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家的七郎,美名在外,纵使大部分人早已知晓此人在地若琉璃玉树,在天似郎朗明月,但此时此刻,众人见他的第一眼,还是被强制沦陷在那人间不可有的绝美中……
然而在大家皆沉浸在盛世美颜中,一致地选择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唯恐失态令仙人不喜的时候,竟然有人晴天霹雳一般地大喝了一句——
“阿哒~起飞吧!裤衩子!!!”
此一句响彻云霄的呐喊,在此番场景下,说是石破天惊、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众人皆被惊雷劈中,外焦里嫩,他们或者是尚未能反应过来,亦或者是及时反应过来了,也在怀疑自己方才听到的什么“裤子”“飞”什么的,许是幻觉?
然而就在这一片落针可闻的尴尬与无言之中,有人毫不尴尬并且发出快活的猴叫,狂奔向前……仿佛前方正是无限的美好。
湛兮看着樊月英撒丫子离去,甚至溅起了一滩尘土的背影,终究是没能憋住:“咳——咳咳咳。”
天知道,湛兮向来只有他逼得别人被口水呛得死去活来的经历,今日却被樊月英反将一军,来了一拨角色对换!
闻狮醒一脸痴呆地看着樊月英那每一根飘扬起来的头发丝,都写满了快活的背景,听着她那似乎都在狂妄大笑的欢呼声,她的脚……在不自知地疯狂摩擦摩擦。
湛兮:“猛狮你在做什么?”
闻狮醒神游一般呆呆地看着湛兮,脚下的动作没停:“小国舅,我在打算用脚指头给樊少将军抠一座九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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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致虚不是没有听见那句话,而是他听见了,却下意识地疑思自己是听错了……怎么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的,让裤子……飞起来?成何体统!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画面出现了,那个喊出这句话的人,那个身高傲视群雄,站在一群皇都贵公子中间,却依然鹤立鸡群的人,满脸快乐地向他噔噔蹬跑了过来。
李致虚看着樊月英那咧嘴笑到,嘴巴都进风的脸,微微出神。
他静静地凝视着樊月英,仿佛樊月英身后那一大群人都是虚无的、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是的,这时候,平平无奇的人群,自然比不得这个似乎打算冲过来创死他的奇怪女子。
她身上的气息尤为奇怪,李致虚困惑地凝视着逐渐与自己拉进了距离的樊月英。
日光下如琉璃琥珀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好怪、好怪好怪,她的气,似乎曾因不可抗力而一刹骤然断裂,又不知为何,奇迹一般重新续上,并且赫然呈现出生机蓬勃的模样。
李致虚:嗯……她真的好怪,再看一眼!
樊月英:他在看我!他肯定是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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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二皇子就在樊月英快要跑到李致虚的面前的时候,出现在湛兮他们的身后。
但两位皇子简单出行,各自牵着自己的壮硕的黑狗,身边只有几个宫女太监,并没有带够仪仗,又因为前方太抓眼,他们的低调,并没有引其旁人的注意。
太子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湛兮的身边,有些奇怪地看着前方:“樊少将军这是已经确定花落谁家了么?”
湛兮是最先察觉他们靠近的,在他们没上桥梁之前,他就知道这俩孩子过来了。
所以湛兮态度如常:“嗯……怎么说呢,青雀你看着吧。”
太子出声后,有些敏锐的人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就比如齐王府家的几个公子和九姑娘,当即就回头看了过来。
就在九姑娘他们要过来向太子和二皇子行礼的时候,前方的事故,再一次将众人的视线牢牢拽住了——
只见那生得快要有海棠花树的树冠那么高的女子,冲刺到了李致虚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对方那双艺术品一般的手,热情而大声地问:“你就是七郎吧?七郎七郎,你知道,你和星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李致虚被樊月英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原本下意识地要躲开对方,但现在却被对方抓着自己的手,还因为那个问题太过无厘头和怪异,而条件反射地问:“是什么?”
樊月英咧嘴一笑,眉眼飞扬:“七郎你和星星最大的区别就是,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的心上!”
“咚——”是闻狮醒以头撞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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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原本默不作声,在哼哧哼哧地想爬湛兮的背上,闹一闹他小舅舅。
结果樊月英那一句炸裂的“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的心上!”一出,从未经历过土味情话冲刷的二皇子顿时就惊呆了。
他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卸了力,差点儿就直接一个屁股墩摔地上。
湛兮及时把背上作怪的二皇子给托住,又劝额头已经是海棠花树树皮的痕迹的闻狮醒:“猛狮啊……你想开点。”
闻狮醒:“我……”
“七郎七郎,对不起,我犯了个错,你知道我犯的是什么错吗?”
“……”李致虚忍耐地盯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她还明目张胆在摸他手背,而他却死活甩不开她的手。
樊月英故作不知地依旧捧着李致虚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一副你不回答我,咱俩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只能就地死磕的模样。
李致虚皮笑肉不笑地凝视着两人纠纠缠缠的手,牙缝里出字:“什么错?你说呢?”
“你答错了七郎,我犯的错是——爱你我不知所措!”
“啊!!!”是猛·土拨鼠·狮的惨叫声。
没有人被闻狮醒的抓狂吓到,因为她痛苦的咆哮,正是众人的心声!
太子甚至惊奇地看了闻狮醒一眼:好一个奇女子,配音如此到位,氛围拿捏得如此精准,情感还这般饱满!是个说书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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