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漾并没有再多问,只是用手指卷着谢谨歌的发丝,意味深长的说道:“小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沐漾的话让谢谨歌一下想到了在那个漆黑的密闭棺材里时,自己为了能缓解窒息,而拼命掠夺着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小谨,你那个时候可真主动,”沐漾暧.昧的说着,挑起谢谨歌的发丝落下一吻:“今天也像那个时候一样,好吗?”
明明是用着询问讨好的语气,他却并没有给谢谨歌回答的机会,因为下一秒,他就用双唇堵住了谢谨歌
的双唇,开始感受这让他肖想已久的柔软和馨香。
谢谨歌没有再选择躲避,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到了这个地步,再去逃避只会显得矫情。
没有了阻碍,沐漾顺利的探进了谢谨歌的口腔里,他的舌是冰冷的,和谢谨歌的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冰与火的交融。
沐漾霸道肆意的逡巡着谢谨歌唇齿里每一个隐秘的角落,掠.夺着这份让他发狂的甜美,而谢谨歌也不甘示弱的攫取着。
亲吻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开来,流转出了一片旖.旎的氛围。
落地窗被牢牢的关上了,没有一丝晚风从外面吹拂进来,但皎白的月光还是透过了薄薄的浅色窗帘,将银色的光辉漫洒进了房间里。
明明今日的天气预告的是阴,此时窗外却不见一丝乌云,明月悬挂,月光姣姣。
在美好的夜色里,房间内。
一个冰凉,一个温热。
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温度。
一个鬼怪,一个人类。
这是两个阴阳相隔的灵魂。
但此时此刻,这些阻碍通通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情与爱仿佛都汇聚到了那方柔软的床垫上,深陷下去的布料之上承载了两个锋利的灵魂。
在衣服的摩擦之间,谢谨歌看向了沐漾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中间的那一方漆黑很深,深得像是看不见低的寒潭,但却又很浅,浅得将谢谨歌的面容清晰的浮现。
他的眼睛里如同藏匿了一头野兽,此刻这头野兽仿佛马上就要冲破牢笼,扑向谢谨歌,将他一点点蚕食。
光晕下,谢谨歌那极富冲击力的面容变得柔和和旖旎,黑色的半长发散开在被褥之间,猩红的嫁衣,白得通透的皮肤,成为了沐漾眼中最美丽的风景。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胸腔中的炽热情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砰砰砰......
明明已经没有了心脏,沐漾却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剧烈跳动的声音。
炽热,躁动,情意...
沐漾的体温是冷的,但谢谨歌却感觉到了另一种硬和热,这份感官蹿向他的背脊,一路往上涌向他的喉咙,让谢谨歌发渴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在沐漾那冰凉的气息覆盖上来的时候,谢谨歌忍住了皮肤接触到的奇异感觉。
沐漾像冰,不断感染着谢谨歌。
从额头,鼻梁,嘴唇,再到脖颈,锁骨......每一寸移动都惹得谢谨歌微微颤栗。
恍然之间,谢谨歌有一种像是被一条毒蛇紧紧缠.绕住的感觉,冰冷,湿润,滑腻。毒蛇吐着信子移动到哪里,哪里就不受控制的泛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
谢谨歌的个
子并不矮,身形虽然清瘦,却并不羸弱,他的腰腹虽没有如沐漾那般块块分明的结实肌肉,却劲瘦柔韧,此刻由于沐漾的动作而微微弯曲起来的时候迸出了一段硬朗又刚毅的流畅弧度,更是别有一番诱人的风情。
沐漾的下巴搭在谢谨歌的耳畔,浓稠的呼吸萦绕在两人之间这狭窄的空气里,变得又热又躁。
恍然之间,在冰与火深深地碰撞到一起的这一刹那,谢谨歌似乎又听到了那一阵诡异的旋律与歌声......
“高粱抬,红装衣...选那正月十八祭祀日... 双喜叹,黄泉离,阴阳两隔结连理.........”
这歌声轻缓又尖细,音调时而高时而低。
但那个时候传入到谢谨歌耳朵里的时候,更多的是让他头皮发凉的阴森。
然而现在,这咏叹般的曲调里仿佛蕴含了另一层隐秘的含义,在沐漾遒劲的腰力之下,褪去了高粱和黄泉,更褪去了双喜悲色的阴阳两隔,所余下的红装衣,结连理,就似乎有了更炽热和滚烫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