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曹家“不成,这屋里可容不下第二个男……
曹家老太太的寿辰正日在九月二十。
今年是她七十整寿, 曹家预备替她大肆『操』办一番。老太太一辈子乐善好施,修桥铺路行善积德,故曹家人自九月起就在临安城内外各处搭棚派粥, 要施足一个月的福粥;老太太又好听戏文爱热闹, 因而曹家请回皮影班子杂耍团与说书生,在内外院搭三个戏台子,要让老太太乐足三日。
寿辰当日, 曹家还要在宅外长街设流水席宴请附近百姓,这席一设就是三日, 附近的百姓不拘男女老,不拘贫富出身,皆可来吃席……
这样的阵仗,谁不夸一曹家孝顺?又有谁不道一句曹家富贵?
为筹备这个寿辰,曹家进九月就开始准备, 宅内外都得翻新布置,还得搭建戏台, 提早找好各个戏班子,请流水席的厨师班——除灶的师傅外, 流水席的小工还得雇三十来人, 下手、洗碗碟、传菜都要人手,光靠曹家自己的下人是远远不够的。
如此一来, 进出曹家的人多起来。
曹老太太不管这些, 只交给儿子和媳『妇』理, 曹家掌中馈的是小儿媳『妇』,也就是曹海那房,自然,三房也出银最多。
这一通寿宴办下来, 没个万两银子都不。
曹海媳『妇』也是有苦难言。夫家人好子,给老太太办寿宴全然不顾家中境况,流水似的花钱,可这一家子的花销又都摊在三房头,这么多年下来,曹家就跟无底洞似的,填进三房不知多万两银子。没办,谁叫一家子人里只有曹海最出息,全家人都指着他往回拿钱,府里银钱没,都管她问银钱使,再加这又是老太太的七十整寿,她要是劝一两句节俭的话,回头传到曹海耳中,便是一顿斥责。
曹海那人,既爱子,也孝顺他母亲。
“嫂子别发愁,认识位村里专做流水席的大师傅,烧菜的手艺那是一绝,带出的徒弟也个个厉害,手底下自有一批小工,都是他村中村民,人工就比您从临安酒肆里请人肯便宜许多,食材采买可以包给他们,也可以开单由家中自行采买,若是由他们采买,都是提前向菜农鱼民订货,比集市要便宜些,食材也更新鲜。”明舒温向曹海媳『妇』说着。
曹海媳『妇』姓何,是个丰腴的爽利『妇』人。明舒已经认曹老太太为义母,自然管何氏叫嫂子。因着老太太的关系,这曹家下下的人,她都已经认个遍。今日她来看望老太太,正巧老太太在禅室内念经,她就在外喝茶等待,遇到前来请安的何氏,两人就聊起老太太的寿宴。
何氏近日正烦流水席的事,三天的流水席,要铺满整条街,这得请多个厨师,雇多个下人,置备多的食材,她心里都没数。置多费钱,置闹笑话。再有就是从哪里请厨师,有名的酒肆席死贵,没名气的又怕菜差……真真是烦死她。
她与明舒抱怨几句,便得明舒一番软语安慰加排忧解难。
“其实流水席来吃的都是附近百姓,只要食材够新鲜,师傅厨艺够好,对他们而言才最实惠。名气在外的食肆多是中看不中吃的,普通百姓未必喜欢。同样的银子,还是真金白银换鲍参赤肚来得漂亮,不必贪那些花哨的噱头,您说呢?”
“你说得有道理,瞧都忙晕头,竟没想到这茬。你说的那位大厨,什么时候请来瞧瞧?”何氏『揉』『揉』额头,道。
“回去就替您问问他。嫂子也别着急,让他来家里列个菜单试试菜,满意再往下谈,是全部包给他『操』办,还是半单请他们出力,白纸黑字让他写清楚银钱,厨师的工钱、雇工的工钱,还有如果托他们采买,这食材的价钱,也
第124章 曹家“不成,这屋里可容不下第二个男……
得列明,咱再到市比比。俗话
说,货比三家不吃亏。”
何氏听完大感安慰:“舒娘,听你这么一说,才有些头绪。难怪母亲时常在们前夸你,道你说话行事与别家小娘子不同,果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姑娘。要是在家里帮衬,那可真是解许多麻烦。”
“嫂子奖,替您分忧,为义母寿辰尽心是的福分。”她笑笑,又道,“义母的寿宴,既要办得漂亮让全家人满意,又得紧着银钱,真真辛苦嫂子。”
“可不是。全家也就你知道心疼,其他人哪个知道的苦处?还当家那子有金山银山供他们花销。就算当家的真将金山银山搬来,只怕也得败光。”何氏抱怨道。
“嫂子多虑,曹将军是大有耐的人,自然官运亨通,日后泼天的富贵在等着嫂子呢,何愁没有更好的日子?”明舒啜茶,恭维道。
“算吧,他不从手里往外掏银子就不错,去岁的时候还曾回来问要嫁妆和体己银救急呢,”何氏说着说着,又开始抱怨曹海。
有些话跟夫家人不好说,她这火气积蓄久,好容易遇到个说话的人,便要发泄一通。
“这是遇到难处吧?”明舒佯惊。
“男人在外头做什么咱『妇』道人家也不知道,问他他也不说,谁知道是不是把钱贴给江宁的狐媚子!”何氏继续道,又凑近她悄悄道,“舒娘,你日后嫁人,可得嫁个愿意将银钱都给你掌管的男人,这样他在外头有什么花花肠子你就都知道。别像这样,狐媚子门被他按着头同意纳妾,真真气人。如今回来是有事进屋,没事便在小妾那里厮混,哼。”
明舒诧异地掩唇,顺着她的话往下悄悄问:“那……您将自己的银钱给曹将军?”
“给,不给他罢休?得亏他年后就填补,还带回来……”她说着说着突然住嘴,扶扶发髻,又笑道,“罢罢,和你一个小娘子说这些做甚?你只记着,男人哪,靠不住,银钱才最靠谱!”
明舒便含羞垂头,不作。
“舒娘,那娘家侄子,你可记得?”何氏见状便又想起另一事来。
“是……何忠哥哥?”明舒想半天才想起这号人来,她陪着曹老太太在城郊时曾遇到他来探望老太太一次,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