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环境勾起了他那个模糊的梦。
梦境变得清晰,她又娇又谄媚的欢呼,就像梦里一样勾缠着他。
他稳住心神,不去听,让自己的视线被管道里恶心的怪物群填满。
可那些怪物挤在一起,肢体交·缠扭动,四肢在缝里伸进探出,就像她在梦中的黑夜里紧紧缠着他。
霍辞闭上眼睛,额角渗出薄汗。
冉绮眼尖地看到,心道:拍马屁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她立刻掏出手帕,殷勤地要帮他擦,“霍老板,你头低一点,我够不到。”
她踮起脚,站不稳,拿着手帕的手无意地擦
过他的下颌,压在他颈间。
曲起的指关节拂过他的喉结。
霍辞顿觉体内有股火轰得被点燃,刹那间烧光他的理智。
他眼神晦暗,突然盯住冉绮,一把握住她还没来得及从他颈间移开的手。
他按着她的手轻覆在他的喉结上,带着她的手,随着喉结滑动,往上。
柔软的指腹,轻飘得令人发痒的手帕,抚到他下颚间脆弱的地方。
冉绮满头问号的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神情略显迷离,眼尾低垂下来,带着晦·涩的红,斜瞧着她。
瞧得她心乱,人仿佛被他缠住,逃不掉。
她气息变热,脚步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身体几乎与他的身体相贴。
“霍辞……”
她唤他,声音软得仿佛在勾引人。
她就是在勾引他。
她突然好想要他——个鬼啊!
冉绮打了个激灵,稍微清醒了一点,迅速抽回手,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霍辞亦是用力撇过脸去,胸膛剧烈起伏着。
那股躁动未散,可他眼眸清明许多。
他手中拐杖在管道上再次点下,为管道口又封上一层膜。退了两步,与冉绮拉开距离。
冉绮身体还有点不同寻常的热,但不算太难熬,问霍辞道:“怎么回事?”
她猜是管道里的亡魂与老鼠有问题,远离管道。
霍辞冷厉地扫了眼管道,“里面可能有一只类人贝,这些亡魂用类人贝的分泌液做了特殊药剂。”
他对这类药本是毫无感觉的。
是他看她那眼,动了心思,让那药勾起的情·欲趁虚而入了。
霍辞眉头轻皱,不再看冉绮。
冉绮惊讶,心想不会是小珍珠被亡魂抓住了吧?
她问道:“你要把类人贝带出来吗?”
自然是要的,不过有她在,不行。
霍辞侧对着冉绮,不再看她一眼,“你先出去。”
冉绮也担心再来一次,她要忍不住在这里直接和霍辞黑屏了,应声往外走。
这次没有霍辞带着她,她用打光当手电筒,慢悠悠地往上爬。
爬到门口,敲了两下被关闭的门。
门外巡逻官打开门放她出来,见她身后没有霍辞,问道:“霍爷呢?”
冉绮:“他有事要自己处理,让我在在外等。”
外面空气中弥漫着的臭味让冉绮有点想吐。
不过与地下一对比,她竟隐约品出了不同之处——地下空气有一股若有似无,和体温相近的热流。
冉绮猜,这就是用类人贝分泌液制作出的药剂,和之前她中的迷药一样难以让人察觉。
她从手持里兑换了一款香氛防护口罩给自己戴上,坐在一旁等地下消息。
过了会儿,一旁的侧门打开,一张张担架被抬出来。
一只缥缈的亡魂避开巡逻官,来到冉绮身边。
冉绮瞧见她的模样,讶异又心疼,“园园姐,你怎么变这样了?”
马园园不仅魂体不如先前凝实,身上还多了数道渗出黑雾的伤痕。
她刚要开口,冉绮又连忙拿出导游手册,道:“你先别说了,去找芳芳姐调养,之后好一点再跟我说发生了什么吧。”
马园园心中熨帖,安慰冉绮道:“我没事,我先休息一会儿。”
冉绮连连点头。
她含笑抚抚冉绮泛红的眼眶,回到导游手册里。
冉绮收好导游手册,又跑向运送担架的车子。
车厢如房间,整齐地放置着数张架子床。
床上躺着一
个个憔悴虚弱的人。
冉绮一眼看到最里侧的傅含星和段心竹,上车跑到他们身边,关切道:“你们还好吗?”
傅含星点头,声音略嘶哑,“就是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又到处东躲西藏,体力透支了。”
冉绮叮嘱他们好好休息。
见冉绮一向笑容灿烂的脸上满是担忧,段心竹调侃道:“你怎么又过得这么好?之前傅队长说你把游戏过成度假,我都不信,现在信了。”
冉绮知道她有意在缓和气氛,对段心竹笑起来,“等你们恢复好了,我带你们一起度假。”
段心竹连声说好。
傅含星问道:“江先生找你了吗?”
冉绮摇头。
环顾车厢内,躺着的多是巡逻队和搜寻队的人。
还有三张陌生面孔,应当是另外三位玩家。
傅含星眉头紧蹙。
段心竹也难掩忧虑,“怎么会……以前我们进入游戏,江先生总是会第一时间找到我们的。难道江先生出事了?”
傅含星否定道:“不可能。或许他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冉绮也相信江先生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你们先好好休息,之后我们再去找江先生。”
傅含星与段心竹也知他俩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
他们让冉绮忙她自己的事去,叮嘱道:“你不要自己进入地下查看,那里面很危险。管道错综复杂,就是这些巡逻队的人,走出了他们负责的区域,也很容易迷路。”
冉绮巴不得以后都不进入下水道呢。
她让傅含星与段心竹安心休息,说去等帮忙找他们的霍辞出来。
傅含星也说之后要去找霍辞道谢,合眼假寐。
冉绮离开车厢,回到门前。
霍辞还没有出来。
她又等了很久,直到载着傅含星等人的车都驶去医院一小时了,才听见霍辞敲门。
冉绮立刻迎上去。
但巡逻官与门内的霍辞交流一番后,对冉绮道:“霍爷让你自己先走。”
冉绮不解:“为什么?”
巡逻官道:“不知道,你先离开吧。”
他一副她不离开,他就不开门的架势。
想也知道是霍辞交代的。
冉绮扁扁嘴,回到车上。
司机接到命令,将她护送回穹顶内的高楼最高层。
弹幕不懂极了,再次祭出那句名言:
【男人心,海底针】
【我还以为霍辞也是喜欢绮宝的,原来不是?】
【可我觉得他对绮宝挺好的呀】
冉绮也想不通。
不过霍辞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还会躲避她的触碰,她不太认为他是喜欢她的。
如果他喜欢她,应该会想霍慈那样,想和她贴贴,而不是她一靠近,他就退吧?
回想她与他的几次接触,他都是主动躲开的那个呢。
冉绮对霍辞不抱什么幻想,从客厅的袋子里,拿出霍辞叫人为她准备的衣服,去浴室里洗澡。
弹幕还在感慨:
【霍辞明明很贴心地连睡衣都准备了,怎么会突然这么冷淡啊】
【他不会是受伤了,但是不想让绮宝看见吧?】
冉绮:不知道。
等他回来问问吧。
不管怎样,目前他俩还没掰,霍辞作为她的老板,她是一定要关心的。
最好是还能劝他不要和她散伙啦。
冉绮期盼着霍辞快点回来,进入浴室。
*
霍辞从地下出来,先去了趟公司,将捕获的类人贝与另外三只一起安置好,而后才
叫司机送他回家。
一路上,他都在避免想到冉绮。
原因无他,是他捕捉类人贝时,吸入了太多的药。
那些亡魂为了促进这只类人贝的繁殖,将类人贝的分泌液全部做成了催·情·药。
他从前一直认为这类药对他毫无作用。
今天冉绮在他身边,他才知道,那是因为从前他没有半点欲·望。
可冉绮……
他及时打住,不再深想,让司机调低车内的温度。
已近秋末,夜晚很冷。
车内温度还持续下降,冷得司机都开始打颤。
但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一路疾驰将霍辞送回高楼。
霍辞带着一身寒意下车,理了理衣衫,杵着拐杖进入电梯。仍是一派庄重威严,不容侵犯的模样。
可他握着拐杖的手,在随着电梯楼层攀升而不断收紧。
顶楼到了。
他放空思绪,做好避开冉绮的准备,进门。
门打开,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安静的房内回荡。
霍辞脚步一顿,下意识望向那水汽氤氲的浴室。
所有准备多时的提防,刹那间溃不成军。
火苗在他体内燃起,烧得他腰腹紧绷,西装裤变得发紧,眼尾蔓出微醺般的红。
霍辞喉结滚动,表面仍是克己守礼的样,规矩地放好拐杖,慢条斯理地脱下大衣,放好。
忽的,水声停了。
浴室里响起湿哒哒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门边。
紧接着,毛巾在皮肤上拭去水珠,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
布料摩擦身体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声音。譬如,柔软的布料贴上最柔软的地方,那几乎是软到令他呼吸都开始发烫的音调。
他气息紊乱,快步往自己卧室走去。
又听见她动作一顿,突然甩开毛巾,快速地套上睡裙,拉开浴室门。
他恰经过浴室前,听见门打开,脚步加快。
可他听见她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那水滴打湿了她的肩与胸·前,将他买的浅色睡裙布料变得略显透明。滑入领口的几滴水珠从锁骨下滑,经过雪白山间,流淌到她平坦的腹,然后——
第一滴水珠在她小小的肚脐间停驻,被后面接连滴下的水珠撞击,继续蜿蜒而下……
霍辞颤抖地深吸口气以平复心绪。
呼吸间,却满是她刚沐浴完,带着潮湿的香。
她的手伸过来,想要抓住他,带着疑惑的声音唤他:“霍老板,你怎么……啊!”
她没碰到他,话也没来得及说完。
透明触手迅疾地从他身后伸出。
两条触手缠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猛地压在了墙上。另一条触手缠住她的腰,柔韧的端部隔着薄薄的睡裙,抵在了她的肚脐处。
拦住了那些放肆往下流淌的水珠,弄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