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伪神说的话还能听见声音,但是他动手前,都是毫无预兆,喜怒无常的突袭。
是字刚说出,吗还在半空没掉,他手上带的标签手铐一下从“禁锢”他的物品,变成了杀人的标签,重重地砸向神侍的双眼,红色的血瞬间飞溅,溅到了门后正在躲藏的高级神侍脸上。
他完全傻眼了,无声地颤抖着身体,定在了原地。
原本机灵的神侍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惹怒了伪神,他想痛苦的发出哀嚎,结果被标签捂住了嘴巴,只能用不断扭曲的肢体,来表达自己的痛苦。
无数的标签从神侍的眼眶挤入他的身体,最后直至皮肤被撑到没有任何弹性,爆开的瞬间,身躯才被标签吞噬,鲜血流了一地。
另一个神侍都吓傻了。
伪神漂浮在空中,走到这个神侍面前,低声问:“你呢?你看见了什么?”
“伪神大人……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啊,我只看见神之子带着无标签过来,后面又带无标签走,再然后就是您来了啊……!”
伪神看着他,不说话。
求生欲让这个神侍跪下,又让他说:“我们是听了您的神谕才——”
也没了声音。
现在的伪神不想听到这条神谕。神谕没问题,可他就是接受不了宝宝带着那个无标签来温泉泡澡。
话少的神侍也死于非命,他话都没说完,死的非常不甘心,他甚至可以说,是得到了一种非常荒谬的死亡体验。
现场只剩下捂着嘴巴恐惧不已的高级神侍。
如果不是地上残留的鲜血,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脸上被飞溅了两个神侍的鲜血,他一定想不到就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死了两个神侍。
伪神杀神侍,就跟神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高级神侍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脑子里忍不住想,他的哥哥也是这样死亡的吗?是不是跟他现在同样的害怕?
“看够了吗?”伪神忽然出声,金瞳望向门后的位置,身后魔方里的标签变成了无数的触手形状,直接缠住高级神侍的脖子,像拽死狗一样,毫无感情跟怜悯地把高级神侍拽了出来后,又从地上拖了过来。
高级神侍只感觉自己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去见哥哥的时候,忽然天降奇迹,伪神金瞳微动,把标签收了回来。
“咳咳咳……”
伪神看着现场的血迹,又看着一脸惊惧未定的高级神侍。他看着这张曾经看过的一模一样的脸,沉默了几秒,对高级神侍说:“吾并不是要杀了你。”
高级神侍抬起胳膊艰难地摸着脖子,汇聚浑身上下最后的那一点力量,正要问伪神那他哥呢,结果伪神的表情又变化了一下,只是冰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越过他,进了温泉。
伪神态度一会好一会坏,把高级神侍弄懵逼了。
伪神进去了,高级神侍不敢进也不敢退,只得眼眶通红地又站在原地很久,因为太过害怕也太过无助,他一直在用不断地摸自己的脖颈,直到三个小时后,居然把伪神等了出来。
伪神明明能用神力把金发给弄干,这次却故意让水珠顺着滴下来。
他泡了温泉后,对高级神侍的杀意淡了很多,没兴趣了。
“当个哑巴。”伪神第二次对高级神侍说。
然后不管出乎什么原因,高级神侍死里逃生,暂时保住了自己这条小命。
神侍就是奴仆,都不如人……
无标签者的话又在高级神侍耳边响起,他试图用颤抖的手去擦掉脸上的鲜血时,才发现鲜血已经完全干在他脸上了,擦不掉,需要用指甲盖去用力扣。
伪神本来已经走远了,下一秒却扭头,金瞳看向可怜又无助,还在原地站着的高级神侍。
伪神的脑子现在很清醒,所以他能很清醒地认识到一点——不稳定的他现在会错杀神侍,但稳定下来的他,并不会为神侍的死,而感觉到愧疚。
他一直担心的是杀神侍只是个开始,情况会无法控制,后面会杀其他的人。
以前他一直认为,他这个伪神是以平等的眼神去看待世人。
结果现在才发现,除了无标签者,还有神侍的存在,是他不会在乎的。
这是为什么?
伪神不理解,他回了神息之地,哪怕想见神之子的声音每时每刻都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却依旧目不斜视,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露台,放出标签,试图将自己锁在露台上。
他现在听到神之子做过的事情,都会情绪不稳定继而失态,那肯定不能见宝宝,他会完全失控的。
不可以,不可以。
伪神强制收回自己盯着屋内的目光,转身从露台里一跃而下,跳进了外面的云朵里。
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完全失控。虽然他是[伪神],可他也是[神]。
再等一下,第二监护的案子已经开始正式筹备安排,最迟后天。
另一边,自己都不知道把伪神折磨的快精神分裂的公主,还睡得很惬意。
这是公主吃的最饱也最快乐的一顿,因此一觉直接睡到天亮,没有半夜惊醒咬元归云的脖颈。
元归云也没有闭眼,黑夜中,他不用光也能看清公主的脸,可偏偏这次,他把紫色小烟花抽出来,点燃了,放在一边照亮。
感觉没有得到满足跟安抚,可元归云不管,灰眸专注地看着公主的漂亮的睡颜,脑子里现在只思考了一个问题……他竟然对公主有感觉了。
对人有非理性需求,元归云还是第一次。
他曾经学习人类,成为人类,自然也学习人类的非理性需求。从另一方面说,睡觉就跟非理性需求一样,是他学习人类而来,为了合群与遵守人类规则,但是实际上对他来说却是可有可无,不一定要存在的东西。
他对人类非理性需求,不感兴趣。
可现在,对公主有非理性需求。
这是元归云第一次品尝非理性需求的滋味。
他现在不是因为抬头的感觉而新奇,而是这件事是因为公主而起,才会觉得是一件非常值得重视的事情。
于是元归云光想、光看公主了,就这样有非理性需求有了一夜,直到了第二天早晨。
等江西糖醒来,还是一样的。
江西糖:“……”
他回想睡着前发生的一切,刚睡醒的脸整红的不可思议,接着没多久,就发现元归云还没解决的事实,都惊呆了。
“哥哥……你……你……你没有?”江西糖蓝眸瞥了一眼,立即慌乱的收回了,不敢继续看第二眼。
“没事,公主不用管。”元归云伸手拿出梳子,给江西糖梳了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元归云很淡定,江西糖却做不到啊。
他昨天在元归云大手的帮助与指导下……然后兴奋地咬住他脖颈的过程中,爱心尾巴就跟疯了一样往他身上乱蹭,接着他的恶魔尖牙就跟被传染了似的,也开始发疯……
嗯……然后他睡过了,一直到现在。
他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可是元归云却这样了一夜。他本来夜里就不用睡觉,昨晚又这样,那该有多难受啊?
江西糖不可能听元归云的话,就放任不管了。
他控制不住的又瞥了好几眼,等元归云把头发梳好,他咬着唇,猛然把一直手塞到了元归云的大手中,蓝眸雾蒙蒙的:“不行,我也要帮你!”
“公主,一只手不会够。”
江西糖犹豫了一下,把另一只白嫩的手掌也塞到了元归云的手中。
“嗯?确定两只手都借给哥哥吗?”元归云挑了一下眉。
江西糖咬牙点头:“都借!”
元归云灰眸含着笑意,他问:“公主还记得昨天为什么要换我的手吗?”
江西糖想到什么,蓝眸一颤,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出来。
因为他的手心太嫩了……他受不了摩擦就撒娇,然后就换手了。
元归云看着公主想理直气壮说自己行又心虚的模样,忍不住低头,挨个亲了一口往他手掌心塞的白嫩手心。
“哥哥干嘛……”江西糖颤抖着浓密的睫羽,白里透粉的手指忍不住都弯曲了起来。
元归云亲完后,抬起灰眸,眼神专注又深沉:“这样就算公主已经帮过我了,好吗?”
不行,根本不一样啊……
江西糖不太乐意,他不开心的抿唇不愿意收手,结果元归云下一秒,轻轻地跟他碰了下额头,说了一句话,就把他逗笑了。
“它能非理性一夜,就能把公主手掌心磨破。公主不惯着它,让它自己冷静冷静。”
“不对……不对!哪有这样说的自己的?”
江西糖笑了下又觉得自己不好,又沉下漂亮的脸蛋,语气认真地说:“那我就不借脆弱的手了,我还能借别的东西吗?我不太清楚,还有什么可以?”
元归云见公主实在执拗于这点,要帮回来,想了想,低声道:“有,是公主的脚。”
脚?
江西糖低头看着自己白皙柔软的脚,不知道这个要怎么帮。
没法帮吧?
他困惑看向元归云。
元归云语气淡淡地说:“
公主踹它一脚,让它老实点。”
江西糖:“……”
特别想互帮互助的公主最后还是坚持要试一试,他当然不敢踹,最后只是想双足的皮肤没有手心嫩,便想试一试。
结果,刚鼓起勇气踩了下,完全是帮倒忙。
更不听话了。
江西糖的小腿僵住,人傻了:“……”
元归云一边捏了捏公主僵住的小腿,一边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嗯,原来它是坏东西,越被踹越兴奋,公主不要管它了,随它吧。”
江西糖脸红的要冒烟了,他猛然埋进了元归云胸怀里,一下乖了起来:“对不起哥哥……我还帮了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