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
胤禛从未觉得年氏入府有什么不对。
可如今再重来一次,面对胤祥说的这些。
胤禛心里的头一个念头便是:“不必了。”
对上胤祥的目光,胤禛说:“若年羹尧的忠诚要靠这个来维系。那是我无能。也是他无能。”
其实,这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从前他和胤祥是一个想法,就是想让年羹尧与他站在一处,且永远没有后悔的可能。
但如今,他心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姒玉。
他与姒玉相伴数年,情深相许,甚至期盼着在这里能够与她重逢,能够与她再续前缘。他怎么还可能会让年氏进府呢?
小姑娘那么霸道,又爱吃醋,他可舍不得叫他心爱的人难受。
便是他自己,也无法再接受别的女人了。
哪怕重来一次,他也不愿意再与年氏相伴了。
此生已有挚爱,就不可能再与人将就凑合。已经知道了情爱的甜,也就不愿意再同年氏一处了。
胤祥是真觉得他四哥变了。
他四哥从前就很是稳得住的,如今再瞧着通身的气场,比从前更神秘莫测了些。
好似一切事情,都是运筹帷幄在手中。就唯独这个漂亮不知来历的女子,能动他四哥的心。
交给苏培盛去查的,是胤禛新画好的。这桌案上,还有几十张那女子的画像。
胤祥稍稍看了些,很多的姿态,娇嗔的含笑的,各式各样的衣裳,应有尽有。
他四哥一个眼神扫过来,胤祥也不敢多看了。可心里头却在想,瞧他四哥这单相思的模样,莫不是这一回,比喜欢李侧福晋还要喜欢?
胤禛仿若看出胤祥心中所想,他淡淡说:“嫡福晋与李氏,都无法和她相较。不要把她们放在一处相提并论。”
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把这女子看的比四福晋和李侧福晋还要重要了?
胤祥这心里头真是好奇极了。这是何方神圣啊。
但好奇也没用。
他四哥不说了。还把那些画像都收起来了,不给他看了。
胤禛早一步叫胤祥把手头的差事给撂了。
他们兄弟能力强,办差任劳任怨,差事也办的极其漂亮,太子手底下多了两个这么好的使唤兄弟,胤礽用的心安理得。
这两个人办事雷厉风行,撂挑子也是干脆利落,太子那边给闹得人仰马翻的,胤礽手底下的人气不过,不敢找四贝勒的晦气,就都去找胤祥。
胤祥聪明,早就躲出去跟蒙古王爷们骑马打猎去了。太子的人连跟毛都没抓到。
事情报到胤礽那里,胤礽也不敢闹起来,这都是他的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他把差事给旁人办了,他这儿也没法交代。
更何况,如今皇上那儿态度不明,胤礽这心里头也是害怕得很。
也就不敢再叫人去找胤禛胤祥算账了。赶紧让手底下的人把事儿给办好了,否则在皇上那里,他没法交代。
胤禛一心找姒玉,胤祥一心骑马打猎,旁的人都在斗心眼子。
倒是这兄弟俩清闲得很。胤禩那边都觉得四贝勒是不是傻了,怎么不跟着太子冲锋陷阵了。
但胤禛不出来顶着,倒也好了,方便他们给太子那边使劲。
自热河返京途中,康熙为太子窥伺帝踪事震怒,这些年累积下来的事,终归是让康熙忍不下去了,召亲贵大臣,诸王贝勒,废太子。
纷纷扰扰闹了些日子,回了京,太子就被拘禁到咸安宫去了。
胤禛叫胤祥不许沾染太子一点的事,胤祥很听话,当真没有沾惹。
这一回废太子,便不曾牵累到胤祥。胤祥也没
有作为皇太子的同党,被牵连拘禁。
但这些年到底是给太子办过事的。
因此,回京后,胤禛就让胤祥闭门不出,只说病了,在府中待着,等过些时日再出来。
这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胤祥一概都听胤禛的。
除非康熙宣召,胤祥进宫外,其余之后,就真在府中闭门谢客了。
叫苏培盛去查姒玉的下落,这一段时日都没有消息。
胤禛的心沉甸甸的。
就怕找不到。又怕她不在这儿。又怕她在他不知道的地界受苦。心思繁多,闹得一颗心有些乱。
这会儿的乌拉那拉氏,还是那个贤良淑德的模样。装模作样的装的挺好的。
胤禛待她很冷淡厌恶,轻易不许人到前头来。
他也不去见她们。
他曾花了许多的心思,试图将弘昀弘时培养起来,可结果呢?结果也只是那样。
他既已走过了那样的时光与岁月,有了心爱的人,有了长进的儿子,最令他喜爱的福惠福綬福瑺,这些人,他都已不放在心上了。
他回京了。乌拉那拉氏还试图想要将钮祜禄氏和耿氏引荐给他,指望着他去宠幸她们。
胤禛毫无兴趣。
不会再有什么熹妃和裕嫔了。也不会再有弘历与弘昼。
懒得与乌拉那拉氏周旋,胤禛直接不予理会。
爷们在外头忙,她就不该来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