫车回去,路上给林叙转账,不出意外被拒收了。

【你要是实在觉得欠人情。】

【回学校后不要躲我好了。】

温静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想起他的回复。

家里没人。

温家住的是九十年代的一栋两层红砖楼,传统老样式,有独家庭院,平常家里总会有个人看家,这次回来,所有的房门都是紧锁的。

这时收到温母的回电。

“静静啊?有什么事吗……你回家了吗?”温母颇感意外,“我们还以为你过年前回不来了。”

以为二女儿不回来,所以一家四口去远在海南的姨妈家旅游去了。

这几天温静始终没听到一点消息,家族群里毫无动静。

温母略感歉意,说是弟弟嫌弃家里冷,要急着过去。

“你想过来吗?要不我给你订机票吧……哎呀我忘了,现在机票不好定。”温母叹息。

“没事。”

温静挂断后,用钥匙打开厅室的门。

他们走了有两天,家里断水断电,毫无生气,客厅冰凉一片,柔软的靠枕看起来都格外冷硬。

温静打开行李箱,一一卸下里面的衣服,把夏秋的鞋子放在鞋柜里,整理的时候看见旁边有一个AJ的盒子,男款的,看鞋码数是弟弟的。

她盯着看了很久,没记错的话,这种鞋子没有一两千是拿不下的。

收拾完后她去厨房找吃的准备做晚饭,走之前温母做足了准备,冰箱里没有新鲜的蔬果,只有下面冷冻一些猪牛肉和鸡翅。

再看调料区,连盐都用完了。

最终只能找到柜子底下的一包豚骨泡面,还好燃气没断,烧水下面勉强对付一顿晚餐。

一个人吃完饭,周围显得更加寂静,温静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整理床铺。

长时间不回来,桌面上积攒一些灰尘。

只有衣柜是干净的。

大姐的衣服多得塞不下,会过来借用她的衣柜。

书桌是小学就在用的木制的,上面被弟弟贴有奥特曼的贴纸,年岁久远,早已凝固在上,撕不下来,擦不干净。

桌面收拾干净,温静将包里的书本放上去,还有一个眼镜盒。

眼镜摔坏后她没有再戴过,可每天还是会想起,眼镜曾经的主人。

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他站在夏日沙滩上,摘下眼镜留给她保管,说他很快会回来。

可他再也没回来。

他冲入海浪,将自己的救生衣给了一个溺水的小孩,自此,那个陪她长大,教她吉他,约好一起考大学的少年,沉默于海底。

徒留她一片孤寂寡欢。

这晚温静睡得早,长途奔波带来的疲惫,导致她不到八点就睡了。

还做了个梦。

梦境模模糊糊断断续续,拼凑不了一个完整的片段,但她潜意识里知道是谁,试图伸出手,加快脚步去奔跑,去追逐,想要抓住他的手。

忽然,人没了,她一个人站在黑暗的空洞里,迷失方向。

“林叙——”

“你在哪——”

忍不住低叫一声,温静猛地坐起身。

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呼吸,额间仍然不断弥出冰冷的细汗。

有时候竟然分不清梦到想见的人算不算噩梦,如果不算的话,为什么连梦里都无法如愿地抓住他,如果算的话,可他又是自己朝思暮想想要再见一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