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打个九九折,省了足足五千块钱,比起女生一晚上五百左右的工资而言,盛宝确实称得上足够“大方”了。
盛宝的高中同学心一紧,当下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出头。
男人的怜惜来得有多快,在利益面前放弃得就有多快。相比较和盛宝的合作而言,出这种救美的风头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察觉到身边男人态度上的转变,女孩心底划过一丝不甘和讽刺,余光瞥见盛宝明艳逼人的面庞和强大不容侵犯的气场,竟然难以生出嫉妒的情绪,转而只能把满腹的不甘和怨怼发泄到男人身上。
此时像个“软饭男”一样,躲在女人身后“求保护”的景钰,眉眼低垂内敛,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绕在身前女人卷翘的发丝上,一圈一圈,乐此不疲。
盛宝没有察觉到背后男人的“小动作”,她无意在此被人当猴看,见对面的老同学一时语噎没有说话,便全当他表态了。
“转我微信就行,正好刚才也加了。”盛宝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扭过头去,正对上某人心虚的眼神,和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哼。”盛宝唇角微掀,在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景钰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指了指身上碍眼的酒渍,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惹人怜惜的淡淡忧愁,“你给我买的。”
明明语气没有刻意地夸张,甚至称得上平淡,但听在盛宝的耳朵里,景钰现在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他儿子心爱的玩具损坏后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呵呵。
盛宝心底冷笑两声,来英雄救个美,美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盛宝还是主动抓住了景钰好似“无处安放”的手,昂首阔步地从两人身边走过,带着曾经的男人去换衣服。
从头到尾被忽视的女孩,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向盛宝逐渐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什么,便被身边男人攥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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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宝没再关心那忽然冒出来的小白花怎么样了,反正总有人喜欢那一套,但那就与她无关了。
这边的动静儿不小,几位老太太自然也注意到了,但都没有动弹,而是选择默默看戏。
一个两个的都是大集团的掌权人了,还能看不破这种小伎俩?还能被这种人算计?
看着两个小辈相携而出的背影,景老太太凑到老姐妹边咬耳朵,“我还是觉得小钰更配大宝。”
“随便吧。”方姥姥眼皮都没抬,舒适地窝在沙发里,一口一口啄着杯子里的茶水。
她对待感情,一辈子洒脱自在,只可惜两个女儿都不随她,好在唯一的外孙女,是个拎得清的。
另一边,带着身后大号拖油瓶从会客厅来到客房换衣服的盛宝,门一关上,一声幽幽的叹息,伴随着松木的清香,在安静的房间里占据了人的五感。
盛宝诧异地扭过头,就看见某人颇有几分嫌弃地打量着成家为他准备的西装。
“怎么了?”盛宝一眼就看出来成家的用心,为景钰准备的备用装是他常用的品牌,虽然某人在这方面时常苛刻到会指定专门的设计师和裁缝师傅为他量身定制,但也不至于看到同品牌的如此抵触。
“没什么,只是,这件不是你给我买的了。”还是陈述事实的语气,乍一听没有任何复杂的情感,但听到屋内另外一个人的耳朵里,五年的夫妻情分,还是让盛宝品出来一丝......幽怨。
Emm,惯的你!
盛宝冷哼一声,想要松开某人的手,结果甩了半天,没甩开。
“干嘛?”狐疑地打量着眼前心思可疑的男人,盛宝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没好气地说,“景先生现在单手穿衣服的技能都练会了?”
景钰诚实地摇摇头,“不会,但怕你走了。”
“我走?我走去哪里?”盛宝一头雾水。
景钰想把人拉到怀里,但想到身上的酒渍,还是暂且作罢,视线在盛宝的发梢流连,眼睫低垂,明明高高大大的人,站在那里,却平白透出一股极致的克制感,像是喜爱的东西就在眼前,渴求而禁欲。
“你不能始乱终弃啊,盛小姐。”景钰喉结滚动两下,没有直接挑明盛宝的话。
始乱终弃?盛宝脑海中想起昨晚的耳鬓厮磨,眼波流转,盯着某人露出的一段锁骨,交握的手轻轻加大力气,脚下步伐移动,猛然凑到男人的身边,头顶蹭过男人的下巴,扑鼻的醉人香气瞬间笼罩在二人身边。
“请景先生不要狗血喷人,咱俩之间,最多就是你情我愿。”盛宝红唇微启,模样有多蛊惑人心,说出的话就有多让人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说完那句话,盛宝趁着某人还没反应过来,又猛然撤离,手指毫不留情地从对方温热的手掌中抽离,那一刻,像极了一个提裤子就走的渣渣。
“你抓紧换衣服,我还有事忙。”
景钰站在原地,看着盛宝潇洒离去的背影,耳边久久萦绕着某个女人妄图不负责任的话语,摇头轻笑,修长的手指搭在领口的扣子处,缓缓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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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宝和景钰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躲”在客房的时候,负责看孩子的方清浅傻眼了。
他只是跟熟人聊天的功夫,一转身,小盛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虽然知道孩子不会丢,但并不影响这位年轻的舅爷爷吓出了一身冷汗,俊逸的脸立刻变得惨白,脑海中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脑补。
“怎么了?”方清浅的友人同样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见过玩世不恭的方大少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简直说出去都能惊掉一群人的下巴。
“我孙子不见了。”方清浅顾不得解释,眼神一直不停地在周遭逡巡,发现确实没有小盛之的身影后,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立刻往别的地方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