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很多人都忍不住看祝辞眠,却没有人敢上前同祝辞眠搭话。
因为戚时就绷着冰块脸站在祝辞眠身边。
像最尽职尽责的守卫,更像看护珍宝的狼狗,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
沈诗语看着看着,忽然抬起手朝戚时做了个手势,示意戚时过来。
戚时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抬步朝沈诗语走去。
走之前,他特意偏头看了眼旁边篮球场的男生。
眼神警告。
等戚时走近了,沈诗语才仰头问:“你知道学校里很多人都喜欢眠眠的叭?”
戚时垂眸看她一眼,没有出声,可眼神里明显的不爽已经说明一切了——
当然知道,他不傻,也不瞎。
沈诗语笑了一下,才晃着腿说:“眠眠太单纯了,你会照看好他的,对不对?”
戚时沉默两秒,才开口,认真回答:“我会看好他。”
语气重得仿若承诺。
祝辞眠是他的花,戚时想,从五岁那年起就是了,他当然会照看好。
每时每刻都照看好。
祝辞眠画得认真,他一抬头才发现戚时没在旁边站着了,疑惑抬眼向戚时看去,目光交汇一瞬,戚时就又立刻快步朝祝辞眠走了过来。
“画好了?”戚时低头问。
“还没,”祝辞眠摇了摇头,软软回答,“就是渴了,想喝水QAQ。”
戚时立刻拿起篮球架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喂到祝辞眠唇边。
看得沈诗
语觉得自己简直在白操心,这CP她应该能一直磕下去了。
暑假过后,祝辞眠和戚时就也是准初三生了。
祝辞眠的天赋点主要点在了画画上,学习起来就还像小时候那样,不是很轻松,还总会犯困。
但他有最好的一对一辅导老师——戚时。
因此一整个初三,祝辞眠在戚时的密切精准辅导下,成绩节节攀升。
出中考成绩那天,祝辞眠和戚时都超级开心。
祝辞眠开心的是戚时真的好棒好厉害,考了全市中考状元!
戚时开心的是祝辞眠也好棒好厉害,过了皮诺斯私立的录取线!
虽然皮诺斯私立本身就是戚家控股的,就算祝辞眠真的没有考到录取线,戚家同样能让他继续读,但这毕竟和祝辞眠依靠自己能力考到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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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皮诺斯私立是海城最“奢华”的高中,高一新生开学前也一样是要军训的。
还不是在本校军训,而是要坐车去海城周边一个专门的军训基地,为期一周。
祝辞眠身体不好,本身当然是可以免训的,祝淮岚和戚太太也都希望他不要去军训,再在家里多休息一周。
可祝辞眠自己却很想去。
一方面他对军训本身很好奇,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戚时要去,他不去的话就和戚时一周都见不到了。
看他坚持,最后祝淮岚和戚太太也只好同意了,戚太太只是再三叮嘱要戚时多照看好祝辞眠的身体,也让祝辞眠有不舒服的时候一定及时汇报不要逞强,还给校方那边提前打好了招呼。
临出发前一天,戚太太依然不放心,又给祝辞眠和戚时多叮嘱了一次,不过逐渐话题就从叮嘱身体转移到了——
“军训基地那边不只有皮诺斯一个高中的学生在,”戚太太语气严肃道,“同时应该至少还有其他三个高中,不一定是什么层次的学校,学生素质各有参差,所以在那边除了注意身体,也一定要注意安全,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眠眠,长得好看又性格软,很难说会不会碰上那种打你坏主意的坏学生,他们可能各有套路,比如表面给你送水送零食嘘寒问暖套你近乎,实际就趁你不防备约你晚上出去做什么…”
祝辞眠听得一知半解,他正要问这个“做什么”具体是指什么,可戚时就皱着眉头冷声打断了戚太太的话,他语气肯定道:“不会,我会照看好眠眠,不会给任何人这种机会。”
这么多年以来戚时对祝辞眠的上心程度戚太太当然是看在眼里的,一听戚时这样说,她就笑了起来,语气缓了两分道:“知道你能照看得好,我就是多提醒你们一句。”
戚时绷着脸应了,祝辞眠还在神情茫然。
直到第二天到达军训基地。
学生们统一先到分配好的宿舍房间里放行李。
宿舍六人一间,是上下床。
祝辞眠和戚时当然是被分配在了同一个床,祝辞眠是上床,戚时是下床。
乔燃在他们对面,还有另外三个不认识的男生。
宿舍环境在住惯了别墅的小少爷们眼里充其量只能算是“能住”。
祝辞眠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只不过他一直都爱干净,因此在随手摸到了床栏杆上一层灰的时候,祝辞眠第一时间就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了消毒湿巾,认真擦起了床栏杆。
戚时也抽了张湿巾,和祝辞眠一起擦。
乔燃原本不在意,但看祝辞眠和戚时都在擦,他也过来抽了张湿巾擦了起来。
不过还没擦完,楼道里就忽然响起了一道响亮哨声,下一秒,门板被“咚咚”拍响,教官洪亮的嗓音传进来:“再给你们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之后集合!”
祝辞眠被突然响起的哨声吓了一跳,他手腕一抖,一不留神手背就撞在了栏杆上。
“嘶…”
祝辞眠下意识吸了口气。
好痛QAQ!
戚时急忙丢了湿巾来看,就见祝辞眠原本白皙的手背上,顿时多出一大片红痕。
眉毛瞬间皱了起来,可还不等戚时说话,乔燃就凑过来一连串道:“对对对小祝我和你说,就是这种时候你最要警惕!戚少妈妈之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比如这种你不小心磕了碰了的时候,有不认识的男生要过来对你嘘寒问暖,说给你送药膏或者给你吹一吹什么的,你就一定要小心,不要上他们的当,明白吗!”
有了这个具体实例,祝辞眠隐约明白了,他点了点头,乖乖道:“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顿了一下,祝辞眠又忍不住小声反驳道:“更不会让别人给我吹一吹了,那也太奇怪了…而且,而且我没有这么娇气的!”
“那就好那就好,”乔燃放下心道,“我就是给你解释一下,来的路上你不是说不太明白戚时妈妈什么意思吗。”
说完这句,乔燃就又转身回去继续擦自己的床栏杆了。
戚时低声问:“痛不痛?”
可前一秒才说自己“不娇气”的祝辞眠,这一秒对上戚时的目光,瞬间就变了卦——
“好痛的QAQ…”祝辞眠唇角垮了下来,语气也软了,他仰着脑袋看戚时,眼巴巴问,“戚戚哥哥,你给我吹吹好不好?”
看着祝辞眠澄净眼底盈满的依赖,想起自己昨天对戚太太的保证,在这个瞬间,戚时脑袋里莫名浮现出了四个大字——
监守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