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却像是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甚至根本没有去听裁判报给他的成绩,就好像对此完全不在意。
而他唯一在意的,只有此时此刻,被他完完全全揉进怀里的祝辞眠。
祝辞眠被戚时抱得很紧,真的很紧。
紧得祝辞眠甚至感觉到了些微肩背骨骼的痛。
可戚时罕见没有想要因此就放开他的意思。
反而还在祝辞眠微微向后退了一下,接过乔燃递来的矿泉水,想递给戚时的时候,戚时条件反射般又微微施了力道,手掌拢在祝辞眠后背,把祝辞眠抱得更紧了。
“肩膀痛QAQ,”祝辞眠贴在戚时耳边软声问,“抱松一点点好不好?而且,而且戚戚哥哥你不渴,不要喝水的吗?”
戚时干脆利落回答:“不渴,不喝。”
嗓音却明显比之前还要哑。
可他依然没有要放开祝辞眠的意思。
又过了两秒,像是终于略微平静了两分,戚时终于微微松了力道,他垂眼去看祝辞眠,哑声问:“我跑得怎么样?”
经戚时这么一问,祝辞眠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话没有对戚时说。
他柔软唇瓣张开,立刻乖乖回答:“跑得超级棒超级厉害!戚戚哥哥你好帅超级无敌帅帅爆了!”
祝辞眠讲这句话的语气格外真诚,仰头注视戚时的目光同样澄净无比。
甚至能够倒映出戚时的身影。
映满了戚时。
圣人大概都不能不为这样的眼神所动。
何况戚时不是圣人。
他只是个本就为祝辞眠深深着迷的,忠诚信徒。
因此在祝辞眠话音落下的刹那,戚时刚刚好不容易略微平复的心绪,顷刻间就又激荡起来。
他垂眼盯着祝辞眠,就如同野兽盯住了最爱的猎物一般,仿佛用眼神就能一寸一寸将祝辞眠吞噬。
片刻之后,戚时忽然做了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他又向前一步,弯下腰去,轻而易举就一只手托在祝辞眠后背,另一只手拖住祝辞眠腿弯,把祝辞眠整个人公主抱了起来!
大步向教学楼内走去。
身后起哄与惊呼成片而起。
“戚戚哥哥你做什么!”祝辞眠脑袋靠在戚时胸口,他能清晰听见戚时胸腔内,此时一下比
一下有力而活跃的心跳声,仿若擂鼓,祝辞眠忍不住道,“你快把我放下来,好多人都看着的,羞死了!”
他这么大个人了又没有生病不舒服,竟然还在这么多人的体育场被戚戚公主抱!
祝辞眠真的好害羞。
可戚时却忽然意味不明反问了一句:“你也知道好多人都看着?”
祝辞眠愣了愣,他呐呐反问:“戚戚哥哥是什么意思?”
戚时却又绷紧了唇角,没有立刻回答。
直到一路快步回到了祝辞眠的教室,把祝辞眠放在了他自己的书桌上,戚时终于抬手,拉开了祝辞眠身上过分宽大的校服外套拉链。
就像是掀开了罩在珍宝外的保护壳,又露出了他里面的衬衣短裙。
当然还有——
精致锁骨,莹白小腹,细瘦腰肢,白皙长腿。
每一处都如最完美的艺术品。
最重要的是,现在,只有戚时一个人能看到。
只有他。
戚时喉结又无法克制重重一滚。
他一只手向后探去,手掌贴在祝辞眠的后颈,因为刚刚才运动过的缘故,他手心温度比平时要高,触在祝辞眠常年微凉的肌肤上——
就像一簇火骤然坠入雪里。
可戚时的另一只手却依然垂在身侧,手指攥成拳,极致克制。
并不再触碰祝辞眠分毫。
眸光细细描摹过祝辞眠柔软眉眼与小巧鼻尖,最后落在祝辞眠依然血色浅淡,却又很饱满的唇瓣上。
在这一刻,有种渴望很久的冲动近乎到达了巅峰。
戚时忽然犬齿重重咬了下舌尖,像是想要以此来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可甚至出乎了戚时自己意料的是,这种并不算重的疼痛感在这一刻非但没能让他保持理智,反而更像一种变相的刺激,与运动过后飙升的肾上腺素相互结合,一下下挑战着戚时岌岌可危的清醒。
“眠眠,”戚时忽然又叫了祝辞眠一声,嗓音沉哑问,“为什么会想到要穿女装?”
祝辞眠坐在课桌上,仰头看着戚时。
他现在又感觉到戚戚吓人了QAQ!
完全不知道原因,但就仿佛是来自动物对危险感知的本能,祝辞眠觉得戚戚现在真的和平时很不一样,现在看起来…看起来就像头饿疯了的狼一样!
虽然他也没有见过饿疯了的狼究竟什么样,但祝辞眠莫名肯定,戚戚现在就是这样!
迟了两秒,祝辞眠才小声开口,乖乖如实回答:“因为听说有很多女生都要穿小裙子给你加油,我不想让你看她们,就想也穿小裙子,让你只看我,只看我一个人!”
这个回答真的太直白了。
还蕴满了祝辞眠尚且并不自知的,另一种意义上的独占欲。
他讲话时候唇瓣开开合合,讲出口的每一个字听进戚时耳朵里,都如同能拯救戚时的天籁,更如同能牵引他入深渊的低语。
戚时目光定在祝辞眠的柔软唇瓣上,胸腔内心脏的激荡甚至快要震破他的耳膜。
“轰——”
清晰听见了脑海中的巨响,戚时很清楚,这是他理智坍塌的声音。
骤然低头又靠祝辞眠极近,近得与祝辞眠鼻尖相抵。
唇瓣,也好像只差了分毫就能够相互触碰。
只差分毫。
就可以将日思夜想的唇瓣深深含住。
就可以看见祝辞眠懵懂而又迷离,又像桃花般绯红的眼眸。
就可以听见祝辞眠的娇哼。
就可以为祝辞眠打下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戚时撑在书桌边缘的手指用力到了极点,骨节都泛起了白。
全身肌肉都绷紧得如同能够立刻进入猎食状态的野兽。
又稍稍往前,靠近了极短极短的距离。
“戚戚哥哥?”耳边却骤然响起了祝辞眠略带疑惑的声音,他软软问,
“你…你在做什么?我嘴巴上有东西吗?”
戚时猛然一滞,连眼眸都神经质般轻轻颤了一颤。
片刻后,他终于向后退了些微距离,却又忽然抬起手,拇指触上祝辞眠的唇瓣,发泄般向下一按。
“嗯,”收回手,戚时在课桌下轻捻拇指,阖了下眸道,“现在没有了,擦掉了。”
祝辞眠呐呐“哦”了一声。
可后知后觉的,祝辞眠发现在刚刚戚时靠他很近的时候,他的心跳其实也变得很快。
分不清和戚时的心跳谁的更快。
可戚时是因为才跑了3000米,祝辞眠疑惑想,自己又是因为什么?
一时想不出原因,祝辞眠抿了抿唇,不甚熟练干巴巴转移话题:“那…那个,戚戚哥哥,你要不要喝水?你跑完步还都一直没喝水…”
戚时垂眼盯着祝辞眠略微泛红的耳朵尖两秒,又倏然偏开视线,落向了他身旁的矿泉水上。
“嗯”了一声,戚时伸手拿起水瓶,拧开瓶盖。
祝辞眠不自觉小小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有松完,祝辞眠就看见戚时虽然打开了瓶盖,却没有立刻喝。
他又把开着口的矿泉水瓶暂时放回了原位,转而忽然探手,单手解开了祝辞眠衬衣最顶上的一颗纽扣。
祝辞眠的精致锁骨瞬间就没有了任何遮挡,变得清晰入眼。
戚时一只手的食指指腹一下下摩挲祝辞眠衬衣心口处的,“戚时”两个字,另一只手再次拿起水瓶,微微倾斜瓶身,将早已被阳光晒得略微温热的纯净水,轻轻缓缓倒入了祝辞眠的锁骨凹陷之中。
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祝辞眠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唇瓣微动,嗓音都不自觉染上了两分颤音:“戚戚哥哥,你…”
他又想问“你要做什么”了,祝辞眠只觉得今天的戚戚变得好奇怪,每一个举动都好像让他不能理解。
可这一次,就像是知道祝辞眠要问什么一样,不等他问出口,戚时就沉声回答:“我喝水。”
下一秒,不等祝辞眠有所反应,戚时就倏然低头靠近祝辞眠的锁骨,探出舌尖,细细舔去了祝辞眠锁骨漩涡中的清水。